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我的节目直播时间,不管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又是受谁指使来破坏我的节目录制,今天的事,我都会追究到底。”
男记者继续咄咄逼人:
“我只是代表广大观众提问,你不敢回应是不是心虚?”
“你心虚就意味着我刚刚提出来的其实都是事实对吗?”
梨初冷冷道:
“事实就是,晚些你就会收到律师函的回应,包括你造谣诽谤的后果,以及破坏节目直播造成的经济损失追偿。”
繁星忽然拿起桌面的备用麦克风,一副无辜的样子对着镜头:
“作为节目的制作人,很高兴《亲爱的兄妹》节目受到这么多人的关注和喜爱,还是需要跟大家特别声明,节目嘉宾线下的恋爱选择和节目无关,请大家关注节目本身,远离嘉宾个人生活……”
她原本还想声泪俱下说些什么,突然发现手上的麦克风没了声音。
梨初淡定地把话筒夺了回来,松开了桌面总控的静音键:
“我的节目广告费用不低,麻烦繁星姐晚点和我助理对接一下这十几秒的广告费。”
音乐声骤然响起,广告被切了进来,直播也顺利中断了。
与此同时,小金带着保安从楼下赶了上来,那些记者瞬间被驱逐,现场乱成了一锅粥,小蒲趁乱跑上台来,拉着梨初的手:
“梨初姐,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待会儿会过来处理这些坏人,我们先带你走。”
“万盛集团刚刚已经派技术组线上支援我了,现在后台顺利中断了直播,而且代码我都写好了,这几个搞事的媒体端口直播我也全部干扰回去了!主打一个以牙还牙!”
小金艰难地拨开那些狗仔的镜头,也跑到梨初跟前:
“梨初姐,车在下面等了,我带你先从后门走。”
“你就别管我们了,看我们待会儿怎么好好收拾这些只会乱写的营销号。”
梨初鼻头一酸:
“对不起。”
“这次他们是冲我来的,没想到因为我的私事把我们的节目变成这样……”
“别说这些。”小金握住了梨初的手,顺势用屁股把原本站在一旁的繁星撞到一边去,“错的是这些坏东西又不是你,你一直都特别好。”
“没有你,我们根本坚持不到今天。”
“快走吧,梨初姐!你回去好好休息,这里有我们顶着!”
梨初的手被小金汗涔涔的手紧握着,她能感受到自己手心处一片冰凉。
门口处,保安正在费力驱逐着那些摄像师和记者,而他们的闪光灯还在继续噼里啪啦,生怕错过她每一个可以被解读为“心虚”的镜头。
还没走到一半,她掏出了手机——
此时此刻虽然将近凌晨两点,但大家都跟不用睡觉一样,爆料与谩骂此起彼伏宛若潮水汹涌、又花样百出:
【我是恋综工作人员,我先爆为敬,嘉宾的房间都是不被允许拍摄的,但向小姐门口的脚步声从来都不会断,而且这位向小姐经常最晚一个下来,而且没睡好的样子,大家细品!】
【就连主播这个节目,一开始是向家哥哥投资,后来是万盛集团投资,只要轻轻松松双腿张开,睡一个“哥哥”就能睡出几千万投资,可真是让人眼红呢!】
【脚踩两条船还上恋综,欺骗观众感情!向梨初滚出节目,一路滚出圈内!】
【把心疼金薇、心疼繁星制作人小姐姐、心疼节目组打在公屏上!】
【不要脸的DANG妇@#¥%……&[此弹幕已屏蔽]】
连梨初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能耐,能把两个男人、一个恋综节目玩弄于自己的股掌之中。
她忽然在想,如果向飞临哥哥在这里的话,会说什么?
他应该会说:
[初初别怕,谣言止于智者,哥哥在这里。]
然后把她带走,就像上次在众多拦截的记者面前那样带走她。
那如果,是傅淮礼在这呢?
嗯,大概会肆无忌惮地嘲笑她是个胆小鬼:
[就这这么点阵仗就把你吓哭了?怕什么,他们还能把你吃了?]
[这些人都没有你早上多喝一杯温水来得重要。]
[欺负人好过被人欺负。天大的事我给你兜着。]
[大不了,我们公开。]
营销号从来要的就不是真相,他们只想博流量,拿人钱财,要人声名狼藉罢了。
声名狼藉的代价是什么?
上一次,还有上上次,她躲着这些留言,于是就离自己的哥哥越来越远。
这一次呢,难道要离傅淮礼越来越远吗?
她回过头,凝望着门口越来越多的记者,不绝于耳的嘈杂声听着真的很烦,她转向了小蒲:
“把广告关了,我们直播继续。”
顺带不忘示意繁星的方向:
“小金,让保安不用拦那些记者了,把她带走就行。”
铺天盖地的脏水致力于把她泼成一个“不检点”的女人,她为什么要站在那里傻傻地让人泼,然后脏了再自己躲回家一个人清洗干净?
如果她不想一辈子被这件事情绑架,那就趁此机会,做个了结。
音乐声中断的时候,她俯下身,按响了麦克风——
第125章她坦坦荡荡地公开了
梨初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刺破了整片喧嚣:
“麻烦,安静一下。”
现场只是错愕停顿了两秒,很快就重新陷入了另一种近乎癫狂的沸腾:
“出来了!她出来了!”
那些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瞬间跟被困在笼子里被饿了半个月的豺狼虎豹,看到唯一一只活兔子一样,直接冲破了身穿制服保安维持的秩序,瞬间蜂拥而入——
小小的摄制间瞬间再次挤满了人,一层又一层将她围在直播台上。
小金和小蒲分别护在梨初的两边,张开双臂为她撑出安全的范围。
闪光灯直接对着她闪个不停:
“请问向小姐现在重新恢复节目直播,是准备出来认错道歉是吗?”
“关于你和你哥在恋综里公开乱搞、逼走金薇、把真情实感磕cp的观众当成你们P-lay的一环,你准备如何回应?”
“你几岁和哥哥发生的关系,对方是否涉及未成年犯--罪行为?”
“听闻傅总和你哥哥是好朋友,如果他们同时掉水里,你会救谁?”
“你的节目真的是靠先陪-睡哥哥、后陪-睡傅总得来的吗?你这样做对得起喜爱节目的粉丝吗?”
“还是说您的节目粉丝其实也都是他们买来,博你一笑的?”
“……”
这些无良媒体,就好像怕她又跑了、或者是又掐断直播一样,争先恐后的问题一浪接着一浪,内容比刚刚的更离谱了。
梨初深呼吸一口气,定了定神:
“大家好,我叫梨初。”
“我是向家的养女,向家在我五岁的时候,从孤儿院领养了我,那是我第一次对‘家’有了定义。我的哥哥向飞临也一直很照顾我,从小到大,他都是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人。”
“我承认,自己在少女时期对他产生过依恋,但仅此而已,我们之间的关系干干净净,请不要用你们恶意的揣测来污蔑我们的兄妹之情。”
“我和哥哥在《亲爱的兄妹》节目录制期间无半点逾矩行为,随时欢迎大家逐帧分析,拿出证据,不要空口无凭、乱泼脏水。”
“自始至终,我对自己的哥哥、对向家问心无愧,而你们的诽谤已经造成了我哥与向家的名誉损失,我不会允许你们伤害我的家人。所以,我也将用法律的武器,终身追究你们肆意散播谣言的责任。”
这是她第一次坦坦荡荡地公开自己对哥哥的心迹,追究无良媒体造谣的责任,且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在人言可畏面前,清者自清就是个笑话。
以前她什么都害怕,但现在,好像一切都没有那么可怕了。
流言蜚语的伤害宛若囚笼,将她困了好久好久,现在终于冲破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外面的空气如此清晰明朗。
一个扛着直播摄像头的记者追问:
“您现在重新开启节目直播,特地澄清自己与哥哥的谣言,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在向你的投资人傅总表忠心,生怕他因为你的个人形象损害而终止节目投资?”
梨初看向了那一台台闪着灯的摄影机,目光愈发坚定:
“这些都是我的个人私事,与节目无关。”
“我之所以会站在这里回应与澄清,只是因为我现在,有我自己喜欢和在意的爱人。”
“我在乎他的感受、在乎有人会跟他说——你知不知道你喜欢的女人和谁谁谁不清不楚,你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女人。”
“我希望,我是他的骄傲,而不是他的污点。”
会场里的声音安静了不少,但记者仍旧没有散去。
毕竟他们要的本来就不是真相,而是劲爆到可以写入头条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