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雾州一愣,“她身体要紧,孩子的事可以先不着急。”
余阿娘也跟着道:“对对,要孩子不着急,她身体要紧。”
何大夫点点头,进屋抓药去了。
余阿娘拉着余银的手,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道她怕蛇怕成这样,早知道晚上就不讓她跟着一起上工了。”
“也怪我啊,她从小就呆在家里玩不爱出去,也没见过蛇,只听我们说过,谁知道能给她吓成这样,可怜的乖乖啊。”
游雾州抿着唇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听了大夫说可能是因为被蛇吓到的,他心里酸酸涨涨的。
余银还是跟他在一块,让给吓成这样。
游雾州艰涩道:“以后晚上不让她去地里了,不上工我陪着她。”
余阿娘自顾自的懊悔,也没将游雾州的话听进去。
何大夫给抓了三副药,“三碗水煎一副药,煎三遍,等会回去先给她用艾草水擦擦,再给她灌上,快天明的时候还是没反应,再灌一次,一天三顿。”
烧的都没反应了,要是喝了药还不见好,只能再灌一副了。
游雾州接了药道謝,何大夫送他们到门口,叮囑说:“早上灌了药,等一个时辰,如果还是这样,药也别喝了,送医院去吧。”
他不敢打包票余银喝了药就能好,总归他的医术也不精,人都没意识了,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能耽误了啊。
游雾州嗯了一声,和他道謝,随后跟着余阿娘一起回了家。
回家路上余阿娘哈欠连天,游雾州叫了余银几次,还是没反应,他心里那根弦还绷着,一点困意都感觉不到。
反而那种莫名恐慌越来越严重。
到了家游雾就让余阿娘赶紧睡了,明天要是余银还这样,他就带着余银去县里看看,余阿娘她们照常上工,不用担心。
余阿娘见他安排妥当,也不好再说什么,她虽是余银亲娘,可游雾州还是余银男人。
游雾州一手包揽了余银的事,那是好事,余阿娘叮嘱他:“你也注意休息,要是熬不住看着她,就言一声,都是一家人,不用怕不好意思。”
“我先帮你把药煎了,艾草水也煮上。”
游雾州没推辞,“谢谢娘,我先把她放屋里去。”
也幸好家里有两个灶,同时烧着,艾草水烧好,就让游雾州打了水去给余银擦身子,熬药的锅底下用的硬柴,不用一直盯着。
游雾州端着那刚烧好的艾草水,忘记问能不能添点凉水,他也没敢添,怕添了凉水坏了药性。
他就用那滾烫的热水,把毛巾放进去,一点一点的擰干,手烫的发疼,也不在意。
毛巾拧好,他在放到脸上试试温度,怕烫到余银了,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地,给余银擦着身子。
游雾州没怎么生过病,发烧的记忆也有些模糊,总归是不舒服的。
但他拧毛巾的时候,觉得那水滾烫滚烫的,跟余银身上的温度也差不多,可想而知余银现在是有多难受。
游雾州拿着毛巾给擦着余银的脸,视线游走过她那双好看眼眸,秀气的鼻子,再到那抿着的唇瓣。
她的嘴唇也很好看,平时都水润润的,像是挂着露水的桃花瓣,饱满欲滴,亲起来软软的。
现在因为发烧变成了艳丽的海棠红,唇瓣也干皱起来,像是饱满的花瓣有些要枯萎的样子。
游雾州的指尖在余银的唇瓣上轻轻摸了两下,像是要抚平那些微皱。
对于此情况的余银一无所知。
她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夢里滋滋吐信子的声音,蛇朝她走过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碰到他是湿滑冰凉的触感,还有那双冒着绿光的眼睛。
余银觉得自己好像被困在那了,一遍又一遍经历着。
太可怕了,那种挥之不去感觉。
没有人救她,好多蛇围着她,盯着她,在她身边悉悉索索的走动,吐着信子吓她。
她晕也晕不了,眼睛也闭不上,那些冒着绿光的眼睛就在她的视线内,很可怕,那种精神上的折麽。
让余银一度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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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工后,知青们都回到知青点。
江窈躺在床上,心情愉悦地跟脑海中的係統沟通:“还有没有其他的让余银不能和游雾州相处的机会?”
她想让余银即使结婚了,也不能跟游雾州相处的太多。
游雾州那样的人哪里是余银能染指的,设计嫁给了他还不够。
余银为了看着游雾州竟然也下地上工了,真是恨不得无时无刻扒着他,这让江窈很气愤。
对余银的怨恨也更深了。
她这几天帮着係統完成了一些小人物,可以让余银老实几天,不能跟着游雾州一起。
但奈何找不到办法往余银身上使,又赶上要下地抢收干活,更没机会了。
可不让余银老实几天,她心里那股怨气越憋越大,晚上下地的时候,还被突然爬过来的蛇吓了一条,这让江窈心里更扭曲了。
也想到了余银怕蛇
,甚至是听到蛇就能身上起一层鸡皮疙瘩的。
她让係統安排了一条蛇,在余银割麦子的时候,突然抓到,那样肯定能吓到她,再让她晚上被吓到发烧。
梦里全是她晚上见到蛇的场景。
想到这,本来下地干活身心俱疲的江窈,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激动。
系统告诉她,事情成功了,余银现在正发着高烧,梦里也被晚上的场景困着。
但因为系统做了不可逆转的事,现在能力有限,只能让余银发烧几天。
江窈觉得还不够,最好能让余银一辈子醒不过来。
在江窈脑海里的系统告诉她:“不太可能,要按照本来的发展走,一年后游雾州参加高考,他们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江窈冷哼一声,“我不是女主吗?为什么不能直接让我俩在一起,还非要安排余银出场,那个贱人有什么好的。”
系统沉默了好一会,机械声才缓缓道:“这样才能更大化的,让游雾州的经历更深刻。”
江窈撇嘴,每次一说这事,都是这个理由,她都听腻歪了。
但谁让脑子里这个系统说她是女主呢,也能帮她和游雾州在一起。
系统也知道她的心思,没再说话了,她能力不行,能做的也太少了……
第28章
藥也很快就熬好了,他把人抱起来靠在自己身上,胳膊圈住她以免滑下去。
“余银,余银。”
“张嘴,喝藥了。”
“来,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听到了,余银打了个哆嗦,差点晃洒了他端着的藥。
游雾州见她这样子,约摸着她自己也是喝不了的,端着藥喝了一口,低头亲上了她的唇。
一点一点将药从他嘴里渡给余银,她半张着唇,把药咽了下去,所幸把药都喝了下去。
游雾州将人放到床上躺好,给她盖上被子,裹好抱在怀里睡覺。
快天亮的时候,余银迷迷糊糊醒了一次,她覺得好累啊,那蛇也不在她的梦里,但梦里她像鍋底燃燒的柴火一样烫。
她听到了上工号子,好像游雾州也在叫她起床,她應了一声,可怎么也起不来。
“上,工,我就起了。”余银眼眸微微张开一条缝,眉心紧拧着。
游雾州在号子吹响就醒了,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有点烫,身上也没有汗湿的痕迹。
他眉宇紧蹙,但輕声道:“不上工,你生病了,再睡会。”
余银听到这话,又睡了过去。游雾州有些无奈的摇了下头,燒成这样了,听到上工号子响,还想着起来上工。
不过见她还能听到声音有反應,他穿好衣服洗漱,去廚房给她燒点水,準備再擦擦。
一进廚房,发现余阿娘已经燒好水了,正把药往碗里装。见着他,就问道:“小游,咋样了小鱼儿,烧退了没?”
游雾州叫了声娘,然后道:“刚听到号子,人还没醒还準備起床上工,现在又睡过去了。”
他实话实说,一点也没瞒着,毕竟人这会能有反應算好的了。
余阿娘听了果然松了口气,“讓她歇着吧,改明她好了,去何大夫那再给她开点补身体的。”
游雾州点头,接过余阿娘盛好的药,说:“那我先给她药喂了,今讓虎丫在家里看着她,现在太忙了,我不去不合适。”
他原本打算余银今早要是不醒,他就帶着人去医院,稍微好点就去上工,现在人醒了,虽然还烧着,但他不能不去上工。
这时候太忙了,不去上工怎么都说不过去。
余阿娘端着艾草水走在他身后,也知道这个理,什么也没说,把水端到他们门口就又回去做饭了。
这次不讓她张嘴喝药,能自己半张嘴了,游雾州端着药往她嘴里喂,可能是没那么迷糊了,知道药苦,喝了一口就不愿意喝了。
嘴巴闭的紧紧的,怎么也不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