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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生_时只柚【完结】(65)

  “雨停了。”

  这是她第一次在打雷天睡着。

  雨不下了,浓云里滚出几颗星星,那面玫瑰花墙也没了。

  仿佛一场梦。

  她揉了揉僵直的脖颈,没骨头似的趴在周司屹怀里:“那面花墙是你做的吗?”

  心跳还没平,整个人被他压迫性包裹着。

  “嗯。”周司屹已经和上了那个界面。

  “会不会很烧钱?”

  她心虚地转移话题。

  一整面玫瑰花墙,大半宿。

  “不会。”

  周司屹要笑不笑瞥过来一眼:“从蓝方那儿缴获的无人机。”

  “陆霄洄改了程序。”

  明知道蓝方没有那么多无人机,她张了张唇,心跳慌乱。

  “睡好了吗?”周司屹已经漫不经心移开话题。

  “嗯。”

  “那再睡一觉。”

  “…”

  小半夜的欲念横生,睁开眼的时候,帐篷外已经出了太阳。

  雨后的空气湿湿凉凉,孟盈抱着膝吹了会儿风。

  起来的时候一阵腿软。

  美人计的效果怎么样尚未可知,但这计确实成功了一半。

  早上碰到陆霄洄时,孟盈意外看到他顶着个黑眼圈。

  两人目光相接,仍旧一个看奸商的目光,一个看祸水的目光。

  上午红方的行动分开了。

  不知道是昨天的情势引起了怀疑还是怎么。

  比赛规则是最后哪队有人存活,就算哪一队赢。

  一上午过去,两队的存活人数都急剧减少。

  最后,蓝方两人生存,红方一人生存。

  蓝方存活的是那边的队长,根据定位手环找了过来。

  二比一,他们有微弱的优势。

  孟盈垂眼,摘下定位手环,卡扣有点紧,她不太熟练,弄了好几次也没成功。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呼吸滞了一下,孟盈回头。

  周司屹朝她走来,他身上穿这件黑T,金边眼镜,一把斯文败类,右手懒懒玩着最后一把激光枪,完全不像经历过一场恶战。

  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她手腕,指节一顶。

  针扣从表带脱落。

  滚烫的体温覆在她的手背,他的手指一根根侵入她的指缝。

  浪荡风流的十指相扣,却让人心惊肉跳。

  浓烈的压迫感,像一张网。

  她一直在这张网里。

  孟盈颤栗了一下,脸色发白。

  明明有三个人,却寂静无声。

  她蓦地想起之前陆霄洄说的,周司屹下手黑,笑里藏刀百无禁忌。

  上一个用美人计那姑娘被一枪爆头,下场后哭到梨花带雨。

  手指蜷了蜷,被他扣着,动弹不得。

  周司屹侧眸,她被摁在他怀中,看到他冷冽侧脸,和眸底的漆黑淡漠。

  “你早就发现了吗?”她轻轻问。

  周司屹弯了弯唇角。

  “用不着那么早。”

  枪柄抵住汗湿的右手,食指被他带着放在板机上,枪口移了移,懒懒指着蓝方剩下那个队员的胸口。

  心跳在那一刻达到顶峰。

  周司屹摸了摸她脑袋,轻描淡写把人往怀里一带。

  “解决了他,带你私奔。”

  “我做你的同伙,妹妹。”

  语气稀松平常,偏偏惊心动魄。

  第49章 ch.49 溺

  ch.49 溺

  开学的前五天,孟盈才从西北回来。

  落地B市后,周司屹就飞了港城,谢老爷子前几天去了那边过夏。

  一切仿佛暴风雨前的平静。

  在家里待了两天,章行芝突然和她说,之前租在高中旁边的房子到期了,不打算续租,让她有空收拾下东西,顺便给房东交个钥匙。

  消息来得突然,仿佛某种昭示。

  孟盈跟房东约了周五下午,她提前了点儿过去,进单元门的时候,发现谢凛家的大门开着。

  谢凛在里面。

  他也在收拾东西。

  决赛就在明天,他却跑来这里,孟盈敲了敲门,谢凛抬头,看到是她,笑笑:“收拾趟东西,我要搬走了。”

  “这么巧?”孟盈抿了抿唇。

  “是挺巧。”过了两秒,谢凛说。

  他的东西本来就不多,除了那把贝斯,剩下的没装足一个箱子。

  孟盈看过去,看到一只有点旧的巴塞罗熊,愣了愣。

  这只熊实在太过眼熟。

  说起来还是几年前的事。

  高二刚开学,孟盈得了水痘。

  她持续高烧了几天,被送到家私立医院住院。过了传染期,章行芝跟医生商量,问能不能让她多住几天。

  因为那段时间周正临在家,即使已经过了传染期,多少还是有点忌讳。

  章行芝没法经常来,每次来也只在病房门口看一眼,放下煲好的各种汤就走。

  那十几天,孟盈一个人在单人病房度过的。最开始烧得难受,醒了睡睡了醒,没什么时间的概念,后来烧退了,时间就开始变得漫长又难熬。

  医生宣布过感染期的第二天,她总算等到了个探视的人。

  那时候她浑身没劲,脑袋裹在被子里。

  听到病房门口的脚步声,觉得大概是探视的家属走错病房了。

  但实在无聊得可怕,手指握着被子,闷闷地说:“我的病好了,过了传染期,不脏的。”

  语气像撒娇,但随时做好被拒绝的准备,所以听着有点儿可怜。

  没人答话。

  她接着说:“我床头有红包,里边的钱都给你,还有水果,你随便吃。”

  “陪多久?”少年终于懒洋洋问了句。

  她分外憔悴,蔫蔫地说:“随便你。”

  病刚好,她很快就昏睡过去,醒来的时候一掀被子就看到谢凛。

  医院不许抽烟,他叼着根棒棒糖,懒懒洋洋地插着兜。

  她刚醒,人还愣愣的,谢凛喊了声她名字。

  眼里有叫人看不懂的东西,但只是一晃而过。

  “你是来看我的吗?”她的精神不济,但眼睛弯弯的。

  “来看笨蛋。”谢凛说。

  深夜的病房安静,来苏水味被他身上的薄荷味压没了。

  “就不怕碰到的是个骗你的坏人?”

  谢凛站起身。

  少年的眉眼都隐没在阴影里,她看不清,就抓了把他衣角。

  “我要吃苹果。”

  苹果很甜,她就此论证:“谢凛是个好人。”

  目光单纯又可爱。

  谢凛一动不动地看了她一会儿,从兜里掏出一把糖。

  草莓硬糖。

  她吃着糖,精神还是不济,但脸上开始有神采,很好哄的一个姑娘。

  不知道为什么没人哄她。

  谢凛懒懒看了一会儿,在心里记下—草莓糖就能哄好,很好骗,笨死了。

  过了会儿,又加了一条——

  下次带草莓蛋糕试试。

  吃完糖,她很干脆地挥挥手:“你快去睡觉吧,我也睡觉了,谢同学。”

  是寄人篱下养成的习惯。

  她先说不要。

  脚步声渐远,病房又变得空荡荡。白天睡得多了,晚上反而睡不着。

  孟宗海过世是在半夜,她对医院的夜晚有本能恐惧,起身找放在枕边的小熊。

  没找到。

  才想起来早上章行芝来的时候,让人帮忙整理了下东西,说沾了病气,脏,得扔。

  那只小熊是孟宗海留给她的最后一份生日礼物。

  手脚发麻,她匆忙跑下床,跑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撞上谢凛。

  他没走。

  那一刻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像心脏高高升起,又安稳坠地,谢凛一副果然这样的表情,跟她说:“你梦里喊了三次有鬼,能睡着才是见鬼。”

  那天晚上,谢凛陪她找了半宿的小熊玩偶。

  正好赶上全市中雨,他买了两把伞,伞沿湿漉漉地纠缠在一起,谢凛收了自己的伞,在她面前蹲下。

  她愣住:“干什么?”

  “上来。”

  谢凛一把痞气做派,话还没说完,她已经被拎小鸡似的架在背上。

  用手背扶的她,他在这上边跟那些真正痞里痞气的混子不同。

  就这么带她找了一宿,后来她太困,睡过去了,醒来就在病房。

  床头放着一只巴塞罗熊。

  有点新。

  手机里有谢凛的一条留言,说巴塞罗熊给她找回来了。

  B市没有这个牌子的专卖店,一模一样的东西很难找。

  她摸了摸小熊的头,给谢凛发消息——谢谢谢同学。

  后来一直到病好,都是谢凛在陪着她。

  病好之后,谢凛还陪她上了一周学。

  太久没规规矩矩去学校,男生个头蹿得快,他的夏季校服都短了,被年级主任抓烦了,谢凛干脆翻出件白T。

  白T黑裤,居然跟他的一头灰发没什么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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