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人刚好拜托到我的人,把你从订婚宴上带走,确保你不要出现在订婚仪式上就行。我不过就顺便,多做了点别的事情。”
有人不想让她参加订婚宴?
是向家的人吗?
“老子还是第一次觉得睡一个女人这么费劲,还要用点猛药连哄带骗的……不过话说回来,谁给你解的药?”
宁岳成的眼里跟泛出精虫似的,沿着梨初的曲线一路打量上去:
“哟,身上穿着男士衬衫,你哥的?”
“向飞临这小子艳福不浅啊,搞订婚宴,还顺便把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妹妹给搞了!”
梨初狠狠啐了他一口:
“少用你的卑鄙龌蹉思想污蔑我哥!”
结果水汪汪瞪的那一眼,好像把宁岳成瞪爽了。
他直接摆出了一副心神荡漾、浑身血液躁动的模样,抬手就去抓梨初的手腕,恨不得把人推进车里当场办了。
男女力量毕竟悬殊,梨初挣脱不开,手腕都被抓疼了,刚想开口大声呼救却被掐住喉咙。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探进包里,掏出最里面的防狼喷雾用力一喷——听得一声鬼哭狼嚎传来,感觉身上力气一松,就径直往外跑。
身后骂骂咧咧的声音却越来越近: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追!”
穿着黑衬衫的保镖一个个紧追了过来,梨初只能继续往前跑,结果高跟鞋卡进路边一歪,尖锐的痛感瞬间袭来。
一辆车也骤然停在她的面前。
还伴着尖锐的鸣笛声。
竟然……是警车?!
几个警官从车里冲了出来,直接将宁岳成的保镖按倒,顺带把宁岳成也一起扭了:
“接到有人报案,有人深夜恶意袭击伤人、意图绑架,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宁岳成不屑地“哼”了一声,想要甩开他们:
“你们一个个知不知道我是谁,我犯得着——”
结果狠话还没放完,被带走了。
梨初也被客客气气地请上车,配合做了笔录。
由于报案人用的字眼是[恶意袭击、意图绑架],所以这趟深夜配合调查也不算太难做,没有很让人难以启齿的场景需要描述。
就是做笔录的时候,总能听见宁岳成在隔壁吱哇乱叫,听起来好像很疼。
梨初只是疑惑,究竟是谁凌晨两点半替她报的警。
笔录做完已经快三点,她拖着鞋跟已摇摇欲坠的高跟鞋,扶着墙一步步慢慢走出来……
脚踝已经有些发肿了。
她微微皱着眉,拿起手机,下意识想打电话给哥哥向飞临。
可在打开通讯录的时候,手指却顿住了,耳边突然想起宁岳成的话:
[拜托,你哥哥这个点在干什么你心里没点数?]
犹豫间,手机却一震。
屏幕显示:
[AAAA傅淮礼]
梨初:“……”
这个名称,真的好像个房产中介。
不过人在孤独无助的时候,就算是房产中介的电话也会觉得可以接一下。
梨初最终还是选择接通了来电,半天憋出了一句:
“您好……”
那端停顿了将近两秒。
随后,傅淮礼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了过来:
“抬头。”
梨初的手机还举在耳边,茫然地抬起头,看到公安大厅的等候椅上,那个人正翘着二郎腿看着她。
原来,他离得这么近。
她往前一步想要走过去,却脚踝一崴——
原本还懒散坐着的人直接一个大跨步,上前扶住了她。
梨膏糖清甜的气息还在,梨初下意识双颊有些发热。
傅淮礼垂眸睨她,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你脸红什么?”
可能是今晚被他阴阳得太多次,梨初现在倒是神色镇定了:
“疼的。”
随后,她就像只小鸡崽一样,被拎到了等候椅上,也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傅淮礼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还带了另一个人——那人也是西装革履的,正在她面前半蹲下来,目不斜视而熟练地打开医疗箱。
“这位是……?”
“孟庄,我的助理,有正经医生执照。”
梨初瞳孔微微震颤了一下,换来了一句:
“这世上,不只有你哥一个人能考到正经医生执照。”
梨初扯了扯嘴角没有接话。
傅淮礼好像今晚对她哥一直有着莫名的敌意。
就因为,她的哥哥向飞临在今天……成了他的妹夫?
第9章我在哄小孩呢
不过,梨初也不愿去深入纠结太多,关于傅淮礼和向飞临这种朋友叠加大舅哥buff的纠葛。
毕竟光是她在向家的处境,就已经够乱了。
只是在脚踝疼痛之余,她看向孟庄的神情也多了几分同情:
霸道总裁的冤种助理和医生朋友集于一身,凌晨三点还要身着正装出现,太惨了……
孟庄戴着白手套,表情毫无波澜地按着她脚踝上的位置:
“向小姐,您这个位置痛吗?”
“她痛。”
也不知是不是嫌弃她说话慢,傅淮礼竟然抢先做了回答。
“那这里呢?”
还没来得及开口,傅淮礼又替她应上了:
“也有一点,比刚刚那里轻。”
梨初想,如果她是孟庄,一定会觉得自己的老板疯了。
她好心出声提醒:
“淮礼哥,孟助理是在问我。”
傅淮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怕你脸皮薄不敢说。”
啊对对对,你最厚,子弹穿不透。
只能说,不愧是手持医生执照的总裁助理,孟庄一副看起来很见过世面的样子,并没有对刚刚诡异的一幕露出什么不适当的表情: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先不能穿高跟鞋,多让脚踝休息一下,我给您冰敷一下,二十四小时后再转热敷就好。”
可孟庄才刚刚拿出冰袋,正准备捧起梨初的脚踝,冰袋就被傅淮礼顺势接过:
“你可以回去了。”
梨初:“?”
孟庄依然没有觉得任何不妥,就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只是周到地留下傅淮礼需要的药物,就点头离开了。
傅淮礼坐在梨初的旁边,脱下外套直接盖在她的裙子上:
“盖好,然后把腿抬高一点。”
“不然我敷不到。”
梨初:“……”
他还有理了?
不过……毕竟这是傅淮礼,他就算敢半跪在她面前,她应该都不敢就这么坐着。
看他拿着冰袋一副不娴熟的模样,梨初也突然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回了一句:
“你又没有医生执照,怎么不让孟助理来?”
答得利落又干脆:
“我不喜欢被男人捧着脚踝的感觉。”
梨初:“……”
好像,也没毛病。
冰袋被用力按在发肿的脚踝上,梨初整个人禁不住微微往后缩,却被他握得更紧:
“想快点消肿就别躲。”
“敷歪了冻伤别的地方,疼起来影响我明天开会。”
嘴上不饶人,手上的动作却还是放慢了几分。
她忍不住疼的时候轻轻吸了一口气,傅淮礼手上的动作也好像微微抖了一下,用的力度也更温柔了些……
嗯,肯定是因为共感,他也觉得疼。
毕竟傅淮礼在她面前说过好几回了,他怕疼。
眼见着冰敷得差不多,梨初歪着头看向地上的高跟鞋,求助地看向傅淮礼:
“淮礼哥,你……车上有鞋吗?”
傅淮礼白了她一眼:
“你是觉得我暗恋了你很久,然后车上还顺便帮你备好了适合各种场合的衣服鞋子、姨妈巾、爱吃的糖?”
梨初:“……”
就不应该指望他。
她默默又掏出手机,傅淮礼直接单手给她按了下去,语气毫不客气:
“现在是凌晨三点,没有店家会来给你送鞋,还是说你要打电话给你那已经和我妹妹订了婚的宝贝哥哥?记得让他把你的什么安抚巾、玩偶熊、宝宝毯一次性一起带过来。”
被宁岳成堵在门口的时候没哭,扭到脚疼如心扉的时候没哭,可偏偏这个时候他阴阳地提到已经订了婚的哥哥,梨初忽然觉得压抑已久的情绪“轰”一声冲了出来——
眼泪控制不住地打湿了睫毛,她也不吭声、甚至不让泪水掉下来,就这么盈在眼眶里。
傅淮礼的手陡然一颤,连忙两只手指把她的手机捻到她的面前:
“……又不是拦着不给你打。”
“你打吧,打吧。”
梨初依然一声不吭,脸只是扭到另一边去,眼睛发红。
空气大概凝滞了几秒,一道突如其来的力气突然掐起她的下颌,紧接着一颗梨膏糖不容分说地被硬塞进她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