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身上的女人犹豫着从哪里开始下手的时候,他才直起身子,低哑的声音凑近:
“是生理期吗?”
梨初瞬间脸色唰白又唰红,刚想要摇头,又听得一阵轻笑:
“日子不对,没有痛感,应该不是。”
“要解药,对不对?”
她紧张得要命,呼吸和双手一样颤抖:
“嗯。”
现在,他是她的解药,她认了就是。
大不了,快速完事后把锅甩给药物上,再什么都不认。
恍惚间,一个天旋地转,她被反压在床上,体型的差异宛若囚笼,将她完全困住。
她的手几乎是本能地握紧他的臂,几乎将他的黑色衬衫掐出褶皱。
一瞬间,自己的手臂也像是被人掐住一般。
这大概就是傅淮礼所说的双倍感觉吧。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好盯着自己刚刚掐过的喉结凸起,那里滑动了一下,莫名性感。
放平心态,似乎也不算亏?
可身上的男人却陡然抽身离开,浴室传来了放水的声音……
梨初又想骂人了。
这是什么讲究人,都这个时候,还要先洗澡不成?!
紧接着,宽厚而温暖的怀抱把她虚软的身体抱起来,“咚”一声,放进了浴缸。
挣扎间,一颗药被塞进嘴里,随后是玻璃杯沿和温水,几乎是半掐着她的后颈灌进去的。
梨初错愕:
“你给我吃的是……”
傅淮礼的衬衫几乎都被她溅湿,但听起来声音倒是从容:
“我刚问过你,要不要解药的。”
燥热感,果然消失了。
梨初的长发沿着水波铺开,皮肤上潮红未褪,手指抠着浴缸壁。
所以,这个家伙接了她的求救电话,来救她的时候还带了药,却还一直故意逗着她。
她只要一回想到自己刚刚主动地把他压在床上的模样,羞耻感就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你带了药为什么不早给我?”
“你也没问我要,还是我问你要不要的。”
好像有点道理。
他怎么也算救了她,她连怪他都没有立足点。
只是……好尴尬,她甚至恨不得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傅淮礼这个人了,最好连他的名字都不要听见!
人在尴尬的时候,眼神就会很忙,甚至都不知道应该看哪里。
而且,心跳还是很快。
按道理来说,应该解决了才对。
傅淮礼像是看穿梨初的心思一样,抬手摸了摸鼻子:
“咳……药效完全褪去,需要一点时间,休息一下就好了。”
一条绵软的浴巾递了过来。
“起来,我感觉有点冷了。”
一瞬间,梨初不知道怎么形容与傅淮礼共感的心情。
她冷了热了他都了如指掌,自己的所有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一切,更羞耻了。
“新的衣服,我刚让人送到门口放着了。”
梨初不解地抬头看他。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他帮她拿衣服进来,然后绅士地离开吗?
哦,对了,傅淮礼不是绅士。
甚至,现在的他还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一脸的理所应当:
“拜你所赐,我湿透了,准备洗澡。”
“你如果不愿意出去,我合理怀疑是你对我蓄谋已久。”
“啪嗒”一声,是皮带金属扣打开的声音。
梨初:“……”
她想都没想地抓起浴巾就覆在自己身上,从浴室落荒而逃。
房间门口,果然放着一个盒子,最上面是件半身裙,裙摆上还绣着一枝小梨花,怪精致的。
是个她不认得的牌子,却意外地符合她平时的着装风格,以及她的尺寸。
正当她觉得诧异时,半身裙下方叠着一件明显对她来说oversize的男士白衬衣,袖口也有不起眼的纯白梨花刺绣。
这件衬衫,就显得裙子符合尺寸只是个巧合。
梨初相对心安理得了一些:行,凑活穿。
正当她腹诽着关上门,浴室里传来了水声。
可问题是……
她忽然感受到,似乎有冰凉的水流从头顶往下浇……
等等,共感?!
这个时候傅淮礼要准备洗澡,她都能感受到水温,那岂不是意味着待会儿……
梨初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好红着脸拼命敲门:
“傅淮礼!不许用手洗澡!”
站在淋浴喷头下的傅淮礼顿了顿,才猛然像意识到什么一样:
“哦?那我应该怎么洗?你进来教教我?”
浴室的门被颤抖地推开一条缝,一截白皙的细小手臂伸了进来,声音隔着门板支支吾吾的:
“你用这个……”
傅淮礼低头,默默接过那个粉红草莓沐浴球,陷入沉思。
这是他二十八年来,洗过的最诡异又动作最轻慢的一个澡。
他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梨初已经换好衣服坐在门口,一脸哀怨又潮红盯着他。
裙子很合身,衬得曲线刚好,略显宽大的男士衬衣被她束了进去,袖子挽起来,倒是随性自然。
傅淮礼下意识将浴袍的领口也调整了个比较好看的角度:
“怎么,我洗澡的技术,让你不满意?”
梨初抿了抿唇,把脸扭开:
“我只是觉得,我们要尽快解决‘共感’这个事情。”
一想到每天都要感受这个男人洗澡,就觉得耳根发热。
“要不……让我哥来帮我们看一下?你知道的,他是个很好的医生。”
傅淮礼的声音发冷:
“确实是个好主意。”
“然后你哥望闻问切的时候,问到我们是做了什么才共的感,你就如实说,你把我当成了他,然后扑上来一顿亲。”
梨初:“……”
不过傅淮礼这句话倒是提醒她了。
如果是因为她扑向他、亲了他才导致的共感,那是不是场景重现一下,一切就重回正轨了?
她盯向了傅淮礼,咽了咽口水,起身将他按在门板上:
“刚刚,我们是不是这样来着?”
傅淮礼的瞳眸微微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但瞬间也反应过来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嘴角狡黠:
“我记不清,要不,你多试几个姿势找找感觉?”
第3章哥哥就在门外
梨初决定试试穷举的办法。
她揪紧了傅淮礼的浴袍,踮起脚,变换不同角度开始小鸡啄米式的亲亲。
“吧唧”一下,随即抬手掐扯了一把傅淮礼的脸颊。
嗯,疼。
再来。
又“吧唧”一下,抬手再掐扯了一把。
嗯,还是疼。
继续。
就在她断断续续亲了差不多十来下之后,终于被人掐着脸推远了半步,声音暗沉沙哑:
“首先,你状态不对。”
“你刚刚亲我的时候,可没有这样一副视死如归、像是扛着炸药包要炸了敌人碉堡的表情。”
梨初:“……”
“初初!你是在这一层吗?”
酒店走廊上忽然响起了向飞临的声音,还有焦灼的脚步声,紧接着,还有房卡“滴滴”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一间一间地挨个把门打开找人。
声音越来越近,下一间,就是梨初和傅淮礼所在的1688号房了。
梨初下意识带着求助的眼神看向傅淮礼。
傅淮礼倒是不着急,也没打算挪位置,只是把大手慵懒地搭在她的腰间:
“如你所愿,你的哥哥终于来了,初~初~”
他学着门口向飞临的语气,俯在她的耳边唤着她的名字。
梨初只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抽了,不然怎么会把脱身的希望寄托在傅淮礼的身上。
就在向飞临刷开1688号的房门,把手搭在门把上时,梨初一手抵着门开了口:
“哥哥,我是在这……”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她的整个声线都在发抖。
“我刚刚不小心……被酒泼湿了衣服和头发,便想找个房间洗澡。”
说话间,大概是怕向飞临发现傅淮礼就在房内,她又更用力将傅淮礼往里推了一把。
耳畔传来低语,几乎是打着旋儿钻进她的耳廓:
“刚刚,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一种战战兢兢、害怕被人发现又心跳加速的感觉。
“状态对了哦,初~初~~”
门外的向飞临没有发现任何不妥,好像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我刚刚发现你不见了,便到处找你,听说有员工看到你出现在16楼,便找酒店前台拿了万能卡……那我现在进来等你。”
房门眼见着就要往里再推,傅淮礼突然伸手,一把按住。
门外的声音陡然变得警惕:
“初初,房里有人?”
梨初连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