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夏手指往下挪了挪，随后又走近，指着屏幕上的公式：“是这个。”
袁瑞看去，眉间染上不解，他似乎有些相信方才少女说自己瞎猜的这件事了。
因为现在她所指的，是一条定律。
“这是人类基因构成的规律，是基础定律你知道吗？这是宇宙规则，生物恒定的定律，是法则明白吗？”
“我不知道你和那丧尸王是什么关系，但是，你小学生物都没学过？小学科学课本上想必有这个公式的介绍。”
袁瑞的话透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花夏无所谓耸耸肩：“我觉得，你可以用你现存的数据算算，真理只要有一个特例都不是真理。”
袁博士面露不耐烦：“无知小儿，你知道这条公式若是不成立，会证明什么吗？”
袁博士自问自答，神情严肃：“证明，我们！所有人！都是虚假的！不存在的！”
花夏只是淡淡看着他，目光没有丝毫转移。
袁瑞大半辈子的心血都在这上面，他不该质疑这个世界，更不该质疑自己，但是在少女笃定却随意的目光下，他抖了抖手，从身旁的一个空白本上写下生物公式，从电脑中找了串数据，代入演算。
这个公式并不复杂，一分钟后，袁博士在两串数据见划上了不等号。
“不，不可能！”
袁瑞几乎在划上那不等号时就苍老了二十岁，像个迟暮的老者，颤抖着手重新代入新的数据演算，十分钟后，数个不等号被划上。
“不，不可能，不可能！”
沙哑的声音变得尖锐，袁瑞看着白纸上的划痕，瞳孔涣散了瞬间，随即猛地惊醒，伸着手指指向花夏：“你，是你！”
“是你？你改变了世界运行的规则？”
“你，你们，丧尸王.......都是......变量......”
“规则，是不可能被改变的。”
“假的，都是假的。”
250看不懂公式，所以并不能理解，博士世界观崩塌的震撼：【宿主，他怎么了？】像是羊癫疯发作一般。
花夏恶作剧般笑了笑，声音轻飘飘：“我只是告诉他，一加一不等于二，π也不是个无限不循环小数。”
作为数字编程的系统，瞬间理解了，且有一丝瑟瑟发抖。
也就是说，袁博士的生物基因研究生涯都是个笑话。
【宿主大人......】宿主大人果然可以改变规则吗？
主神大人都要遵守的规则......
250不知道是不是这是主神力量构建的世界，宿主可以改变规则的原因，还是宿主大人本来就有这能力......
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花夏就被一只手扯到了玻璃门外。
“怎么了？”
宋延不答，面色阴沉，扭头声音低沉对两个看守大门的士兵说：“还不快把门关上？”
士兵讶然看着一边解开的门锁，连忙捡起来将玻璃门锁上。
门内的袁博士却对门外的动静不为所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状似疯癫，嘴里含糊地念叨着什么。
宋延面色难看地看着，低头看向花夏问：“知不知道很危险？”
250：【......】是啊，知不知道袁博士很危险呐！
还好，还好，250自己算了，一加一还等于二！
第278章 末世累赘37
“这......袁博士好像疯了。”进来的士兵看着里面袁博士，再看看花夏，又看了看宋延，“少将，京都那边还等着我们带袁博士回去复命呢！”
宋延拧眉扫了两人一眼，两人连忙噤了声。
迷之尴尬的气氛中，花夏摆摆手：“博士没疯啊，博士这是醉心学术，他沉迷的状态就是这样。”
天才和疯子之间的界线普通人怎么可能看清。
二人被这笃定的话语弄得一愣，听闻袁博士的事迹后，变得犹豫起来，没准人家本来就这样呢。
这两人好忽悠，宋延却不是好马虎的，他暗藏风浪的眸子扫了眼袁博士和满地狼藉铺满的算式，最后哑声问：“外面解决好了，回去吗？”
“嗯。”花夏瞅了宋延一眼，乖巧点头。
出了防空洞，外面发生爆炸的地方一片狼藉，拉起了警戒线，好多人被围在里面，外面更是重型武器架着。
花夏扫了一眼，在人群外看到了脸色苍白的女主，身边有两个卫兵看管着，紧咬着下唇，面容沧桑。
“回去吧。”
垂在一边的手被一张宽大却冰冷的手握住，花夏啧了声，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很多人都彻夜未眠，基地内进行了一次大清洗，从京都来的人一晚上将剩下的事情都办好了，清早便准备出发将袁博士运回京都。
基地大门处，负责人看向宋延：“宋少将，京都那边的意思是您在这儿呆一月左右，将b市安全基地内的幸存者安顿好后，重新选一个负责人，随后便尽快回京。”
“老爷子也是这个意思。”
毕竟比起外来的他们，基地内很多幸存者更相信将他们救回来的宋延。
此时基地发生了变故，需要留下一人来稳定人心。
宋延随意应了声，目光看向军用车上被人看管的袁博士，这人比在c市初见时老了不知多少岁。
明明没有几天，开始只觉得是个醉心学术走了歪路的科研疯子，却不失从容优雅，如今却真成了个疯子。
京都打着审判袁博士的旗号，谁又知晓真正的目的。
宋延总有种不安感。
此时，小洋楼内，花夏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顾止柔，少女低垂着头，似是十分羞愧，双手捧着一张权限卡摆在花夏面前。
“对不起.......浅浅。”不再称呼老大，郑重其事地道着歉。
没有任何辩驳，顾止柔没有抬头就能感觉到那股若有若无的疏离感，虽然跟着季程他们称呼老大，心中却将她当成了自己真正的朋友。
如今，她好像失去了她的朋友。
女主身边围着三个男生均是尴尬却又着急地想要劝解什么，又不知怎么说。
“老，老大，小柔她肯定是被那个男的骗了！你，不要怪她......”
“那个烂人，当初在商场时老大就在门口写谢青阳和丧尸不能入内，就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大，你就看在小柔阴差阳错立了功的份上原谅她吧。”
花夏慵懒地坐着，面上一片淡然：“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老大，你原谅她了？！”李练欢喜道。
这欢喜没维持过三秒，就听见依旧是那淡淡的声音，少女满不在乎道：“谈不上，你们跟着我到了安全基地，我保护你们的承诺已经做到了，本该就在这里散了。”
这下不仅顾止柔脸白了，三人面色都不太好。
“老大！”
花夏依旧浅浅扬着唇角，似笑非笑地扫了四人一眼，若有所指：“我说过，你们以后会知道的。”
末了，补了句：“用不了多久了。”
系统也听得满头雾水。
四人最后还是离开了，宋延回来是恰好撞见这一幕，沉默着走到花夏对面，无声许久后，抬眼对上花夏平静的视线，宋延心中一阵钝痛。
“你的眼里，好像可以没有我......”
250赞成：【渣女！】
花夏：“......”
想了想解释道：“昨天，我就是去看看，谁知道那袁博士突然就疯了，这点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
“是吗？”
花夏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被两个词噎到词穷：“是吧？”
啊，好烦！
花夏心中郁闷，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现在看来，就算袁博士疯了，也会有主神出手，乌祇想要试探，她怎么阻止？
“好烦......要不把主神砍了吧?”
系统觉得自己的听觉系统耳鸣了瞬间，不确定道：【什，什么？】
随后就听见宿主嘀嘀咕咕说：“不行，小世界没.......”
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如果说，现在你面前有几个岔路口，”花夏想了想问，“但是，你看见了岔路口曲折最终通向通一条你不想走的路，你会尝试去选择吗？”
宋延垂下眼，似乎在思考。
250疑惑：【宿主，这个比喻我怎么听不懂？】
花夏扶额：“我胡乱说的。”
面前，男人抬起头，墨色的眸子倒映着花夏的身影。
就在花夏疑惑，是不是她坐着背光所以宋延才说她眼中没他的？
【......】
宋延眉宇间的执拗却松了些，回答道：“我明白了。”
花夏：“？？？”
难道这是乌祇的本性吗？他又明白什么了？
花夏表示不明白。
宋延却在这时候伸手，握住花夏，声音低沉：“那我跟在你身后。”
“......哦。”
——
末世的天气阴云密布，像极了重度雾霾，空气能见度很低，云层很厚看不见蓝天，温度却是时常变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