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为它而死。
如果可以，那么她想要永远摧毁这个潜渊秘境。
没有了这个秘密，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的死去。
孟黎清神色逐渐变淡：“所以外界的传言再多，还不如自己亲眼去看。”
宋慕白恍然明白，比起他想要知道潜渊秘境，孟黎清比他更想要知道。
“这幅画你进去过，感觉到了什么吗？”她指向桌上的画。
“很强大的幻术，还有空间阵法。”
宋慕白先是被里面的幻境吸引，后来才发现画里世界是个空间阵法。
这个空间阵法十分稳定，所以才能维持数百年。
甚至无人能发现这幅画暗藏的世界。
孟黎清点头：“簏衡山每一代门主都有极为强大的幻术天赋，其实幻术本身不过是迷惑人的手段，在最初没有伤人的能力，后来簏衡山的第一代门主在原来的幻术基础上做出改变，使得幻术亦可杀人无形。”
“你说过，幻术和阵法都是出自清台山。”
“嗯，但这些都只能是每一代门主修炼，所以簏衡山本身并不强大。”
因此在元汣熙离世后，簏衡山才会迅速凋零。
而立下这条规定正是清台山。
孟黎清缓缓道：“等有一日，你更进一步掌握空间阵法，就能一眼看透这幅画，秘密将不是秘密，这次你看在你将这幅画送回来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不过。”
她话音一顿，“你都知道这么多的秘密了，总觉得不公平。”
宋慕白立即领会她的意思。
“你想知道什么？”
“比如你怎么建的玲珑阁？想要控制一些人可没有那么简单。”孟黎清意有所指道。
宋慕白低笑一声：“既然是秘密那自然不能说出来，说出来我玲珑阁岂不是被扒个干净。”
更多的是，他私下那些手段，还不想让孟黎清知道。
“那就不说了。”孟黎清眉目淡淡，看样子十分好说话，没有探究到底的意思，“这么晚了，你可以下山了。”
要不是因为宋慕白送画，孟黎清自然不会放宋慕白上山。
宋慕白送画是假，过来探听她的心意是真。
还有这画的秘密。
宋慕白没有动，好不容易再次上山，要是下了山，不知何时再上山。
他故作苦恼道：“都这么晚了，下山的路都看不清了，清台山如此大，万一迷路了可怎么办？”
“我让玄鸟送你下山。”孟黎清道。
“那我今夜就要在路边休息了，万一被其他仙门的人看见，说不定就要胡乱猜测，毕竟今日的事用不了几日都要传遍。”
“……”
孟黎清勾起嘴角道：“既然你那么想要在我面前表现一下，给你个机会，怎么说你是客人，我怎么好赶客人离开，今夜你就留宿清台山，可是，明日你可要想好另个理由了。”
正好近日她想在清台山休息几日，有个人说话也挺好的。
孟黎清手指划过琴弦，瞬息间，宋慕白就出现在另个地方。
清台山的机关阵法还有幻境让人应接不暇，他甚至怀疑孟黎清那句“勉勉强强”不过是她随口一说。
身为清台山的门主，怎么可能轻易暴露自身的底牌。
孟黎清赶走宋慕白后，将从画中漩涡取出来的东西拿出来。
是一枝绢布扎的海棠花。
这个不是潜渊秘境的钥匙。
孟黎清手执着假花，回忆了一番在花中看到的情景。
不由得喃喃自语：“如果我不是我，那我是谁？”
**
翌日。
孟黎清睡醒就打算去后山修炼，走到一半她又想起来清台山不止她一个人。
“我竟然把他给忘了！”
要是宋慕白做什么事自然难逃古树的眼睛，孟黎清自然不用担心。
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
来到宋慕白昨夜留宿的房间，推开门却没有看到人影，只好又去外面寻找。
除了住处，清台山可走动的地方不多。
没用多久就找到了宋慕白，就见宋慕白在背对着她，蹲着身子不知再摆弄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
宋慕白挽着袖子，见她来了站起身道：“我见院内没有花草显得太过单调，从外面移栽一些花草进去，你应该不介意吧？”
孟黎清根本就没有在意庭院内有几棵树，几朵花，千年前她就任由这些花花草草生长，反正就她一个人，不觉得有奇怪的地方。
倒是宋慕白这番行为让她不解：“你还真的打算在这里常住了？”
她看过去，对于这些花花草草并不认识。
不过花的颜色的确挺好看的。
宋慕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指着花道：“这是紫琼花，花香有安神的效果，等会我移栽一些在你的院子如何？”
她静静地看向宋慕白，想要在他的脸上找到一丝伪装不情愿的情绪，可都没有。
这家伙隐藏太好了。
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
想着她便冷下声道：“你有这个功夫去摆弄这些，还不如好好修炼，无聊！”
孟黎清扭头离开，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
许是孟黎清的态度转变太过突然，宋慕白愣了下，接着很快追了上去。
“你应该刚醒来不久，要不要吃点东西？”
昨夜送走宋慕白后，孟黎清一个人待了许久，不过她不需要太久的休息就能精神抖擞。
“我不饿。”她道。
宋慕白拉住她的手腕，动作虽然强硬，但说话的语气软了下来。
“不是说要我给个留下来的理由，你没看出来我在讨好你。”
孟黎清轻笑道：“怎么？你讨好我我就要应下？继续努力吧！”
她手臂微微一扯，就从宋慕白的手中脱离。
待离开远远，孟黎憋不住笑出声。
至少这段时期不至于那么无聊了。
第58章
清台山远离世外喧嚣，外人进不来，若是没有孟黎清的许可，只会在山中迷路。
一连过了几日，孟黎清没有下山过，反而花雾月日日搬来不少东西上清台山。
孟黎清什么都没有要，只要了灵石。
维持巨大的阵法需要耗费太多的灵石，曾经清台山是不需要还消耗如此多的灵石，不过清台山到了孟黎清手中，疏于管理，于是全部都依赖清台山的强大的阵法，孟黎清乐得自在，动一动机关就可以改变清台山的样貌。
“你这段时日都留着他在这里？你答应实在太过冲动了，明知道宋家没安好心。”
雪青语是今日才过来，在得知清台山发生的事情，心里就担忧不止。
为此还亲自来到清台山。
即使她的面容已经老去，可她对于孟黎清那颗心还是如千年前一样。
在她看来这场婚约对于现在的孟黎清简直没有一分好处。
宋家如此不就是为了强行为了和孟黎清绑定在一起。
尤其来到清台山还看到宋家的人。
孟黎清觉得无所谓：“我这里正好缺一个花匠，我看他挺合适的。”
雪青语真不知她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
不得不再三提醒：“我本以为他不过是个普通宋家子弟，而他利用你为玲珑阁造势，甚至还偷走簏衡山的画，此人心机极深，怎么再留在身边。”
“等等，先说清楚，是他自己想要留下来，可不是我想要他留下来。”孟黎清道。
雪青语见她一副默认的样子无奈问：“所以你要选他吗？”
孟黎清躺在椅子上，看着头顶上的天没有说话。
其实她自己都清楚三年的时间不过是拖延宋家而已，一旦三年之期到了，她必须要选择一个人。
这个人是谁，她没有想好。
“黎清——”雪青语脸色泛起愠怒，“早知道这样，当年你还不如与宋暮辞在一起，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局面。”
对于这婚书之事，她更是第一次知道，
孟黎清与宋家还存在这样一份契约。
根本不知道孟黎清与宋暮辞间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改变婚书。
孟黎清用手背遮住双眼，面对雪青语的质问，许久才开口说了一句。
“我与宋暮辞不可能。”
雪青语一顿：“什么？”
开了一个口子，孟黎清索性坐起身重复了一遍。
“我与他不可能。”
大概孟黎清的语气太过坚决，雪青语脸上的表情久久呆滞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