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米米的手僵在半空,似是有些尴尬:
“这样啊……”
傅淮礼冷不防地接了一句:
“以前不喜欢,没准现在喜欢了。”
“同理,以前喜欢,说不定现在已经不喜欢了。”
向飞临笑了笑:
“那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初初,她什么变化都躲不过我眼睛的。”
梨初心底不由得一个“咯噔”。
傅淮礼却微微挑了挑眉:
“哦?是吗,那可就难说了,就譬如——”
梨初原本极力管理的表情,忽然出现了一丝不自然的裂缝。
他却只是不经意地轻笑了一声,目光从梨初身上滑过,落到正在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红酒的傅米米身上:
“你看我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当着我的面,也敢顺走我的好酒。”
“……”
最后,梨初随意找了个借口,抢着把向飞临的视频电话给挂断了。
可不敢再让傅淮礼多说话了,再说几句,秘密都让他阴阳怪气地泄露完了。
几杯红酒下去,米米的脸上已经泛起微微红晕:
“对了,哥,我不是有定了蛋糕吗?蛋糕呢?”
傅淮礼眼角一抬:
“后厨。”
梨初像是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样“嗖”地一声站起来:
“你们慢慢喝,我去拿!”
她起身就往后厨方向走,一个梨子酱蛋糕果然就这样放在后厨的长岛台上,她双手撑在岛台上,长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身后,却骤然笼下一道阴影。
梨初转过身,一道猝不及防的吻落了下来。
熟悉的霸道、蛮横、毫不讲理。
后颈被人握住——
梨膏糖的清甜与馥郁红酒气息纠缠在一起,梨初只觉得氧气瞬间被夺走,连呼吸都跟不上节奏……
大概是由于共感,连这种浓烈的窒息感都被加了倍。
腰被人握住往上一提,待她回过神来,整个人便坐在了岛台上,炙热的气息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她试图往后退,却被人用力扣在怀里。
他这次的吻里莫名带了一些难以言明的占有欲,几乎吻到她气息凌乱,才松开她的唇。
她怔怔地望向了傅淮礼的眼睛:
“你干什么……”
以往,傅淮礼多多少少会跟她打声招呼,她也基本上是做好了共感的心理准备,这次他怎么突然……
粗粝的指腹揩着她唇角已经模糊的口红印,戏谑的声音落在耳畔:
“你自己在车里说的,上来亲。”
“我还以为,是你有这个需求。”
梨初:“……”
门帘外,一双虚浮的脚步晃晃悠悠地来了:
“初初?你不是去拿蛋糕了吗?怎么那么久?”
“奇怪,我哥不是去找你了吗,哪去了?咦,后厨的门呢?”
傅米米大概是醉得发蒙了,连后厨的门都找不到了。
这样也好,要是让她突然闯进来,发现她的哥哥和前未婚夫的妹妹正在后厨……
大概天都要塌了。
结果,傅淮礼却提高了声音:
“在这呢!有人偷吃。”
梨初:“???”
说话间,他顺势抬手揩了一角奶油,划在她的嘴角,随即俯下身拿起蛋糕,径直往外面的方向走去。
这场派对没有持续太久,但除了孟庄,多少都喝了酒。
小金和小蒲坐上了专车,傅米米坐在副驾驶,而傅淮礼和梨初坐在后座。
傅米米其实不算是坐在副驾驶,她几乎半个身子都是挂在正开车的孟庄手臂上:
“我还没喝够,再来点!”
“向飞临那个混蛋,作为已分手的前任,一点都不体面,他明明知道我在,连问都不问我一句,还不让我跟初初喝酒,我就那么不可爱吗?!”
说话间,狠狠揪了一下孟庄的手臂。
梨初看着都觉得疼,轻轻“嘶”了一口。
傅米米倒像是突然发现什么一样,扭过头,醉得迷蒙的脸突然冒出一对星星眼:
“咦初初你也在我们车上呀,太好了!今晚跟我睡好不好!”
一道充满杀意的眼神闪过。
傅米米瞬间怨念就重了:
“哥,你瞪我干什么,难不成你跟初初睡啊!我之前告诉过你的,我喜欢初初,我要娶初初进咱们家的!”
说话间,更是抱着孟庄的手臂不放。
傅淮礼只轻哼一声:
“哦~晚喽~”
梨初:“……”
她选择一言不发,从现在开始装睡。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孟庄的车开得很稳,再加上又折腾了一天,梨初装着装着,觉得脑子真的沉甸甸的,便渐渐歪在了座椅上。
昏昏沉沉间,脑袋似乎眼见着就要磕到车窗,却撞上了一只大手,随即好像整个人被轻轻带了一下,好像,枕在了一方宽阔的胸膛上。
梨初能感觉到傅淮礼在看她,她没敢睁眼,只悄悄红了耳根,继续混混沌沌地装睡。
可傅淮礼的唇落在她额上的一瞬间,梨初就彻底清醒了。
当然还是没敢睁眼,怕尴尬。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傅淮礼是不是因为跟她领了证,入戏了。
不过后来想想,本来他们也只是为了解除共感,更何况,合法了,这方面更没什么好矫情的。
没准,过了今晚……共感就解除了。
民政局也该对他们这闪婚闪离的速度瞠目结舌了。
“熟睡”的她就这样被抱下了车,一路走上了二楼。
她原本还在思考自己应该在什么时间节点醒来,结果傅淮礼径直把她抱进浴室,将她放在门口的高脚凳上:
“不醒的话,我就勉为其难帮你洗了。”
梨初瞬间眼睛睁得老大,身子都缩起来:
“我自己来,自己来。”
……
梨初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傅淮礼已经洗完澡穿好睡袍,是她身上这件的男款。
他也不斜眼看她,就只是半躺在床上看书,就像前几次她睡醒的时候看到的那样,主卧的床空了一大半,看样子像是给她留的。
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掀开被角钻了进去,拿被子蒙住头,像是要把自己活埋了一样:
“你能不能……把灯关了?”
傅淮礼偏过头,瞧见她涨红又紧张的脸:
“那不行,我怕黑——”
话还没说完,脖子忽然被人搂住,唇上也是一片潮湿的温热。
第70章绝对是事后的模样
傅淮礼其实自认在车上吻梨初额头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干净的心思。
就真的只是纯粹看她累到睡着了,情不自禁。
正如之前几次,他在夜里悄悄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入睡,宠溺地亲吻她的额头一样。
就是今晚梨初在他怀里时那不安抖动的眼睫和疯狂躁动的心跳实在太明显了,他知道她装睡,也不拆穿,就这么抱着一步步穿过庭院。
院子里,早已一路都被他布置成最温柔的暖色,园林中央是他新修的玫瑰园,花开得正好,从高处往下看恰好是【LI】——她的名字,也是他的名字。
他甚至还准备了造型烟火和无人机表演,就那些他曾经嗤之以鼻、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用上的、有钱人烂俗又烧钱的浪漫。
结果这个装睡的女人完全就是不睁眼。
得,媚眼再次抛给瞎子看。
不过细数今天的行程确实是太累了,领证、奔波、节目录制、还有傅米米那该死又还算怪长脸的派对……
所以傅淮礼想的是——来日方长,之后还有机会。眼下,她只需要舒舒服服地好好睡一觉就好。
反正他都等了那么久、计划那么久了,不差这一会儿。
结果,这具他朝思暮想的身子就这么在被窝里贴过来了……
他整个人僵住,脑子有一瞬空白,等回过神,手已经把怀里的人抱住。
最后的理智还是让他按住梨初的肩膀稍稍推离:
“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梨初大着胆子:
“我想和你试试。”
反正,是持证上岗,又是为了解决共感,合法又合理。
她又去亲他,拉着他睡袍的衣领就往下拽。
傅淮礼按捺着躁动的心跳,眉梢却只是微微挑了一下,既不拒绝,也不回应。
梨初亲着亲着,自己耳根都发热了……
明明她都能感受到他心跳加快、手心发热,但他就是这么岿然不动,这无疑极大地打击她作为女人的自尊心!
丢!脸!死!了!
索性松开他,转身钻回被窝一气呵成,恢复活埋自己的状态。
傅淮礼的嗓音从头顶慢悠悠落下:
“又不试了?”
梨初赌气地将被子一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