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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妾为后_女王不在家【完结+番外】(47)

  他转念一想,却是哼了声:“他说我的阿妩不上台面,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却一味躲在他怀中,丝毫不知礼节,这样的女子,又算是什么?父皇竟宠幸这种女子,真是昏聩了!”

  旁边福泰听着这话,只恨不得堵住自己耳朵。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还是赶紧忘了吧!

  太子想到这些,一笑,干脆起身:“孤这就去看看!”

  福泰待要拽住他,却是不曾,急得直跺脚:“我的小爷啊!”

  太子笑着故意往那主营帐处逛了一圈,因侍卫都在濠堑和矮垛墙,里面倒是清净,但是在那清净之中,似乎别有一番异样的气息。

  他的脚步顿住,一时脸红耳赤,又有些不敢置信。

  大早上的,妖女,竟如此蛊媚君王!

  他英明果决的父皇,就这么陷入脂粉堆里,就在这荒郊野岭的营帐中,临幸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关键父皇知道自己就在这附近,他并没有丝毫避讳,不顾他君王和父亲的体面了!

  他说不出心里的滋味,失望,不敢置信,或者,还有一丝别的?

  他愣了好一会,突然明白自己是幸灾乐祸,以及同流合污的快意。

  他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七情六欲,父皇如今为一女子所惑,以至于沉溺其中,这似乎也没什么,历代帝王中谁没个宠妃呢?

  而父皇经此一遭,又凭什么义正词严地教诲自己,对自己也能网开一面?兴许自己还能接了阿妩回来?

  正琢磨着,他听到主营有了动静。

  他忙看过去,却见垂帘被撩开,挺拔修长的父皇略弯腰,自营帐帘下从容而优雅地走出来。

  在父皇走出来的那一刻,里面的垂帘迅速被遮盖严实了,他想看都看不到。

  他便收敛了心思,恭敬地走上去:“父亲。”

  景熙帝淡瞥了他一眼:“带弓箭了吗?”

  太子:“带了。”

  景熙帝:“好,陪我去猎几只野味。”

  太子知道父皇要检查他的骑射功底,忙道:“父亲,这一大早的,父亲还是多多歇息?”

  毕竟才宠幸了女子……

  景熙帝视线冷冷地扫过去。

  太子顿时一个激灵,站得笔直恭敬。

  景熙帝轻笑,笑得明艳笃定:“比一比?”

  太子看着这样的父亲,觉得有些陌生,又觉得他比自己以为的年轻俊美。

  他绷紧了下颌,恭敬地道:“孩儿不敢——”

  景熙帝:“走吧。”

  说着,他已经大踏步上前,衣衫翩飞,英姿张扬。

  风吹着远处的旗子,发出猎猎之声,太子低首遵命:“是!”

  **********

  此时的阿妩趴在营帐内,小心翼翼地掀起一点点小缝看着不远处。

  英姿飒爽的少年,威严沉稳的帝王,父子两个踱步走到马前,先后上马。

  晨间的风吹起他们的衣袂,看起来两个人心情都不错。

  阿妩知道太子当时走到近前,他肯定猜到了,甚至也许听到了些微的动静。

  阿妩便有种报复的快感。

  少年郎笑得如此开怀,哪怕面对自己皇帝父亲时勉强做出严肃模样,但他心情依然是极好的。

  可他永远永远不会知道,就在刚才,在营帐中,和他父亲一起缠绵的是谁。

  阿妩确实希望他们永远不知道,这样她便能苟且偷生。

  可万一呢,万一被景熙帝知道了呢。

  如果景熙帝知道了,他一定会杀了自己,而且会让她死得无声无息,就此消失,世上都没人知道。

  于是阿妩便好奇,如果现在她冲出去,让太子知道真相,他还能无动于衷吗?

  他还能压住少年人的血气方刚,做帝王面前那个崇敬服帖的皇太子吗?

  阿妩这种报复的念头一脉一脉地冲上来,让她几乎冲动地想跑出去。

  不过想了许久,她终于咬着手指头,沮丧地趴在那里。

  其实挺难的,活下去就很难,更不要说给别人添堵了。

  留给他一个荷包,告诉他等她死了拆开便能知道真相……这种事似乎只能出现在戏文中,于她来说很难悄无声息地做到。

  那些内侍也是怕她别有用心,什么尖利之物都没留下,连原本的簪子都收走了。

  ——所以她看似被帝王宠爱着,但其实底下人的防备密不透风。

  她看了半晌,最后终于取下一方花绫巾,那是帝王的巾帕,上面有奔马纹花。

  她将这花绫巾折成一只蚂蚱的形状,那是她曾经教太子叠过的。

  叠好后,她试探着从营帐下方狭窄的缝隙中伸出手。

  侍卫们都在外围把守,并不敢近前,营帐外面是萋萋荒草,她扒拉了一会松软的泥土,将花绫巾浅浅地埋在土中。

  其实这根本不会起到什么作用,如果景熙帝要了自己性命,他绝对做得干净利索,不会给太子留下一点线索,太子又怎么会发现这个。

  不过阿妩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

  做完这些,她收回手,小心地擦了擦手中的泥土,之后抬起头看向外面。

  营帐的缝隙中,越过矮垛墙,她看到清晨的阳光洒下来,落在男人锋利冷峻的侧脸上,他似乎正和太子说着什么,神情略显温和,那是为人父的纵容,以及对自己儿子些许的一些骄傲?

  这一刻阿妩咬着手指头,心里都是无法克制的嫉妒。

  少年郎因为景熙帝的话而随意抛弃自己,过后连想都想不起,所以她嫉妒,原来再甜蜜的柔情都抵不过父亲和君王的权威。

  也嫉妒在那个男人心里,他的儿子是如此金尊玉贵,可以精心栽培,温和包容,而自己却只是可有可无的玩物。

  她缓慢地趴下来,额头抵在柔软的地衣上。

  清晨的风自营帐缝隙吹进来,她出了薄汗的后背泛起凉意,这让她清醒许多。

  这一刻她便自问,你是谁,你在哪里,你为什么在看着陌生人心生嫉妒?

  她打了一个激灵,竟是如梦初醒。

  她是宁阿妩,她的阿娘没了,已经埋了,可她的父兄还在,他们出海了,去挣海外的银钱。

  有一日他们会回来的,给阿妩买许多金银头面,还有好看的衣裙。

  所以……她要好好活着,不要和这些不相干的人计较。

  不然父兄回来,他们找不到阿娘,也找不到她了。

  *************

  前朝时,南琼子便为皇家狩猎之地,帝王在这里躲寒避暑,纵鹰捕猎,颇为便利。

  昔年景熙帝也曾几次前来行围校阅,他甚是精通此道,这些年要太子勤于操练,如今自然要考察考察这儿子的射猎功底。

  父子二人策马疾驰,又有底下侍卫相助,弦响无虚落,不多时便很有些斩获。

  景熙帝兴致颇高,又和太子比试射箭,太子正要应命,却突然发现:“儿臣的玉谍忘记带了。”

  景熙帝略蹙眉,淡声责备道:“之前竟一直不曾带,太过粗心了。”

  旁边侍从听此,忙上前请罪,这是他们不曾照顾周全了。

  玉谍便是玉扳指,为拉弓射箭时扣弦之物,可以护着拇指不被弓弦所伤,太子不用玉谍,若是伤了,底下人都要受罚。

  太子倒是不在意,当即忙吩咐身边侍从,速速取来。

  景熙帝却道:“不必了。”

  说着,他摘下自己的玉扳指:“给,你来射吧,朕从旁观战。”

  太子本要说不用,他知道父亲的玉扳指佩戴多年,早习惯了的,他自然不好擅用。

  但见景熙帝已经递给自己,忙略俯身,两手伸出,恭敬地接过来,口中道:“谢父皇。”

  这么说着时,他突觉得父皇身上有一股轻淡的香,很是柔和,甚至隐隐有些熟悉。

  他心里想着,这必是那女子的了,女子身上的香。

  不过这时近侍已经备好马匹,他也不及细想,翻身上马。

  太子纵马射箭,景熙帝却负手立在一旁,看着儿子拉弓射箭的勃发英姿。

  清晨,万物初萌,年少的太子意气风发,恣意洒脱。

  他浅淡的眸子不免有了感慨,这个时候会想起自己年少时,像太子这般大的时候他在做什么,朝局内外交困,他只能勤勉理政,埋首于案牍之中。

  而对于太子来说,他并无兄弟觊觎帝位,上面又有春秋鼎盛的父亲撑住这大晖天下,所以他可以恣意妄为,以至于为了一女子而偏执任性起来,如同一头倔强的牛。

  一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孩子。

  **********

  父子两个的狩猎很有些斩获,景熙帝对于儿子的骑射勉强满意,便又说起接下来的兵马参阅。

  原来朝廷春秋两季都要参阅兵马,各地知府知州是衔带节制军马的职责,是以一般都有当地官员来进行春秋两季参阅。

  按照往年规矩,都是帝王亲临校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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