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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不信我是他白月光[重生]_茶煮盐汽水【完结】(6)

  “激将法?”宋贵妃重新起了兴致,停下了正小口吃菜的动作,缓缓将目光望向晴方。

  晴方轻轻颔首,澄澈而亮晶晶的眼眸中,清晰倒映出宋贵妃那娇艳动人的脸庞。

  她唇角微扬,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开口说道:“我斗胆揣测,靖安姐姐自然不会只因几只螃蟹便回宫。”

  晴方接着抬眸,目光直直刺入宋贵妃眼中,笑意未改,“可若是旁人替她受了本应她担的那些,她知晓后,心里必定也会不好受吧?”

  “此言在理。”宋贵妃微微一怔,眸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柔声道,“福熙你如此贴心,为本宫解开这桩心事,说吧,想要什么好处?”

  晴方微讶,宋贵妃不愧是聪明人,她敛了敛自己的神色,接着正色道:“此事对于宋娘娘来说也是简单。”

  她接着道:“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出宫的资格罢了。”

  宋贵妃轻轻颔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倒也的确是件简单事。”

  言罢,她缓缓转向身旁伺候的嬷嬷,语调舒缓,悠悠吩咐:“去,取一块出宫的令牌来,给福熙公主。”嬷嬷领命,脚步轻快地退下办事。

  宋贵妃随即转过身,眉眼带笑,柔声问道:“如何福熙,这般安排,可还满意?”

  “自是满意,多谢宋娘娘。”晴方连忙起身福身致谢,心下是抑制不住地激动。

  宋贵妃轻轻抬手摆了摆,姿态优雅矜贵,缓缓说道:“无妨,我给你出宫令不过是为了将那倔脾气的靖安给劝说回宫,至于其他的,你要做何事,可都与本宫无关。”

  随后,她眼波流转,将目光牢牢锁定在晴方身上。面上虽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语气听着也轻松随意,却无端让晴方感到一丝无形的压迫。

  “你说,可是这个道理,福熙?”

  句尾那两字被她加重,带着丝丝颤抖的尾音,晴方心下一紧,却只见对方的笑容。

  她垂眸,下意识回应:“是。”

  晴方心中喟叹,到底是盛宠这么多年的女人,其间算计计量非常人可比拟,更何况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了。

  听见这个回答,宋贵妃露出几分满意神色,随即恢复如常,接着为晴方夹菜,“你再尝尝这猪肚儿,可是渭南请来的厨子,很是不错。”

  晴方强压下心底的局促,嘴角扯出一抹略显僵硬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硬着头皮承受住宋贵妃的一番招待。

  待用过饭后,日头已渐渐移至中天,暖煦的日光洒落在殿内。

  嬷嬷已经取来出宫令牌交给晴方,而旁边的宋贵妃则抬手轻轻掩住唇,打了个慵懒的哈欠。

  晴方见状,很是有眼色的开口道:“既然宋娘娘累了,那我也就先行退下了。”

  “也好。”宋贵妃微笑,随后吩咐身旁的嬷嬷,“本宫午后要小憩片刻,你且送福熙公主回宫去吧。”

  嬷嬷恭敬领命,随后便侧身站定,做出请的手势,静候晴方起身。

  晴方随着嬷嬷迈出宫殿,阳光明晃晃地照在身上,她手中攥紧那枚出宫令牌,身旁的蓝漆静默跟随在旁。

  她低头,目光落在那令牌上好一会儿。

  接着,她大声向前面带路的昭阳宫嬷嬷呼喊道:“嬷嬷,不必带我回蒹葭宫了,直接往宫门口去罢!”

  嬷嬷转身应是,而蓝漆却有些诧异问道:“殿下,您这就要出宫去了?”

  “是。”晴方重重应道,握着令牌的手微微发颤,掌心的温热让令牌仿佛烧起来一般。

  她迫切地想要见到兄长,想亲眼确认他究竟伤情如何,想要知道自己的死对于他来说

  是多么大的一重打击。

  所以,她侧身向蓝漆吩咐道:“劳烦你等会儿回宫向母妃解释一番了,我在沈府,不必忧心。”

  蓝漆纵然心中再有忧虑,但到底是主子吩咐,听到这话,她垂首,长睫轻颤,沉默片刻,终是无奈地轻轻点头,算是应下。

  蓝漆满心忧思难消,眉头紧蹙,犹豫再三,终是忍不住不放心地嘱咐道:“殿下,您在宫外可千万要万事小心,平平安安的,不然,淑妃娘娘那里,奴婢实在没法交代,定是饶不了奴婢的。”

  “放心吧,我很惜命的。”晴方眉眼弯弯,眼中透出几分俏皮,安抚道。

  得到晴方这话,蓝漆这才放心离去,回宫禀报刘氏。

  晴方望着蓝漆离去的背影,肩头微微一松,她舒了口气,抬脚跟在嬷嬷身后,朝着宫门口走去。

  沿着蜿蜒的宫道前行,晴方的脚步忽然一顿,她似是忽然想到什么,出声道:“对了嬷嬷,不知能否麻烦你为我备一辆马车,再安排个稳妥的车夫,送我到沈府?”

  嬷嬷微微欠身,脸上挂着一贯恭敬的笑容,和声应道:“是,公主殿下放心,老奴这就去安排。”

  经过一番安排,晴方登上了一辆外观简朴的马车,踏上了出宫的道路。

  车轮缓缓滚动,发出沉闷的吱呀声,载着她朝着城东大街的沈府而去。

  车窗外,虽然已近黄昏,但市井喧嚣如潮水般涌来,街边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

  晴方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随着马车的颠簸一齐跌宕着心。

  她从未料到,仅仅是回一趟沈府,竟然还要经历这番番波折。

  晴方忽然想到兄长曾经在府中对她说过的话。

  那年檐下积雪压折了红梅,方士的谶语如同悬在将军府梁上的寒刃。

  七岁的她终日泡在苦药里,连绣枕都浸透了当归的涩味,而十四岁的沈昀昭披着霜雪从校场归来,战靴上的铁刺总在青石砖上拖出刺耳的刮擦声。

  那时的沈昀昭已经在军营之中摸爬滚打几年,因为身上总带着些许血腥与汗气而不似从前一般日日来寻晴方玩闹。

  晴方以为是沈昀昭不喜自己病弱之身拖累沈家,在一日他来寻自己时竟然吩咐贴身侍女闭门不见。

  廊下楠木门闩落下时,她贴着雕花的门板滑坐在地,泪水在裙裾上晕开深色的花。

  她本以为自己的偷偷落泪无人知晓,闺房窗户却突然一阵重力破开。

  “小晴!”来者正是沈昀昭。

  少年裹着凛冽的松香滚落在地,散开的墨发还滴着泉水,月白中衣领口歪斜露出锁骨处的刀疤,他的面容发红,再加上那特殊的香粉气味,能看得出来沈昀昭是刚刚沐浴完。

  他急切攀上晴方的手腕,小小的脸皱成一团,急切开口道:“小晴,你为何不见哥哥?”

  接着他又指着自己干净的衣衫,激动道:“哥哥今天虽然去了军营,但已经沐浴干净,没有半分臭味!”

  “你闻,我特意用西域贡香熏了三遍衣裳。”少年急促的喘息里带着不解,他胡乱扯开衣襟露出因为练功而伤痕累累的胸膛,“校场的血污、马厩的草屑,连指甲缝都拿银篦子刮净了......”

  说着,他还把脑袋凑近晴方的鼻子,想要对方好好闻一闻自己身上的气味。

  晴方被他一系列动作弄得不知所措,但还是带着哭腔结结巴巴道:“哥哥,我知道我用药金贵拖累了府上,你也不必强撑笑颜与我交谈,左右我不过一个活不过及笄年的废人,实在不必......”

  她这一连串的话语如连珠炮般砸下,语速极快,年幼的孩童尚还有些口齿不清,再加上带着哭腔,沈昀昭竖起耳朵,努力分辨那些含糊不清的音节,他才勉强听清最后一句。

  一听见那话,他便立马打断,拍桌怒道:“谁说你活不过及笄了?”

  晴方被沈昀昭的怒气吓得有些畏缩,她颤抖回应道:“是那方士之言,府上都说......”

  沈昀昭起身拥住晴方,轻轻揉按着她的头发,将她那些未尽的话尽数按碎在自己的怀里。

  随后转头望向她的贴身侍女,厉声询问:“是哪些不长眼的人在府里嚼舌根?”

  侍女战战兢兢回答:“有院中洒扫那些,还有.......”

  晴方偎在沈昀昭怀中,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洇湿了他的衣襟。

  她轻吸一口气,鼻腔中瞬间涌入一股浓郁的西域贡香气息,那味道霸道又刺鼻,熏得她鼻尖泛酸,眼眶愈发通红,这般浓烈的香气,不难想象沈昀昭究竟用了多少。

  忽的,沈昀昭将她松开自己的怀抱,刹那间,晴方鼻尖萦绕的那股馥郁贡香被清新的空气迅速取代。

  她茫然望着身前的少年,只见她的脸颊被少年粗糙的手掌轻轻托起,晴方看着他严肃的眼眸,听见他郑重的声音。

  第5章 旧草荣与这府邸、与那些人,早已隔着……

  “小晴,不论鬼神,你只是沈家女,不管变成了什么样子,你也是将军府唯一的小姐,是我唯一的妹妹。”

  他微微一笑,手中摩挲的动作缓缓加重,“不论如何,沈府永远都是你的家,家人是不需要记挂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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