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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生_时只柚【完结】(25)

  好在周司屹选过角度,这里离海滩很近。

  筋疲力竭前,孟盈的手指触到海岸线。

  她从头到脚都湿透了,边冷得哆嗦边拧着裙角的水。

  周司屹玩着她书包上挂着的小熊,手指匀长有力,骨节分明,小熊的肚子一下就被他捏憋了。

  这么好看的手,这么又坏又冷酷的事。

  孟盈心疼地看了会儿被他捏着玩的小熊,好声好气地跟他商量:“你能不能别捏它了?”

  周司屹瞥她一眼:“那捏你?”

  “不要。”她吓得睁大眼睛。

  周司屹是一个冷酷的人,跟他讲不清道理。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又捏了下小熊的肚子,有晶莹的水珠流出来,黏在他的指尖。

  “那你轻一点好吗?”她轻轻吸了口气,小声谴责,“都流水了。”

  “是它自己湿的。”周司屹冷漠地说。

  两人几乎面对面站着,湿漉漉的呼吸都贴在一起,感受到他自上而下的注视,孟盈哆嗦了一下。

  海边真的好冷。

  几秒钟的对视,周司屹把书包连挂着的小熊一起扔给她。

  孟盈心疼地护住小熊,把它藏到身后,转头看到周司屹垂头抽出一根烟。

  抽烟应该就没有手欺负小熊了吧。

  她悄悄松了口气,慢慢拉开书包拉链,飞快地把小熊藏进书包里。

  第20章 ch.20 溺

  ch.20 溺

  海风吹过来,孟盈打了个哆嗦,刚才神经紧绷没有感觉,现在整个人都软绵绵的。

  脑子昏昏沉沉的,她抱着膝坐在一块石头上,勉强缩了缩手,把小熊藏在裙子里。

  “我们今晚要回去吗?”她头脑昏沉地问。

  脖颈沉了沉,作训外套兜头砸下来,她都没来得及说这儿有人。

  费劲儿的从外套里钻出来,扎好的头发散开了,湿漉漉得贴着后颈。

  “不回去,”周司屹说,“在这儿写作业。”

  听出是句反话了,孟盈一气之下没有力气反驳:“你的外套还用吗?”

  “脏了。”周司屹说。

  他们的作训服都是防水的,上面只有淡淡的海水味。

  “可以借我吗?”

  “随便。”周司屹轻描淡写地说。

  他的精力真的很好,训练了一天,经历了场惊险刺激的飙车,还拉着她跟书包游上了岸。

  想起书包,孟盈勉强动了动胳膊,拉开拉链。

  书包面料是防水的,里面的笔记跟卷子叠得整整齐齐,要给周正临的领夹也是完好的。

  她松了口气:“还好没事。”

  整个人松懈下来,忘记是在小悬崖,习惯性地把书包放在身后,人被带得后仰,又被周司屹捞住手臂拎正。

  “这么喜欢学习?”

  “是有很重要的东西。”她把书包抱回怀里。

  周司屹对于很重要的东西显然毫不关心,卫星电话显示来电提醒,跳动的名字是陆霄洄。

  他按了接听,抱着手靠在身后的石壁。

  到底是有点疲了,他的声音懒懒的。

  “嗯。”

  “还没死。”

  “便利店的员工都被谢家换了,把人扣下。”

  “你的车废了。”

  “很忙,要给人辅导作业,没事挂了。”

  估计辅导作业的对象是她,孟盈艰难抬起头,周司屹瞥她一眼:“陆霄洄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孟盈抿抿唇,出了这么大的事,一般要做的是给家人报平安。

  可她好像不需要。

  但电光火石间想起件事—便利店的账还像没结。

  难怪那些店员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原来不是真正的店员。

  她想了想:“如果方便的话,能帮忙结一下便利店的账吗?”

  周司屹开了免提,陆霄洄的声音传出来:“没问题,就这个事吗?没事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兄弟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

  周司屹冷冷瞥了屏幕一眼。

  “没了。”孟盈小声说。

  “你哥是不是吓你了?他人就这样。对了,你买的是什么东西?”

  “一盒酸奶,还有,还有…”

  还有那盒没来得及放回去的避孕套。

  孟盈睁大眼睛,脸刷地红了。

  “给一百刀。”周司屹冷酷地说,“没事挂了。”

  死一样的寂静。

  孟盈紧紧抱着书包,想起里面的东西,脸比刚才更红。

  “脸红什么?”周司屹收起卫星电话,“明天也可能出意外,外公安排了早上回国的航线,你先回去吧。”

  “你不走吗?”

  “不走。”周司屹说,“危险的不是我。”

  也可能,不是不危险,而是无所谓。

  孟盈抿抿唇,从书包里拿出盛着领夹的盒子,书包是防水的,盒子还完好。

  “可以帮忙把这个交给周叔叔吗?是妈妈让我带来的。”

  想了想,她轻声说:“如果不方便的话…”

  “无所谓。”周司屹随手接过盒子,平静地说,“不是第一个。”

  不是第一个的意思是,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孟盈垂下眼睛,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替章行芝问出了想问又一直不敢问的那个问题:“周叔叔对我妈,是真心的吗?”

  “别想太多,”周司屹说,“不会认你这个妹妹。”

  可以猜出的答案,只是章行芝不死心。

  这在周司屹这样的世家里是常事。

  利益、权势、欲望,比血缘跟情爱重要的东西实在太多,光鲜华丽下面裹着污糟人心。

  所以即使周正临对章行芝有真心,这些真心也一定排在利益的考量后,一开始出于种种考量不公开,最后也一定不会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周司屹那句“哪只眼看到难过了”是在无数次算计、背叛后,冷眼旁观的真心话。

  “知道了。”孟盈干巴巴地说。

  她垂着头,手指紧紧攥着书包带,看上去又乖又可怜,像是被人欺负了。

  周司屹侧头看过去,似乎皱了下眉:“委屈什么?”

  “没有委屈。”孟盈小声解释。

  她只是有点难过。

  为章行芝和周司屹难过。

  周司屹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一会儿,他的目光跟本人一样冷淡,锋利得让人透不过气,孟盈哆嗦了一下,手指绕了绕书包带。

  “那哭什么?”

  “我没有,刚才是在想,希望妈妈能有自由的爱。”

  章行芝并不是贪图周家的钱财,她是真的很依赖周正临。

  孟宗海在世的时候,家里的氛围很好,因为产后没能照顾好妻子的愧疚,孟宗海不让章行芝操心家里的一切。顺风顺水惯了,人难免有点娇气。一朝出事,原本安稳的生活系数崩塌,章行芝完全慌了神,是周正临搭了把手。

  周正临帮她处理了后续的所有决断,又帮着她在B市安顿,让她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

  章行芝在潜意识里把周正临看成了救命稻草。

  但看得出来,章行芝过得并不快乐。

  如果自由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话,她希望章行芝能自由。

  为了证明自己没哭,孟盈费劲地把书包压在一条手臂上,另一只手在眼下揉了揉:“你看,真的没有。”

  眼圈被揉得更红了一点儿,真像被欺负哭了,看上去可怜极了。

  “书包拿来。”周司屹冷漠地移开视线,“撒娇没用。”

  想解释没有撒娇,但周司屹的表情冷漠不耐烦,大概不会听的。

  孟盈吸了下鼻子,乖乖朝他走了一步,想起还在书包里的小熊,脚步又慢下来,手背到身后,拉开书包拉链,把小熊拿出来,悄悄拢在掌心。

  感觉小熊的肚子都被捏扁了。

  周司屹拎着书包往前走,孟盈紧紧跟上,这片海滩是野滩,到处都黑漆漆的。

  周司屹刚才应该是在看卫星地图,他的方向感很准。

  周围安静得毛骨悚然,走了一段儿,孟盈问:“我们去哪儿?”

  “给陆霄洄带个东西。”

  “也是你们的老四样吗?都是什么呢?”安静实在太可怕,孟盈努力找话题。

  “不是好东西,”周司屹冷冷说,“你用不上。”

  “哦。”

  为什么是她用不上呢?

  听他的语气应该是什么很可怕的东西,她打了个颤,乖乖闭嘴。

  前面隐约有了光亮,是一家加油站的灯牌。

  信号也终于好起来,手机叮咚一声提示音。

  孟盈低头看消息,鼻尖撞到周司屹胸膛时才回过神。

  感觉他的表情不像会说出什么好话,果然,周司屹插着兜,扫她一眼:“腿这么短。”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孟盈回答得像个ai。

  “你语文及格了吗?”周司屹说。

  “我语文成绩一直很好的,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在年级前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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