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汉又道，“在学堂里住宿了，不放假之前，不会回家来了，要专心读书，毕竟回家来去要时间，咱们家又在建新宅，又是做豆腐的，不安静，启南要全心备考明年春闱，学堂的夫子对他的希望很大。”
周琅出声道，“那也挺好的，大郎是块读书的好料子，不能被俗事干扰了。”
林十七也附和，“大郎也是有福气的人，进了衙门，都能安然无恙得出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其他人自然也尽着好话说。
一顿饭，林十七是愉快无比地吃完了。
回到房间内。
她忍不住哈哈大笑，“周琅，你这法子好！就得这么治他，没有证据不要紧，让他自己心虚紧张，他就没有闲工夫，给我们使坏了。他可能现在还在复盘，他到底在哪里露出了马脚吧！”
周琅也抿唇，“你画得老头妆也挺像的。”
愣是没人怀疑到她们头上来。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嘿嘿。可惜事实就他是凶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那几个地痞流氓，也不知道怎么改口了，全龙泉学堂的夫子都替他作证，没伤到他的元气，但我们也没有指望，这没有证据的事情，就能把他扳倒。让他自危，自顾不暇就够了。”
不用盯着她的豆腐生意了。
还有经过这一事，他杀人犯嫌疑的事情，落实了。
将来，有心人想拿这事来做筏子的话，都好使得很。
一步步慢慢来。
两人说了几句。
林十七有个重要的任务。
今天高兴，她决定今天给小哑娘洗个澡。
第87章 你真是男孩子？
洗完澡穿新衣裳。
还有马上就要乔迁新宅了，也不能这样脏兮兮的进新宅吧？
今天白日里天气好，大太阳，晚上相对来说也不那么冷。
“你搬个火盆子进她屋里，再拎两大桶热水，我得好好给她洗洗……”
周琅答应了。
一切准备就绪。
小哑娘紧张地看着两人，嘴里吱唔，手里还比画着。
“周琅，她说啥？”
周琅眼皮子都不抬，“他说不想洗澡。”
林十七对小哑娘正色道，“那咋行呢？你说说，你多少天没洗澡了？你是个姑娘家，你知道不？小姑娘家长时间不洗澡会生病的！你要是男孩子，我就不逼你了，你小姑娘家不洗澡，就不香了，就臭了，你看哪个小姑娘家，有你这么不讲卫生的？”
小哑娘还是拒绝的表情。
林十七见她不配合，拿眼睛一直睃周琅，示意周琅把小哑娘抓住，她来强行执行。
小姑娘家不讲卫生，不比男性，容易得妇科病。
林十七也是为了她好。
和她说不通，那只能用强的了。
把她这不讲卫生的臭毛病给纠正过来。
谁知道，周琅不动手。
林十七的眼睛都快睃抽筋了。
周琅不动手抓人，林十七气极，求人不如求己，只能亲自动手，上去抓小哑娘。
小家伙身手灵活，甩好几条街。
根本抓不到，最后，林十七累得像条狗也没能抓到小哑娘。
喘着粗气，继续说教，“不是，小姑娘家家，要讲卫生……”
周琅淡淡道，“你还是去忙你的吧，我来给他洗澡。”
林十七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啥？”
“我来给他洗澡。”周琅又重复了一遍。
林十七怒骂道，“周琅，你知道不知道男女之嫌？她七八岁了，你一个养父，你给她洗澡？你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龌磋想法？没想到你周琅竟然是这种人！”
周琅，“继续骂。”
林十七绞尽脑汁，把她这辈子能想到的最恶心的词汇全部骂了一遍。
周琅淡淡道，“骂完了，你就出去吧。”
“你！周琅，你个变态！臭变态！”
周琅才云淡风清道，“哑娘是个男孩子。”
林十七一长串的国骂，噎回到喉咙里。
“啥？你胡说八道什么？哑娘明明是个小姑娘，她还梳着小辫子，长得那么漂亮，怎么可能是男孩子？”
说着，林十七想到了什么。
她转头对哑娘道，“你真是男孩子？”
小哑娘点了点头。
林十七……
“不是，周琅，这咋回事儿啊？”
晕头了。
周琅淡声道，“可能是家里人当小姑娘养的吧，事实就是小男孩子，要不然，你见谁家小姑娘小小年纪就练功夫的？有他那么大的力气的？”
林十七仔细一回想，确实。
光说胆量，也没有见那个小姑娘敢徒手接刀的！
男孩子就说得通了。
男孩子毕竟皮实一些。
“真有可能，我看书上说，有些人八字不好，非要男扮女装，或者女扮男装才能养活，才能长久，那小哑娘扮女装，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哎唷，这可如何是好呢？”林十七开始自我脑补。
周琅答，“洗干净了，继续扮女装，不告诉任何人，当女孩子养吧。”
“嗯嗯，也对。那就交给你了。”
林十七浑身一轻松。
当她愿意带小孩洗澡啊！
是男孩子更好，将来都交给狗周琅去。
她自己还是个大姑娘家的，根本不会当娘的，操心不来这种带娃的事情。
“洗好出来，我给她扎辫子，绑漂亮的花头绳。”
就见小哑娘嘴角一抽。
林十七放声大笑。
这小子！明明是排斥扮小姑娘的，这定然是他家里人安排的。
可惜唯一的奶奶也死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扮女孩子。
算了，管那么多干嘛。
别说，她相处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她是个假姑娘。
狗周琅是怎么发现的？
她一会儿要问问他才行。
来到厨房里，刘氏她们在加把劲地做豆腐。
林十七现在可以不用盯着了，放手都可以，有刘氏和周婆子在，出不了什么岔子，能做得很好。
本来，她教她们的时候，也没有保留。
加上刘氏与周婆子都是能干的人，对于做吃食方面，都有经验，一点就透的。
又加上做了这么久了，也熟练了。
林十七进去问，“娘？今天我让我晒的那些豆腐呢？晒得怎么样了？”
周婆子停下手中的活计，“今天天公作美，太阳大得很，都晒得差不多了。”
说着，拿出了一个大簸箕，上面搁置着整整齐齐切成小方块的豆腐。
林十七一看，确实晒干得差不多了。
她开始做霉豆腐。
今天她去县城送货的时候，顺便在徐氏商行里买了一些食材调料，这些都是用来做霉豆腐的，先收好。
等把豆腐霉好之后再用。
现在要把半干的豆腐，铺上荷叶，放置到大木箱里等发酵。
一一摆好。
周婆子看得认真，时不时问几句。
林十七也都是给她解释了。
“娘，今天那些沾了苦汁的豆腐都卖光了吗？”
周婆子道，“半卖半送，一下子都卖光了，隔壁村里的人都听闻了消息过来买，没两个时辰，一百多斤，就全部卖光了。”
剩下的那中间部位的，就按林十七的话，切成小方块晒干了。
也有一百多斤。
林十七听出了周婆子话里的可惜。
“娘，没事的，就当回报乡亲们，都是乡里乡邻的。”
周婆子咬牙切齿道，“话虽这么说，但都是老大媳妇这个冤种东西干得好事儿，要不是她……”
现在周婆子已经把王氏的上工权给取消了。
真正做到不让她再靠近豆腐一步。
刘氏道，“娘，您小点声音，大嫂她今天为启南的事情，正操心焦虑呢。”
周婆子哼一声，“说起大郎，他也被王氏给教坏了，为啥别人要举报他，不举报别人杀人？他在外面读书，常年不在家的，谁知道他到底在干嘛？莫要连累我们老周家了……”
周老汉刚好经过门口，他咳嗽道，“老婆子，你瞎咧咧什么？叫外人听到了，坏我们大郎的名声！”
第88章 活该急死她
周婆子就只是嘴快，发个牢骚而已。
“知道了，都是自家人我才说的，我又没有去外面说，算了，算了，咱们做豆腐吧，老大媳妇那个砍脑壳的东西，活该急死她。”
林十七又问起收豆子的事情。
周婆子和她说，“豆子收了不少了，咱们家的豆腐可以用豆子换，也可以直接二文钱一斤收，乡亲们家里种了豆子都过来卖给我们家，已经收了大几千斤了，每天都有过来卖豆子的……”
“那就好。”省得林十七她们辛苦从县城里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