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那么重,这行李箱里,大大小小的刀具。
剁骨刀,菜刀,水果刀,剪刀,还有指甲刀。
但凡常用的刀具,她行李箱里都塞满了。
这最起码有上百把了吧。
为数最多的就是小巧的指甲刀和婴儿用的那种剪指甲的小剪刀了。
这个他也能猜到为什么,因为方便携带和交易。
谢景舟没说话,等着涂山玖的动作。
只见她随便从里面拿出来一把小剪刀然后合上了行李箱,转身递给他。
“虽说咱们即将成为一家人,但是规矩就是规矩,报酬我还是要收的,嗯...就给一千块吧。”
一千块,够她自己去吃顿火锅了吧,她的饭量比正常人大很多,比较费钱。
谢景舟接了过去。
涂山玖嘴角一扬,“交易初步达成,今晚十点之后不要让三弟碰红色的车,不然他会遭受血光之灾,严重的话会腿部受伤落下终身残疾。”
此话一出,听见动静出来迎接涂山玖的许爱茹当即惊呼出声:“哎呀,景亭比你们先回来的,他到家就去了车库,我看见他开的就是他那辆最爱的红色兰博基尼!”
谢景舟顿住,心想应该是巧合。
但是许爱茹可是亲眼见识过赊刀人的本事,涂山玖既然都赊刀了,那她小儿子就一定会有这么一劫,顿时慌了神。
谢景舟还在出神,后背啪的一下被拍了一下。
许爱茹紧张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景亭打电话啊,我手机在屋里呢。”
回过神来的谢景舟看了一眼涂山玖,然后掏出手机给谢景亭打电话。
电话拨过去,那边始终没有人接听。
又打了一遍,还是没有人接。
许爱茹急的团团转,“这可怎么办啊,这小兔崽子怎么不接电话!景舟,你赶紧问问和他玩的好的那些人,跟没跟他在一起!”
谢景舟觉得母亲有点太过于紧张了。
先不说到底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现在也才六点钟罢了,距离涂山玖说的晚上十点,还有四个小时呢,怎么都能找到谢景亭的。
涂山玖轻抿了下嘴唇,开口道:“阿姨,你也不必过于慌张,不过是一个不成气候的小女鬼,我既已赊了刀,就会将此事处理妥当的,你放心。”
许爱茹一听见女鬼两字,身上一个激灵,后面的话都没有听见,满脑子都是——有鬼!
当即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妈!”谢景舟反应快,一把接住了人。
涂山玖声音略急,“掐阿姨的人中!”
谢景舟赶紧去掐许爱茹的人中。
就在这时,屋里的佣人们也纷纷听见动静,跑了出来,瞬间打120的打120,做急救措施的做急救措施。
恰巧此刻,涂山玖兜里的电话响了。
她拿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谢时予。
涂山玖点了接听。
一阵好听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你好涂山小姐,我是谢时予,很抱歉,我工作原因没能亲自去机场接你,你现在应该快到老宅了,我还有大概半个小时才能到,一会儿见?”
涂山玖默默看了一眼乱做一团的众人,下意识的抬手把大拇指放到了嘴边,轻咬说道:
“谢时予,我把你妈吓晕了。”
第5章 “确实挺软的。”
没用得上送医院,因为许爱茹没一会儿就自己醒过来了。
从院内转至屋内客厅。
知道了前因后果的谢老爷子倒是不太紧张。
而许爱茹也在听到后面她说的,既已赊刀就不会让谢景亭出事,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谢景舟已经被安排出去找谢景亭去了。
走之前,涂山玖嘱咐让他把那把小剪刀贴身带好。
客厅里。
谢老爷子笑呵呵的问涂山玖,“小玖啊,这一路上辛苦啦,累不累啊,我已经让人给你做好吃的了,一会儿就好。”
涂山玖正襟危坐,微笑着回答谢老爷子的话,“坐飞机确实有些累,但是还好,谢谢爷爷的关心。”
谢老爷子点点头,“这时间过的真是快啊,一转眼你们都长大了,记得当年你爷爷抱着你来到谢家的时候,你才三岁大,哎呦,那个可爱劲哦,稀罕死人了。”
许爱茹也跟着附和,“是啊,软软糯糯的,跟个雪团子似的,我当时还抱过你呢,哦,对了,当时时予也抱了来着,是吧时予?”
听到许爱茹喊谢时予,涂山玖红唇微抿,眼神瞟向单独沙发那边坐着的男人。
就在刚刚谢时予已经回到老宅了。
涂山玖对他的第一印象还是刚才的那通电话,他的声音。
在山上无聊的时候,她就很爱听广播剧,她也算的上是个声控了。
他的声音简直太好听了,不似那种禁欲的低音炮让人眼前一亮,反而是那种如沐春风让人过耳不忘。
听他说话,她会觉得耳朵痒痒的。
而这都是在她见到谢时予之前对他的印象。
当她见到他本人的时候,她觉得他的长相比声音还要让人流连忘返。
面部轮廓线条分明,刚柔并济,原生眉粗粝中带着锋利,一双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扬,眼神明亮又深邃。
涂山玖本以为他会是那种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精英打扮。
但他却是一身休闲装,就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就跟他的声音一样,温柔矜贵。
涂山玖本来只是想偷瞄一下,但没想到谢时予也在看她。
四目相对,偷瞄被抓了个正着,涂山玖尴尬一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低头摆弄自己手腕上的镯子。
殊不知,其实谢时予回家前在公司特地换了一身衣服,就是怕给她距离感。
他低笑一声,回答许爱茹的话,“嗯,抱过。”
回想了一下,那时的手感,他又补充了一句:“确实挺软的。”
涂山玖身子一顿,抬头茫然的看他。
她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这一幕正好被谢时予给捕捉到了,他唇角挑起,心想她肯定没有印象了,那时候她可还小呢。
当年的她来谢家时,才三岁,就抱着他的大腿不松手,吐字不清晰却依旧咯咯,咯咯的叫他。
走的时候,他爷爷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从自己的身上给扒下来呢。
当时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不会说太多的话,但却奋力的表达着对他的喜欢。
没错,谢时予他也是从小就知道自己有婚约,而且这桩婚约还是他本人自己应下的。
当年谢老爷子白手起家,仅仅用了十年的时间,就将谢氏集团做到了全国百强。
他那时虽年少,却有雷霆手段,可也在生意场上得罪了不少的人。
于是很多世家豪门联手打压谢氏集团,想要将其压下去。
不过谢老爷子也确实有做生意的独到天赋,不然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就能让谢氏集团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做到百强。
所以哪怕是他们联手打压,谢老爷子也硬是从夹缝中生存,一直保持着不进不退。
后来那些人见实在是压不住谢老爷子,就用了一些‘暗门子’。
这个暗门子自然不是正常手段,而是邪术。
自此谢家的生意一落千丈不说,谢老爷子的妻子,也就是谢时予的奶奶也不知为何,身体每况日下,仅半年的时间就病逝了。
谢老爷子因此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好在那个时候谢时予的爸爸谢文陌已经长大了,并且才学也了得,一个人苦苦支撑着谢氏。
谢时予出生的时候,正巧赶上家里从兴盛到衰败。
后来谢家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的时候,涂山玖的爷爷就抱着她出现了。
当时他直奔主题,谢家在他那赊刀,他给谢家主运重回巅峰。
涂山玖的爷爷坦言,他就是奔着谢时予来的,他是百年难遇的气运之子。
谢老爷子奇怪,问他,为何他们谢家有大气运者还会如此。
但涂山玖她爷爷给答案是,谢时予确实是气运之子没错,但古代帝王气运况且还不是一帆风顺,更何况他那个时候还小,气运流动不足以支撑整个谢家家族的兴衰。
谢老爷子又问赊刀的报酬。
涂山玖的爷爷也不隐瞒,直言道,等事情结束所要的报酬就是谢时予与自己的孙女结婚。
谢家谢老爷子很疼谢时予。
他觉得生意可以重头来过,但是不能因此搭上孙子的一辈子。
可他一转头发现自家八岁的孙子正抱着涂山玖,模样稀罕,张口只对他说了一句:“爷爷,婚事我应下了,婚书我签。”
就这样,交易初步达成。
其实,谢老爷子哪里能不知道,他这孙子是为整个谢家。
往事不堪回首,好在现在的谢家稳居南城首富。
而且在谢时予开始管理公司后,更是如日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