孟夫人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脸。
“所以司晨啊，你再去拜访她一下，让沈思宁把锐美集团的名额让出来，有什么条件或者需要多少钱，我们都可以满足！”
孟司晨想到今天闹得那么难堪，但又想到刚才母亲痛苦的神色，于是皱眉说：“我会尽力。”
第76章 来到霍家当老师
周六，沈思宁按照约定去霍家当老师。
她抬头打量了眼，随后对霍景川调侃道：“霍总的家还真气派，不过随便找个管家什么的来引路就行，我一个老师，不至于让霍总做到这个地步。”
“一般的老师当然不至于，但你不同。”
霍景川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瑶瑶怕生，所以我带着你，她会自在些。”
霍瑶作为霍家的小公主，做陶艺的房间就在霍景川的卧室隔壁。
能看出小姑娘应该是天天待在这里，打开窗子就能看到花园中栽种的玫瑰花和秋千，房间的装潢也很用心。
沈思宁刚推门进去，就看见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小孩正蹲在角落，手中捏着一块陶瓷做的娃娃细心地摆弄，到处都堆放着陶艺有关的工具。
她很专心，甚至连开门的声音都没惊动她分毫。
“你小侄女的自闭症是天生的吗？”
“不是。”霍景川说到这里的时候，神情有些阴冷：“瑶瑶是我弟弟的女儿，只是他已经去世了，也导致瑶瑶从小就有心理创伤，医生说是应激性自闭。”
霍景川在谈到弟弟去世的时候，眉眼间有几分戾气溢出，但很快就收敛起来，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沈思宁还是非常轻易地捕捉到。
她若有所思道：“我大概知道了。”
沈思宁在想，霍景川那唯一的亲生弟弟，据说也是个经商天才，只可惜后来死在意大利黑手党手上，人才陨落总是让人痛心。
而像霍瑶这样因为心理创伤患上自闭症的孩子，又会比天生自闭的人更加敏感一些，所以需要她非常谨慎，尤其不能碰小孩的心理障碍，否则在接下来的教学过程中，很有可能会造成反效果。
“你周六周日过来就行，月薪五万。”霍景川似乎不愿在弟弟的这个问题上多谈，他无意识转动手上的红宝石戒指道：“沈小姐请。”
“一个月八天班，月薪就有五万，霍总还挺财大气粗。”
沈思宁倒也不太在乎月薪，只是随口调侃了一句。
没想到霍景川竟然郑重其事地抬头看向她。
“你是岳老的师父，而岳老的陶艺教学都有市无价，更何况是你，所以当然配得上这个价格。”
和孟司晨的质疑不同，霍景川这个人虽然也敏感多疑，但是一旦对某个人搭建起信任，就会把对方当作自己人。
所以不仅放心让沈思宁去教他侄女，而且还格外看重她的薪资。
“放心，我会教好她。”
沈思宁点了点头，她看到角落里安安静静的小姑娘，随后就缓缓走过去，蹲在霍瑶身旁，陪她一块看着手里的那块陶瓷。
在确定了霍瑶并不排斥陌生人的接近后，她这才拿过做陶泥的工具，揪了一小块陶泥，也自顾自地做了起来。
霍景川也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看向她们。
此时阳光洒在房间，花园里的玫瑰香味也隐隐传来，四周氛围显得格外宁静，让人不自觉放松下来。
他其实并没有抱什么希望，只是想让小侄女多和外人接触一下，慢慢来，只要不排斥就好。
结果沈思宁却很出乎他意料。
第77章 露出笑容
只见没一会的功夫，霍瑶突然停止摆弄自己手中的陶瓷玩具，愣愣地看着沈思宁捏出来的一个陶瓷的蘑菇。
“……”
沈思宁注意到她的目光，动作娴熟地又换了一个小蘑菇的形状，余光却一直在注意霍瑶。
只见小姑娘的眼神越来越亮，但却依旧没有任何肢体语言。
沈思宁也不急于开口，而是拉了另一套工具放在她面前。
小孩的手总是没有那么稳，动不动就磕磕碰碰，但沈思宁却非常有耐心，时不时地往陶泥上撒一些水，让陶泥更好塑形，她洒水的时候也带有缓慢的肢体触碰，而一心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霍瑶，下意识地有些忽略。
沈思宁看着她一点儿一点，正把一块不成形状的陶泥捏得很规整，觉得这小姑娘的确是很有天赋，灵气逼人，很多地方甚至不用人指导，自己就知道错误。
“左手稳一些。”
简单的肢体试探过后，沈思宁声音放柔，轻轻地指点。霍瑶虽然没有回应，但确实听进去了，于是不大一会儿功夫，一只造型别致的蘑菇就呈现在眼前。
沈思宁笑着把刻刀递给她，霍瑶也一声不吭地接了过来。
霍景川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喃喃低语道：“瑶瑶……”
上一个老师就是因为把刻刀交给霍瑶以后，导致她突然很抗拒生人接触，因为过度紧张，甚至用锉刀伤了手指……
可霍瑶接过来沈思宁的道具之后，就温顺乖巧地低下头做自己的事。
虽然能明显看出她还是排斥生人的接近，但却并没有那样紧张，而是有条不紊地跟着沈思宁模仿勾勒。
尤其是当霍瑶偶尔看到沈思宁，手指轻轻一挑，就能雕刻出一条完美的花纹时，也好奇地眨眨眼睛，只不过她在试的时候手法有些粗糙，所以很是迷茫，但却更加专注地盯着沈思宁的一举一动。
“你看，我做好了。”
沈思宁抬起手展示自己的成品。
只见霍瑶缓缓接过，然后眼睛亮晶晶地笑了起来，她也飞快地举手，把自己的作品在沈思宁眼前一晃。
这个笑容让两人都有些吃惊。
“瑶瑶真棒！”
沈思宁有些愣神地看着眼前这个才七八岁的小孩。
霍瑶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孤僻，眉宇之间甚至跟霍景川有些相似，但笑起来的时候竟然格外灿烂温暖，就像窗外的阳光混淆着玫瑰花香，那样的温暖舒适，这样的小天使，不应该吃那么多苦。
霍景川更是愣了半天，才缓缓回过神。
“瑶瑶刚才笑了对不对？”
即便霍瑶依旧没有回应她，现在也恢复了安安静静的模样，但是霍景川却依旧忍不住双眼有些泛红。
要知道这些年他为了瑶瑶的自闭症，请了许多国内外无数名医，最终都无功而返，甚至还请了不少陶泥老师，可无论是男是女，有名气没名气的，但最后都没有办法和瑶瑶沟通，甚至还有几次遭到了瑶瑶剧烈的抗拒。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愿与外人沟通，更不要提展示自己做好的成品，并且有些隐约骄傲。
这还是霍瑶头一次这么没有防备心，去接受一个陌生人，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的笑容，也只有眼神交流，但那也足够了。
霍景川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看到这个小侄女的笑容。
第78章 同款项链
等到两人彻底完成作品后，霍景川给沈思宁递上手帕。
“沈小姐辛苦。”
毕竟对待小孩需要比平时更多的耐心，虽然只是一点进步，但总归能看到曙光。
沈思宁坦然接过来擦了擦额头的汗，她看到logo后自然而然道：“这是从巴黎买回来的限量款帕子吧，需要有人脉资源才能得到，没猜错的价值两万左右。”
“沈小姐好眼光，似乎很懂这些。”
“手机上看到的而已，倒是霍总深藏不露。”
“商务合作时别人送的，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两人言语之间的相互拉扯，让霍景川对她更加多了几分探究感。
课程结束后，霍景川送沈思宁离开，同时对老管家嘱咐道：“瑶瑶今天已经做了很久的陶瓷，让人去给送些点心，小孩活动量高，容易饿。”
而沈思宁在下楼的时候，则是一直在不动声色地打量这座别墅。
这是霍氏老宅中，一座坐落在竹林后方的私宅，完全按照主人的喜好布置，生活气息很浓厚，甚至还有一个到顶的展柜，用来放着各种香水展览。
其中不乏很多名家已经绝版的香水，足以见得研究很深。
听到霍景川和管家的对话，沈思宁忍不住微微挑眉，外界传言都恨不得把霍景川说成是吃人的阎罗，没想到这位在对待小朋友的心思还挺细腻。
“霍总留步吧。”沈思宁回头礼貌地说道：“出去的路我都认识。”
结果就这么一转头，她突然发现，霍景川似乎还带着条项链。
或许因为在自己家比较放松，他并没有像平日里那样西装革履，而是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衬衫，锁骨上的纽扣也没扣，露出一条若隐若现的项链，两条蛇相互环绕，这个款式跟母亲佩戴过的蛇环手链，似乎是同款。
“我除了想要专程来送沈小姐，也有另一笔交易想跟你谈。”霍景川并没有注意到她暗中打量的眼神，只是缓缓开口：“我这些年一直被头痛困扰，请了很多医生，都找不出病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