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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生_时只柚【完结】(52)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但这世界上的亏心事太多,所以妖魔鬼怪也多。

  吃完早饭,孟盈去学校填报了志愿。

  京大艺术系—芭蕾舞专业。

  她放弃了物理,物理是孟宗海的梦想,但他追求了一辈子,还是没得到公平。

  昨晚结束的时候,周司屹看过她的志愿单。

  她当时被他弄得要生要死,迷迷糊糊问了句:“有什么建议吗,哥哥?”

  倒不是真心要什么建议,纯粹是知道他讨厌听哥哥这两个字。

  周司屹倒是难得正经给了她个建议:“做你想做的。”

  “但是所有人都觉得物理学更有价值。”

  “这个世界上需要优秀的物理学家,也需要优秀的舞蹈家,”周司屹垂眼看着她,“但你是你自己。”

  周司屹其实很有本事,他让人服,不是因为周家,而是他这个人。

  之后他毫不双标地带她做了他想做的,红酒冰块,百无禁忌。

  以至于孟盈到学校的时候,腿还是软的。

  赵语宁最后还是去了海大,据说跟家里据理力争,报了传媒专业,以后想当娱乐记者。

  听说孟盈最后还是决定学芭蕾,赵语宁立刻一串彩虹屁:“等以后你当了首席,我就是仙女的御用记者,绝对把我的宝宝拍得绝美。你都不知道,我妈以前天天看你比赛的视频。”

  孟盈心不在焉地笑笑,说好。

  她都不知道自己还上不上得了舞台。

  而且,昨晚,周司屹让她做她想做的。

  她现在最想做的,是查清当年的事。

  心口有轻微的闷燥,她揉了揉太阳穴,赵语宁凑过来:“还有谢凛,你听说没,他好像去参加了什么选拔比赛,说不好要出道当大歌星的。”

  孟盈愣了一下。

  这才后知后觉得意识到,上次返校以来就没见到谢凛。

  回B市后,她只回过一趟家,是去收拾东西。

  本来想跟谢凛说一声,但他不在家,总丢在门口的那个纸盒子还在,里面有几朵挺新鲜的玫瑰。

  她还以为他是出门有事。

  没想到是真去参加了选拔。

  “过几天电视台就会开始直播了,”赵语宁眨眨眼,“你不知道谢凛现在多受欢迎。我印象中最后一次看见他还是高考前下雨吧,咱们放学,他背着把贝斯,断翅蝴蝶那把,是不是在等你?我记得那次好多女生都在看他。”

  孟盈点点头。

  她记得特别清楚,那天她穿了双白鞋,怕脏,走得慢吞吞的。

  谢凛嘲笑她比蜗牛还慢。

  后来干脆背着她走,背得面红耳赤,但她的鞋一点儿没脏。

  “这条路挺好的,”她撑着手臂,“他应该站得高高的。”

  而不是被困在这个混乱浮躁的地方,过着除了玫瑰之外乏善可陈的日子。

  谢凛本来就应该骄傲肆意。

  ————

  晚上有个局,周司屹发了地址过来。

  局在京西公馆,公馆够大,地下酒吧马场高尔夫球场一应俱全,是京城子弟玩乐的风水宝地。

  不过今晚的局跟玩乐不沾边,周家跟谢家天翻地覆,这帮公子哥都是人精,除了那些本来就立场明确的,剩下的都在观望。

  毕竟如果谢家真出了什么事,跟谢家沆瀣一气过的几家少不得要吃瓜落,谢家这么多年办的脏事不少,多多少少都有牵扯,谁都脱不干净。

  现在不明的是周司屹的态度。

  孟盈上来的时候,周司屹正侧头跟一个公子哥聊天。

  那张脸孟盈在海宁见过一次,冷冽阴郁,贺家下一辈的掌权人,贺沉周。

  当年的事对贺家也有所影响,但不同于谢家的死气沉沉,贺沉周直接冷眼旁观,在公司死气沉沉的时候,直接进了人工智能领域,置之死地而后生,还顺手夺了他爸的权。

  谁都知道贺家跟谢家针锋相对,这台戏该来的都来齐了。

  贺沉周意态慵懒地靠在卡座上,看着台下的血腥拳赛,兴致缺缺的模样。

  周司屹端着杯酒,冰块碰着杯壁,眉眼冷淡。

  这两个人明明在两个阵营,在一起倒是挺相安无事,不知道是虚与委蛇还是都比较变态。

  他们那个圈好人不多,孟盈刚打算绕开,身后突然有人叫她的名。

  她回头,是谢家的一个旁系,在赛车场的时候见过,叫谢从。

  谢从跟谢泽的关系估计不错,算是谢泽的半个跟班,除了泡姑娘的时候,两人没少一块狼狈为奸。

  她对谢家的印象就是没什么好东西,这会儿被拦住,停住脚步,抬眼看过去。

  谢从早听说之前谢泽在台球厅吃的那次亏,没想到是吃在这么纯一个妞身上。

  “妹妹,脾气大的运气一般都不怎么样,你现在风光,就不怕以后的运气不长久?”

  “比你命长。”孟盈没什么好脾气,冷冷回。

  看着挺好学生,其实挺有爪子和脾气。

  周司屹养出来的。

  下面针锋相对的时候,周司屹在绕着一根皮筋玩。

  他穿了件黑T,金边眼镜,侧脸寡淡疏懒。

  那个皮筋一看就是女孩子的。

  缠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松松绕了两三圈,说不出的暧昧。

  他垂眸,懒懒盯着这根皮筋,不知道在想什么。

  “打算收拾谢家了?”贺沉周挑了下眉。

  周司屹眼皮没掀:“你不知道?”

  “知道是知道,”贺沉周饶有兴致地瞥了眼那根黑色皮筋,奚落,“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养上猫了,爪子挺利,小心抓了人跑了。”

  冰块在烈酒晃动。

  周司屹侧额,轻描淡写:“她胆小。”

  贺沉周往下面瞥了眼。

  小姑娘吵得路子挺野。

  看着乖,胆可一点儿都不小。

  谢从的脸色已经挂不住了,破口骂:“操你大爷,一个来路不明的货色狂成这样…”

  话没说完,手腕被人扼住,重重一压。

  谢从喘着气,半天抬头,对上周司屹似笑非笑的眼。

  周司屹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扫过来一眼:“我家几个大爷都不在了,送你跟他们聊聊?”

  周围鸦雀无声。

  整个圈子都知道,周司屹是个不好招惹的主,他能跟你客客气气,但没几个人真敢跟他称兄道弟,更没什么人敢真触他霉头。

  周司屹连谢谨德的面子都不卖,更何况跟谢家八竿子打不着的旁系。

  台下有人倒吸口气。

  “那姑娘是周司屹带过来的,那脸绝了,人看着挺乖,他什么时候喜欢上这口了?”

  “好像是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妹妹,是三四年前的事了,不过这不像不熟的妹妹,倒像金贵养着的。”

  “别胡说八道,没看谢家这俩的下场。现在正新鲜劲儿呢,听说周司屹为人跟谢家翻了脸。”

  “真假?”

  “不知道,不过别得罪人就对了。这事在圈子里也不少见,就是不知道这新鲜劲什么时候过去。”

  孟盈在旁边看着周司屹教训人,揉着手指,心底冷笑。

  他刚才就在台上,不可能不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就这么看着她跟谢家针锋相对。

  这会儿护着她,倒像是真跟她兄妹情深。

  出神的时候,衣领被人拎住。

  她吓了一跳,整个人被周司屹拎小鸡崽似的拎进怀里。

  雪松洗发水味,跟她身上的如出一辙。

  周司屹的手劲儿挺大,她脚下不太稳,整个人磕在他怀里,抬眼就能看到他领口的一道抓痕。

  阴影压下来,他周身一股轻慢劲儿,还有刚才的一点戾气。

  心跳加快,孟盈的眼睫颤了颤:“你是来看戏的?”

  周司屹的手指搭在她裙摆,松松扣了下,一派肆无忌惮的架势。

  她张了张唇,气势弱了三分。

  “挡视线了。”周司屹垂眼看她。

  所以不是戏看完了,好心帮她一把,是因为她挡视线了。

  孟盈的眼皮跳了跳,下意识往台下看。

  刚才的拳赛已经换成了舞剧,领舞是京北团的首席,没毕业就成了名,被挖进舞团。

  没想到会来京西公馆表演。

  “你在看人家漂亮姑娘?”

  周司屹这才往台下看了一眼,语气寡淡:“谁他妈看了?”

  那是看什么?

  建设文明和谐社会的标语吗?

  或者说…

  “你今天本来就要拿谢家开刀?”

  她微微屏着呼吸,动了下,才发觉自己还在周司屹怀里。

  周司屹蹙了下眉,重新把人按回怀里。

  刚才的那杯酒就撂在高脚桌上,杯壁的雾气贴着两人相握的手臂,湿凉无声地化开。

  烈酒的酒精灼人。

  陆霄洄发了条语音过来,孟盈心神散着,隐约听到谢家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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