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局摆了摆手，无奈叹息一声，只有他知道花夏放在他身上的手是为了防止他摔倒，他目光深沉地看着这本厚重的外文字典。
良久，老张皱巴的手终于放到了厚壳封面上，昏黄的眼睛看准页数，准确地翻到了250的页码，250页上全是一片看不懂的法文字母，其他的什么痕迹也没有。
张局大概是真的老了，拿着字典的手抖了抖，良久终于合上。
他再次看向宋语柔的眼神变得复杂。
郎哲言哼笑一声：“不是要用什么紫光笔照吗？照啊。”
张局依旧看着宋语柔，过了许久，长长地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宋语柔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慌，勉强维持住神情，问：“师父，是字典有什么问题吗？”
张局：“字典有没有问题你不知道吗？”
“师父，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我来解释吧。”花夏这时插了进来，先是好笑地看了眼辩解的郎哲言，随后才看向世界女主道，“这字典，你换过了。”
宋语柔心脏猛地咯噔一声，随即不悦地看向花夏：“你胡说些什么！你污蔑也要讲究证据！”
花夏：“证据？呵呵，因为这本字典是我放的呀。”
“郎哲言买卖大量毒品的那本字典早就被拿回警局了，之后书架上的那本是我放的。”
“我在这本字典的第250页上做了标记，所以这不是我换的那本，而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不是你做了手脚，难道是我？”
系统现在都还记得，宿主往字典250页上写无敌美少女芊芊到此一游的时候，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还故意写在他编号的页码上！
宋语柔皱眉，郎哲言率先沉不住气站了起来：“你们算计我？！”
花夏眨了眨眼睛：“和你有什么关系？当初和你举报说她是卧底，结果你反倒把我关进地牢里了！”
250：宿主还是这么记仇。
宋语柔还想辩解，张局无奈地喊了声：“小柔！你把师父教你的话都忘了是吗！”
被老头这么一吼，宋语柔闭嘴了，想起了当初在鲜红旗帜前说过的宣言，到底是自行惭愧，低下了头。
事情早已是定局罢了，只是老张到底想给她一个机会，恳求花夏上演了这么一幕。
——
此时已经是深夜，换回收袖黑衣的花夏出了警局。
250：【系统刷新：拯救反派任务二，完成进度百分之百，世界能量转移百分之百，任务完成。恭喜宿主。】
第50章 牺牲卧底25
出了大门，晚风拂过，花夏脑海里响起了任务完成的声音，她在清风中伸了个懒腰，低眼看到了停在台阶下面的一辆熟悉黑车。
就是这辆车，在得知世界男主向她开了一枪之后，调转头去为她报了仇。
花夏低头无声笑了笑，一蹦一跳走到车门前，开门坐了进去。
“等很久了吗？”
大抵是还在闹别扭，杜凛轻嗯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花夏眼底划过一丝笑意，问：“不是生气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杜凛后脑勺对着他，冷哼一声，飞快地说：“没走远。”
穿着黑衣的可爱少女，听见他别扭的回答后，低头笑得身子都颤了颤。
只有250在系统空间哭成了泪统，方才系统刷新后，他照例问：【任务已完成，请宿主选择脱离时间。】
而花夏的回答却是：“天亮。”
一大晚上早就过去了好久，此时距离天亮的时间还剩一个小时，车窗外已经有了雾皑皑的感觉。
花夏看了眼窗外：“天快亮了。”
杜凛别扭地转头看了她一眼问：“什么？”
花夏笑：“没什么。”
到了别墅，两人站在两个房间相对的卧室门口。
杜凛明显还是生气的，但是却控制不住他想和花夏说话的心，抿了抿薄唇，盯着花夏许久才说：“一晚上没睡，早，早点休息吧。”
花夏：“嗯，好。”
说完她转身打开卧室门，迈出一只脚踏了进去，再转身看向还在门口的男人，冲他认真地笑了笑。
杜凛一愣。
下一秒，花夏说：“杜凛，再见了。”
杜凛的心脏突然急速跳了起来，此时花夏已经要关门了，他心慌地抬起手想要抓住什么，对上花夏疑问的视线后又放了下来。
“没，没事。”
“晚安。”
第二天，别墅三楼突然传来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阿龙和其他人对视了一眼，还是打算上去看看。
他刚走到二楼楼梯口就见杜凛从费小姐的房间里走了出来，随后关上了房门。
阿龙脚下一顿，问：“老大，怎么了？”
杜凛笑了笑，抬手举了举自己端着托盘，上面原本放着的牛奶和早餐盘子，上去的时候是完好的，下来时却都变成了一堆碎片、一堆玻璃碴子。
杜凛无奈叹息一声：“她，闹脾气，把东西都摔了。”
阿龙露出替杜凛打抱不平的神情：“费小姐又整老大了，这可是老大亲手做的！”
杜凛摇了摇头：“大概是起床气，还没睡醒，让她继续睡会。”
——
阿龙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是在一个星期后。
别墅里煮饭阿姨是个新来的，她在一次饭后询问他，为什么给主人家准备的饭菜要准备两份不同的口味。
阿龙当时还笑了笑，说因为费小姐难伺候，折磨他们呢！
然后煮饭阿姨露出了奇怪的神色：“两个人？什么费小姐？”
“就是费小姐呀！你没见过吗，长得很可爱，但是脾气很不好还记仇。”阿龙说到一半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小声说：“嘘，费小姐可记仇了，有仇都会报！可不能让她听见我说她坏话！”
他话说完，煮饭阿姨露出了古怪的神情：“我是每次看到杜先生将饭菜都端上楼去吃，难道楼上还有个人，那个什么费小姐？”
“还有，杜先生从来不准我们上三楼，有次保洁上了二楼都被他开了。”
“当时我就在场，那个时候杜先生那脸黑的呀！”
阿龙笑着笑着愣住了：“你的意思是费小姐从来没有下过楼？”
煮饭阿姨摇了摇头，阿龙皱眉不解，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跑到院子的秋千椅上，那是费小姐经常待的地方。
可是这一走近，他却愣住了，秋千椅安在一颗桂树旁，然而软垫之上落了好几片树叶、树枝残渣，还有厚厚一层灰尘。
所有的一切都说明，这秋千椅已经很久没人在上面坐了。
“你在看什么？”
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阿龙正在沉思，突然被吓了一大跳，回头对上了杜凛冷淡的视线。
“老，老大。”他吞了吞口水，莫名觉得杜凛身上散发的气息十分可怕，更甚以往，“没，没，我看到费小姐秋千椅上都落了灰，想说保洁怎么不打扫。”
杜凛没有丝毫笑意：“是吗？”
阿龙：“是，是啊。”
今天是来别墅开会的，其实他们已经好久没来了，老大的意思似乎是想把地下室防空洞，关人还有存放贵重物品的作用作废，让地下室不再使用。
这样以后他们也几乎不用来别墅了，都在本部处理事情。
阿龙跟在杜凛身后往会议室走去，路过楼梯口时，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往三楼看去。
“看什么？”杜凛的声音有点阴恻甚至森冷。
阿龙咽了口唾沫，还是鼓起勇气问：“费小姐呢？好久没看见她了。”
杜凛：“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杜凛的语气有些不好，这让阿龙怀疑是不是费小姐惹老大生气，而老大终于忍不住将费小姐关小黑屋了。
因为除了这种可能，他想不出别的。
倒是后来，他再来别墅时发现秋千椅被打扫干净了。
张局终于退休了，在总局里以最后破获这一起惊人数额的毒品走私案圆满功成身退。
他被授予了最高功勋章，当然，花夏身上也被加了无数个一等功，还因此正式成为了编外高级警察，合法游走黑白两道。
授勋章那天，花夏没去，张局亲自打电话，却是一个男人接的，男人说她想换成现金，于是张局直接气笑了，大致猜到了对方是谁，也就安心挂了电话。
他退休在家后，闲的整天无所事事，这天接到了小警察的电话，小警察的声音有些慌张：“张局！您知道芊姐去哪儿了吗？”
张局放下浇花的水壶，疑惑道：“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吗？”
小警察说：“芊姐已经一个月没有直播了。”
张局：“......这不是很正常嘛，说不定她找到别的新奇事物了。”
小警察说：“局里接到了很多报警电话，网上也沸沸扬扬，要求我们必须报失踪人口，或者让芊芊直接出来视频澄清，文字类的他们一律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