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跟他纠缠,更不想他打草惊蛇。
“你别这么固执行不行,万一遇到危险呢?你到底是什么事要瞒着我?”
盛暖恼了,“你知不知道你烦透了!”
她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再跟他说了。
他除了会让她失望,会让她生气,还会什么。
她过去很温柔,他从未见过她发脾气。
她脾气上来了,他不好再纠葛,要是生气跑了,他可真就没老婆了。
最起码她现在在家里,还是他老婆,他还有时间再找机会攻略。
他不能把自己的路给堵死。
他让开了路。
盛暖进了房间。
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厉庭舟有种很无力的感觉。
当年向她求婚,那么容易娶回来的,平时都不闹,一闹起来,难哄得很。
从她开始闹到现在,就没哄好过一次。
唯一态度好一点还是她生日那次,结果没两天,又生气离家出走了。
厉庭舟郁闷得不起,离开了西山别墅,上了车,给江砚迟打电话。
“约我喝酒?”江砚迟笑了起来,“你有毛病吧,又不是饭点,又不是晚上,正是喝下午茶的时候,你找我喝酒?”
“嗯。”
“我不喝,不想喝。”
“我心情不好,陪一个也不行?”
厉庭舟的情绪听起来很低落。
“算了算了,看在你快被人甩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地陪陪你。”
“你想去哪儿喝?我请你,哪儿都可以。”
“国色天香吧,我在附近。”
厉庭舟让司机送他去国色天香,大半个小时的车程,快到的时候,厉庭舟给江砚迟发了信息。
江砚迟说他在包间等他了。
车子在国色天色门口停下,厉庭舟从车里出来,一眼看到今日盛暖追的那辆宾利。
车主在国色天色?
厉庭舟掏出手机,给周秘书打电话。
“去帮我查辆车。”
厉庭舟把车牌号告诉了周秘书。
与此同时,盛暖联系了林弘文,让林弘文帮她查这辆车。
通过电话,厉庭舟又看了这辆车一眼,才走进国色天香。
厉庭舟拄着拐杖到包间,坐下后,江砚迟问:“这腿什么时候能好?”
“动完手术有二十天了,应该也快了。”
好在他伤得不算严重,要四至八周才能下地,但也不能健步如飞。
他倒是希望能早一点康复。
“怎么心情不好了?”
“老婆会说话了,嘴巴厉害,有点说不过她。”
其实也不是说不过她,主要是她占理。
“哟,会说话啊?不是真哑?”
“嗯,是小时候受过刺激,得的失语症?”
江砚迟倒了酒,说:“你找医生治好的?”
厉庭舟脸色顿时拉得老长。
“不是。”
“人家自己治的?”
“嗯。”
江砚迟端起酒杯,说:“你腿还没好,能喝吗?要不抽支烟算了。”
“我少喝点,活血。”
厉庭舟端起酒杯,刚要喝的时候,江砚迟突然说:“你心挺狠的,人家得的失语症,嫁给你七年,你都没请过医生帮她看病啊。”
“我约你喝酒是想跟你聊聊,让我心情好点,你怎么专挑痛处扎。”
江砚迟挑挑眉,“实话伤人,难怪人都不喜欢听实话,咱们都这么熟了,我觉得没必要说些假话哄你高兴,想哄你的人多了去,哄你的话,又解决不了问题,你说是不是?”
江砚迟与他碰了一下,浅喝了一口。
“你说的在理,旁观者清,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她才能回头?”
江砚迟瞅着厉庭舟,“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废话!”
当然是实话。
“那我直说了,你换位思考一下,是你,你能回头吗?”
盛暖好像也这么说了。
她若是带叶淮远被人误会是厉嘉许爸爸,她也不解释,然后是不是也能说她洁身自好,他能理解。
“想想办法,你不是挺有经验的吗?”
“别瞎说,我就谈过一个,不是什么经验丰富的人,庭舟,我看你还是算了,就你干的那些事,我是你老婆也不要你。”
“我干什么事了?你们是我的朋友,怎么一个个不向着我?”
厉庭舟郁闷地喝了小半杯酒。
“不是我不向着你,你带你儿子跟许书意一家三口的,换了谁也不能接受,你离了,还能娶了你曾经娶不到的,不是挺好的,我听说男人都想娶自己最想娶又娶不到的那个,这是上天摆在你面前的好机会,你干嘛跟自己过不去,非得找虐。”
厉庭舟眯眼瞅着江砚迟,若不是他们都还不知道盛暖是林熹,他都有点怀疑江砚迟是不是知道了,处处帮着盛暖,想让盛暖离婚。
“不喝了,没意思。”
厉庭舟放下了酒杯。
“我说实话你就不爱听了,那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到底是喜欢许书意还是喜欢你老婆?”
厉庭舟半晌没回答。
“自己喜欢谁都不知道,真有你的。”
“不是不知道,只是谁一天到晚把爱不爱挂在嘴边,跟你聊也聊不出个什么,我撤了。”
厉庭舟拄着拐杖要走,刚拉开门,他就看到林弘文和盛暖的背影。
第221章 不想再压抑和你的感情
“庭舟,再坐会儿呗,怎么这么着急?”
厉庭舟扭过头,说:“坐坐是可以,换位置吧,我们去大厅。”
他估计盛暖一定又是找了林弘文帮忙,他们是寻那辆车的车主而来。
江砚迟并不知道厉庭舟想干什么,反正坐哪儿对他来说都无所谓的。
他们两人换到了大厅。
刚坐下没一会儿,就看到林弘文和盛暖也到大厅里了。
江砚迟突然笑出声,“难怪你要来大厅。”
林弘文和盛暖自然也看到了他们。
江砚迟瞅了一眼厉庭舟,赶紧伸出手跟林弘文打招呼:“弘文哥,一起?”
还不是想给厉庭舟增加一点机会。
“不了,我这边有事。”
林弘文给拒绝了。
江砚迟无奈地说:“庭舟,我想是帮你,弘文哥不给机会,我也没办法了。”
“无碍。”
林弘文和盛暖坐了下来,小声聊着:“你要找的那个人是谁?”
“害了我外婆的人。”
就是她小时候那个赤脚医生,他左眉骨上方面长着一颗大痣,她不会认错的。
盛暖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林弘文。
林弘文说:“真不是个东西,连别人治病的钱都骗!你有证据吗?”
“有,当年他收钱的收据我外婆一直留着,那个时候外婆还报过警,警方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他,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让我给碰到了。”
“我们现在报警吗?”
盛暖想了想说:“我想等看清楚,确定无误了再报警。”
现在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这好不容易发现了他,不能让他跑掉,否则对不起外婆的在天之灵。
厉庭舟抽着烟,眼神几乎都没有离开盛暖。
江砚迟注意到他的神情,说:“庭舟,我真是看不懂你,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好好过日子。”
从一开始他就是这样的态度。
只是盛暖变了。
他要真想跟许书意有什么,不至于等到现在。
他的身和心,都忠于婚姻。
她怎么就不能理解,非要为许书意那点事较真。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盛暖终于再次看到那个男人,而且,许书意竟然挽着那个男人的胳膊,有说有笑地从里面出来。
林弘文也愣住了。
江砚迟也有点疑惑,许书意什么时候身边还有别的男人了?并且还是个老男人!
厉庭舟跟许书意相识多年,从来不知道许书意身边还有一个这样的男人。
厉庭舟拿起拐杖,走出去。
许书意侧头的一瞬间,就看到了厉庭舟。
她也差不多打算要公开了,只不过没有料到会这么快撞见厉庭舟。
许书意朝厉庭舟身后看过去,不但江砚迟在,林弘文和盛暖也在,只是坐在另一桌。
厉庭舟望着许书意,许书意松开中年男人的胳膊,走到厉庭舟跟前。
“庭舟,你怎么在这儿?”
“他是谁?”
厉庭舟嗓音温沉,一双锐利的眸子直直地盯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盛暖也很想知道那个男人跟许书意是什么关系。
许书意垂下眸子,小心翼翼地说:“庭舟,对不起。”
“他到底是谁?”
厉庭舟明显有些生气。
盛暖嘲弄地勾了唇角,下午在西山别墅,还口口声声说跟许书意什么都没有,这会儿看到许书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就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