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还是不能受刺激。”
花夏:“......”
睨了萧烈一眼,无语半晌。
合着,他还脆弱上了。
萧烈或多或少有些尴尬,攥着花夏的手摇了摇,回去的路上对着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脸,看的花夏噎了噎,有些没好气道:“你之后想起来了就和我说,知道吗?”
萧烈乖觉地应下。
雀京。
西夷的投降书送进了皇城,朝中大臣们商议着要将进犯大晏的西夷狠狠敲上一笔,商议完后,都过了午时了,众人散开时,几个老臣留了下来,看向金銮殿上首龙椅。
位置是空的,放置着一个牌子,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字‘朕在此’,老臣们将目光挪向另一边恭敬守着的袁坚,向他打探道:“公公可知,陛下何时归?”
袁坚微微弯腰,还是那一套说辞:“陛下想归之时,自然会归。”
内心疯狂哭泣,他也不知陛下何时归,他还希望陛下早日归呢,你们这些人都催催催,就不能出去找一找陛下?
虽然这么想,但袁坚还是按照花夏临行前的吩咐说。
陛下离开那日,袁坚还睡意朦胧,陛下说要离开一阵,彼时他还在想高晃造反,陛下被囚禁,如何离开一阵, 等清醒过来时,陛下就不见了,留了张字条,正是此时龙椅上的这张。
袁坚打开殿门时,地上倒了一大片,造反之人鼻青脸肿,好不凄惨,从前高晃在雀京还有些容貌俊美的隐晦名声,如今却也看不出模样了,这些人都像是被人生生揍出来的。
小侍卫倒是个知情者,然而不论袁坚如何询问,小侍卫都缄口不言。
高晃被关押的时候竟也没有挣扎,神情甚至有些恍惚,禁军伤亡并不大,养好伤的人同样嘴硬的和石头一样,回归岗位老老实实做人,众人查不出,就好像......
好像是陛下以一人之力,平定江山。
有朝臣猜测是传说中皇家暗卫,不管是哪种可能,朝臣们都不敢再有类似造反的想法了。
大晏王朝开启了自助办公模式。
远离雀京的边境,与世隔绝的村庄,小土屋的建造日益完善,就连外边的围栏都被萧烈麻溜地拆了重建,砌好了灶台,他们不再与阿良他们一起用餐,免得太过麻烦他们。
萧烈自己学了灶火煮饭做菜,从军多年还是有些经验的,没两日做出来的饭菜都色香味俱全了,一下子从皇宫权谋,变成了村庄种田,虽然花夏并不种田......
萧烈倒是乐在其中,已经开始琢磨新修一个房子换掉如今的小土房了,花夏得知他的想法后,回想起自己金灿灿的皇宫大殿,默了默。有种回宫无望的感觉。
躺在萧烈新学的手艺编制的藤椅上,花夏望着在扩大一圈的院子开垦出的小田上,正蹲着除草的男人,催促道:“好了没?”
男人三两下扒光了杂草,把一只蜘蛛踩死后,起身走了过来,应道:“好了好了。”
半道上,在花夏眯着眼注视的目光下转了个弯,去一旁的水桶里洗了洗手上的泥,甩干后这才走了回来,蹲在藤椅前双手撑在两边,目光热烈,俯首印在花夏唇上。
眼睛亮的吓人。
花夏:“......叫你过来是说话的。”
萧烈点点头,表示她说他听着,花夏眨了眨眼:“先别想着修新房子了。”
萧烈立即问:“为何?”
他敏锐的目光落在花夏脸上,深深蹙起眉:“你是不是又想丢下我了?”
花夏愣了愣:“萧烈......”
萧烈微微垂眸掩住眼底情绪,低落却从嗓音里漫出:“平日里,屋里的小东西你都想换了,更何况是住不惯的土房子,生得娇贵,突然不想要换房子,不是想走是什么?”
花夏无言:“.......”
他这是一辈子都不打算记起来了吗?
失忆后的萧烈生气多是闷气,属于晚上不睡拼命做工的那种,学了些技艺,做些木工上镇子里换钱,比砍柴来卖赚的多,但也经不住不睡觉,他就是选择折磨自己。
花夏于是换了个说法:“钱存着,以后有其他用途行吗?”
萧烈入耳先听见了两个字,重复着喃喃:“以后......”
“那,好。”
可真行。
萧烈单方面重归于好,唇角有了弧度,伸手裹住花夏的手,放在手心里把玩。
花夏心里叹息一声,萧烈的手掌上原本有握刀的茧子,却远没有现在这么厚,砍柴做工,种地拔草,整个手掌都布了一层更厚的茧,手指关节处皮肤都干裂了,豁开深深死皮口子。
握在一起其实并不舒服,萧烈自己意识不到,花夏由着他并不会说,只是每日瞧见,并不觉得心情好。
花夏另一只手指尖点着萧烈手上的裂口,缓声问道:“你累不累?”
“不累!”
“你累吗?”萧烈眸光变幻,忽然反问。
花夏下意识摇了摇头,微微抬眸,她不做什么累什么?
第406章 昏庸女皇19
此时吃了晚饭刚过了半个时辰,山边的晚霞正在慢慢褪去,花夏望见了萧烈眼里明亮熠熠的光,顿了顿,就听见男人凑近她耳边,有些害羞地喷薄着灼热的气息:“那我们回屋里去好不好?”
“......不去。”
萧烈循循善诱:“天黑了,外边有蚊子,蚊子咬人。”
花夏眼皮跳了跳:“你也咬人。”
男人不承认:“我没有......”
萧烈伸手试探着从花夏腰窝和躺椅的缝隙间探入,红着耳根听着她压低了声音的抱怨:“你有完没完?”
语气不好,萧烈却稀罕得不行,抱着花夏起身,小鸡啄米般低头亲了亲,含糊地又提起造新房子的事情:“还是造一个吧,我存了钱,后来砍柴挖的草药那个大夫帮我卖了,有钱。”
花夏:“......”
他低声解释:“成亲总是要造新房子的。”
顿了顿,语气有些质问:“还是你不想跟我成亲了?”
花夏直接伸手在萧烈的腰间拧了一把,后者登时说不出话来,步子走得快了些,被晒黑的面颊都染了红,从脖颈一直蔓延下去。
次日,花夏睡醒时,萧烈都已经从山上回来了,院子里摆了一捆捆木柴,他坐在板凳上用打的刨刀削面前的一根有花夏怀抱那么粗的木头。
听见动静,立即回身看来,放下手里的东西大步走到花夏面前,贴的很近,眼底全是稀罕:“醒了?我现在去做饭?”
花夏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
萧烈脱了身上的罩衣,走去洗了手洗了脸,快步走回来瞧见花夏又躺在了椅子上,便走过去,按着她的腰捏了捏,目光缱绻,满是眷恋:“还有哪里不舒服?”
花夏摇摇头。
午饭后,萧烈要与阿良去镇上卖东西,傍晚时分,还没见回来,阿良的妻子付玉就来了,煮了饭菜,在院子里和花夏一起吃的,两边离的不远,萧烈念着之前的恩情,时不时送去一些或饭菜或做的家具。
吃完后,付玉笑着与花夏聊天:“那天阿婆摘菜路过,看见小烈在洗衣服,一般男人不爱干这个,他真是个勤快的,阿婆没看走眼。”
“小烈是真喜欢你,也能赚钱 ,以后出息了你回家,家里人也不会多说什么了。”
花夏:“......”
花夏应和地点点头。
天色完全暗下来了,付玉起身帮花夏将油灯点上,屋里熏了熏药草,驱蚊的,才走回院子里。
“等会应该就该回来了,想来是什么事在镇子里耽搁了。”
“夜路不好走,脚程要慢些,听阿良说外边不打仗了,也太平,我们这穷,没有山贼土匪,倒不用担心什么,早点睡吧,不然小烈回来该心疼人了。”
花夏应了一声,付玉才慢悠悠回去了。
她没有刻意等萧烈,困了便睡了,听见动静醒的时候里屋也照了一盏油灯,微弱的光亮下,榻前坐着一个人影,正目不转睛盯着她。
花夏翻了个身背对萧烈:“不睡觉做什么?”
萧烈不说话,还是爬上了床榻,卧在她身侧,伸手放在她腰上,花夏瞌睡着,模模糊糊地问:“你换衣服没?”
“换了.....”
花夏于是就没回了。
过了一会,花夏就被掰了过去,萧烈的脸埋入她的脖颈咬住了皮肤,没用力,低低的声音在夜色里响起:“我还不想睡。”
花夏又想翻回去,被桎梏着没动了,有些暴躁道:“你不睡就出去。”
萧烈不动,淅淅索索的动静硬生生将她弄醒了,她泄愤地狠狠咬了萧烈一口。
皮糙肉厚的人丝毫不觉得痛,嘀咕了一句:“别咬,痒。”
第二天,花夏起来都过了晌午,依旧睡眼惺忪,肩膀倚在门框上,望着无人的院子,隔了一会,萧烈的身影从外面走回来。
见到她站在门口,步伐快了些:“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