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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生_时只柚【完结】(94)

  但这事如果由周司屹做,他这辈子都会背上个冷血的名声。

  临近弯道时,她伸出手,贴住周司屹的右手手背。

  周司屹侧头。

  她的手指软绵绵的,并没有什么力气,一个十指相扣的姿势。

  温热柔软。

  女孩闭住眼,眼睫一下下颤抖。

  一秒。

  两秒。

  耳边是剧烈心跳,然后,周司屹的气息笼罩下来。

  孟盈睁开眼,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她整个人被周司屹抱住,头靠在他胸膛。

  他一身的杀伐气散了。

  在来不及思考的一刹,本能使他决定,抱住了她。

  车内漆黑一片,周司屹盯着白裙子的女孩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抚上她湿红的眼。

  地狱没意思。

  死亡没意思。

  跟她接吻要有趣得多。

  “没事了,别哭。”

  孟盈的手指还发着抖,被他一根根反扣住,滚烫有力的触感。

  然后,是一个滚烫的深吻。

  一切的混乱暂停,她缓慢眨了下眼,鼻间还有淡淡的血腥气。

  有周司屹的,也有别人的。

  浓稠夜色如用地狱,一道血痕蜿蜒过周司屹的领口,他刚才给她挡玻璃时划出的伤口。

  而她的白色裙子干干净净。

  周司屹扯松领带,擦去手背上的血,牵住她的手。

  “周司屹…”

  开口时才发觉嗓子哑了,她眨了第二下眼。

  后知后觉的恐惧。

  所有人都畏惧周司屹斯文皮囊下的败类做派,畏惧他百无禁忌的手段。

  连他的亲生父亲都是如此。

  但她怕的不是这些。

  “裙子没脏,别哭了。”周司屹拍着她肩,哄人的语气。

  “你别有事…”她终于说出了这四个字。

  刚才她真的很害怕。

  怕他会出事,怕那些血都是他的。

  一种从没有过的感受。

  嗓子还是哑的,说完就哭了,委屈得忍不住。

  周司屹低笑:“有事的是我,你哭什么?”

  她手足无措地想给他擦去颈侧的血。

  手指刚伸出来,被周司屹握住。

  “脏。”他轻描淡写说。

  她抽出手,手指还哆嗦着,小心翼翼地碰了下他脖颈:“疼不疼?”

  周司屹收回手,低头,眸中蓄起暗色。

  她是真的吓到了,确认完他脖颈的伤口,稀里糊涂摸到他领口,手往里摸,还嫌碍事地解开几粒扣子。

  周司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一双黑眸除了暗瘾,还有别的沉默情绪。

  孟盈正小心翼翼地检查着,手背被周司屹握住。

  她这才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姿势,耳根刷地一下红,手背被周司屹握着,往下滑。

  手掌包不住的滚烫触感吓了她一跳。

  “混蛋。”她的声轻得几乎听不到。

  软得不行,轻易勾起最深的欲念。

  忍无可忍。

  周司屹的指腹摩挲着她手背,另一只手抬起她下巴,把人捞在怀里,堵着唇亲了上去。

  很深的一个吻,外面一片混乱,陈似的车截停了周正临的,然后是轰鸣的警笛声,和粤语的喊话。

  周司屹懒得管。

  女孩皮肤白,脸皮薄,刚才被吓得发白的脸,很快就被亲出一层红晕。

  所有的烦躁感都没了。

  周司屹握着她的手,一根根擦去上面沾上的血。

  她被弄得痒,含混喊了声他名,他轻轻慢慢亲吻着,一直亲到她的手指。

  她羞得蜷了下手指,从这个角度,终于看见了他后颈的伤。

  扎进了一道碎玻璃,很深,浸着一道纹身。

  那个纹身是两人鬼混的第一晚,他去纹的,他穿衬衫的时间多,她没怎么看到过那个纹身到底是什么。

  现在终于看清了。

  Deeply immersed in a rose kiss

  深陷玫瑰吻中。

  热烈地相拥,深情地接吻。

  周司屹永远游刃有余,百无禁忌。

  唯独在她这儿。

  愿赌服输,他设下天罗地网,但输的从来不是她。

  心脏无法克制地跳动,她愣愣看着那道纹身,又看那个深深的伤口。

  手足无措地想帮他捂住,但血还在流,慌乱下,她的眼角忍不住又红。

  周司屹失笑:“别哭了,难受的不是那儿。”

  前半句耐心哄人,后半句是句混蛋的荤话。

  她回过神,视线都不知道放哪儿,被周司屹握着腰拉进怀里。

  “哭也没糖给你吃。”

  周司屹的手指掠过她裙摆,她几乎以为他要做什么,心脏砰砰跳,但他收回手,打了支烟。

  耐心给她擦去眼角的湿意。

  “不想吃糖。”她撇过脸。

  “那哭什么吗?”周司屹眯了下眼。

  “哭…”她吞了吞口水,“哭是刚才被你,被你亲的。”

  说得结结巴巴。

  周司屹笑了笑,不紧不慢:“撒谎可不是好孩子。”

  风流浪荡,斯文中带着痞。

  她的耳根刷地红了。

  “行了,一会儿给你买。”周司屹说。

  都说了,愿赌服输,输的人从来不是她。

  她就坐在他膝上,几乎呼吸相贴的距离,裙摆因为刚才的混乱有点皱。

  说不出的勾魂动魄。

  裙摆下面,那层薄薄的布料贴着他的西裤,白色的,上面有只小熊。

  无法忽视的风光。

  她完全没意识到,抿抿唇,红着耳根问:“你在想什么?”

  那样灼烫的目光,烧得她脚趾都快蜷起来。

  在情欲上,周司屹从来不是斯文君子。

  周司屹的喉结滚了一下,掐了眼。

  “想跟你接吻。”

  暗瘾翻涌,但这句答案不带任何情欲。

  那年在洛杉矶,他被老爷子叫去书房,问他为什么开始抽烟。

  因为有了欲念。

  后来那个差一点儿就回不来的夜晚,陆霄洄问他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没有了。

  抽第三支烟的时候,想跟她接吻。

  但没哄好也没关好,他的猫跑了。

  那晚他想,如果死在这儿,就算了,他委托律师做过公证,除了给老爷子的跟捐给慈善组织的,剩下半副身家都给她,她以后过得多好,即便嫁人生子,他看不到,免了烦心。

  如果活着—

  他打算放纵一次骨子里的掠夺欲。

  没办法,他的所有欲望,只有她。

  前面挂上警戒线,有警员过来,看到周司屹,恭敬地敬了个礼。

  “周先生,我们送您和这位小姐下去。”

  刚才的撞击下,这辆车已经接近报废了。

  她的耳根还是红的,不自在地往车座缩了缩。

  周司屹挑了下眉,像是看到什么很有趣的东西。

  然后拉开车门,说:“不用。”

  那个警员又跟他说了些什么,大概是关于周正临的后续处理,周司屹表情淡淡。

  周正临是他的父亲,但从他背叛谢繁缇,半推半就造成她死亡的那一刻,所有的父子亲情都已经断掉。

  他从来杀伐果决。

  隔着车窗,听不清他们说话,孟盈抱着膝走神,快要无聊到睡着的时候,车门被拉开。

  她的眼皮沉沉的,被周司屹托着膝背起来。

  他手背扣在她膝上,因用力,上面有淙淙青筋隆起。

  莫名面红耳赤。

  “做个交易。”

  周司屹捏了捏她的小腿,她敏感缩了下:“什么交易?”

  “你问我三个问题,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不会骗我吧?”她认真思考了会儿,警惕问。

  “你先问。”周司屹懒懒说。

  好像是笔不亏的生意。

  她想了想,问:“你这样背我,会不会很耗体力,周先生?”

  一本正经的语气。

  周司屹低笑:“就三个问题,你打算浪费一个?”

  她气哄哄捏了下他胳膊:“是我问。”

  “不会,我身体测评报告全A,孟小姐。”

  正经的语气,但心跳莫名乱了一下。

  她揉了下手指,慌乱憋出个问题:“第二个问题,你刚才在看什么?”

  她被看得脸都红了。

  “看你。”周司屹笑了笑,不紧不慢撂下这两个字。

  心跳有点加快,她咳了一声:“第三个问题,我妈妈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吗?”

  “是。”周司屹答得坦然。

  “那,前天她和我说的那些话呢?”她伏在他肩上,闷闷问。

  周司屹停下脚步,黑眸幽暗。

  “没关系的。”孟盈在他的沉默中知道了答案。

  意料之中的答案,更多的不是难过,而是有点惊讶。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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