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很想吃妈妈做的饭菜,妈妈做的饭菜最好吃。
但他又不想打电话让妈妈回来,她怕妈妈在家,会不让书意姐姐住过来。
许书意心疼地说:“嘉许别难过,兴许你妈妈是有什么事,等我出院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书意姐姐,你对我真好,希望你能早点出院,我妈妈最近真是奇怪,爸爸把那天拍下的戒指送给了她,能够发出声音,很适合她的,她竟然又还了回来,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许书意动作滞了一下,厉庭舟真的把戒指拿去给盛暖了。
他……还是看重着他们的婚姻吗?
“书意姐姐?你在听吗?”
许书意马上笑着说:“我在听呢,可能你妈妈有什么苦衷吧,晚上你爸爸回来,知道你妈妈把戒指还回来,肯定会不高兴,你要想办法劝劝,知道吗?”
“书意姐姐,你真的很善解人意。”
厉嘉许突然觉得妈妈变了,变得有点无理取闹了。
许书意又陪厉嘉许聊了一会儿。
张妈妈喊厉嘉许吃饭的时候,厉嘉许才恋恋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厉嘉许看着手里的戒指,心想,书意姐姐说的没错,爸爸一片好心,送妈妈一枚能发声的戒指,但妈妈不肯要,爸爸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
于是他把戒指收了起来,不打算让厉庭舟知道。
吃晚饭的时候,他还交代了张妈,让张妈也不要说。
张妈觉得厉嘉许的意见是挺有道理的,先生专程给太太送了戒指,估计也是想和好,但太太把戒指送了回来,先生若是知道了,又要生气了,不利于他们夫妻和好。
所以,张妈也应了下来。
盛暖一整天没有出酒店,都在房间里剪纸。
叶家别墅很大,像他们那样的家庭,以后少不了会有些宴会,要是能让更多的人看到剪纸,多少也算圆了一些外婆的念想。
因此,盛暖剪得十分认真。
夜晚,厉庭舟并没有马上回家,离开公司,在外面订了晚餐,送去医院。
陪着许书意到十一点多钟,才回到别墅。
别墅里黑漆漆的。
佣人一般在晚饭后收拾完卫生就下班到后院的佣人房去休息,给主人留下更多的私人空间。
如果主人有需要,可以电话通知他们过来。
自从盛暖嫁给他之后,晚上再晚回来,总有一盏灯在亮着。
盛暖有时候等睡着了,听到一点声响,马上会出来迎接他。
厉庭舟推开门,黑漆漆的一片,一点家的温馨感都没有。
他摸向开关,打开了玄关的灯。
弯腰从鞋柜里拿出拖鞋,刚站直身体,额头被吊柜磕到。
厉庭舟的脸色差到极点,喊了一声:“盛暖?”
无人回应。
别墅里冷冰冰的。
厉庭舟烦躁地换好拖鞋,推开卧室的门。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房间里很空。
厉庭舟握着门把手,加重了力度,手背上青筋微微突出,指节都泛了白。
他关上门,重新换好鞋子,离开了别墅。
盛暖晚上八点多钟便剪好所有的造型,有些是贴在窗户上的,有些是贴在柜子上的。
她亲自送去给容悦。
容悦看了非常满意,夸盛暖的成品非常有灵气。
容悦觉得贴到窗户上都有些浪费了,应该裱成画框挂在墙上。
盛暖笑着说,要裱画挂到墙上,她可以剪浮刻造型。
容悦瞬间来了兴致,拉着盛暖聊了好久,还想让盛暖再帮她做一些挂在墙上的。
这种老手艺还有人喜欢,盛暖自然是愿意的。
她离开的时候太晚了,容悦让叶淮远送她。
厉庭舟到了盛暖的房间,行李还在,但没见着人,他点了一支烟,倚在阳台上,目光不咸不淡地落在酒店门口。
最后定格住……
第23章 我碰不得你吗?
盛暖从叶淮远的车里下来。
叶淮远下车后,双手插进风衣口袋里,眉间温柔,目送盛暖往里走。
盛暖刚走出几步。
“小哑巴。”
叶淮远叫住她。
盛暖回头。
叶淮远嘴唇动动,快到唇边的话改成两个字:“晚安。”
盛暖笑着做了一个晚安的手语。
叶淮远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盛暖离开。
厉庭舟夹在指尖的烟,被他折断。
坠落在地。
烟头花火飞溅。
他熄了房间的灯。
叮—
盛暖输入密码,房门打开。
她还来不及开灯,已经被一双强有力的双手捞了进来,抵在门口,封住了她的唇。
淡淡的沉香烟味夹杂着雪松香,钻进盛暖的鼻孔。
待她反应过来,知道是厉庭舟。
她要挣扎的时候,厉庭舟已经固定住她的双手,绞住她的呼吸。
不给她任何反抗的余地。
她的后背紧贴着房门,星星凉意渗入骨髓。
厉庭舟的吻,极具侵略性,炙热的喘息与盛暖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似是想要将她生吞入腹。
厉庭舟的手也没闲着,在她的腰线上轻轻摩挲。
温热的掌间温度刺激着盛暖的感官。
身体有点难以自持。
不爱控制地颤抖。
她急得想哭。
她无法说话。
动作上的反抗,在他强大的力量下,根本无济于事。
逮到机会,她双手捧住厉庭舟的脸。
厉庭舟以为她动情想吻他,他抬起头。
啪——
她抬手,一巴掌重重地打在厉庭舟脸上。
厉庭舟的头被打偏。
侧脸上留下几个浅浅的指痕。
体内翻涌的兴致,顷刻间冷了下去。
他长臂一伸,按亮了房间的灯。
盛暖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含泪的盈盈杏眸,悲痛地望着厉庭舟。
她一身狼藉,而他,除了西装上衣有些许褶皱,整个人依旧道貌岸然。
但那双深黑的目光中,带着正欲燃烧的怒意。
盛暖眼里的湿意快要打湿她长长的睫毛,无声中,透露着深深的埋怨。
半晌,厉庭舟才嗓音淡淡地说:“怎么,我现在碰不得你吗?”
他陪了许书意一夜……
孤男寡女,谁知道都做了什么。
而且她要离婚了,她怎么可能还跟他发生那些亲密无间的事情。
她上衣的扣子都被他扯掉了。
她一身狼狈,漠然地瞪着厉庭舟,手语气愤,“我说了,我要跟你离婚!”
厉庭舟冷睨着她,唇角勾起一抹鄙夷的冷淡,“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度。”
他声音不大,却极具威胁。
盛暖勾唇,那笑带了些虚无缥缈的痕迹。
厉庭舟眉宇收紧。
这时,盛暖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手机,是张妈打过来的。
她没有接。
过了一会儿,厉庭舟的手机也响了。
仍然还是张妈打过来的。
厉庭舟接起电话。
“先生,不好了,少爷发烧了,一直在喊妈妈,我打太太电话,太太没接,你赶紧回来一趟。”
“我知道了。”
厉庭舟挂断电话,握住盛暖的手腕。
“回家,嘉许发烧了。”
盛暖心脏一紧,脚步已经跟着厉庭舟一起迈了出去。
可她想到厉嘉许对她的嫌弃……
她又甩开了厉庭舟的手。
厉庭舟面色一沉,声音冷厉,“你闹也要有个限度,嘉许病了,在喊妈妈,你连儿子也不要了吗?”
盛暖无动于衷。
厉庭舟指出手,指着盛暖,抖动了几下,最后无奈地落了下来。
他拿起手机,拨打张妈的微信视频。
张妈接起视频,画面刚好对着厉嘉许。
张妈正拿着温毛巾在擦厉嘉许的额头。
厉嘉许难受地闭着眼,虚弱地喊:“妈妈……妈妈……”
盛暖听到厉嘉许喊妈妈的低喃声音,拳头握成一团。
“先生,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你和太太赶紧回来。”
“妈妈……”
盛暖差点要哭了,不用看,她也知道厉嘉许这会儿非常难受。
小孩子儿免疫力弱,三岁之前,总是特别容易发烧。
每次厉嘉许生病,盛暖都守在他身边,没日没夜地照顾。
那是她自己生下来的,从小小一团,一点一点拉扯大的孩子……
儿子再嫌弃妈妈,妈妈也不会嫌弃儿子。
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心软。
盛暖迅速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衣服换上,快步往外走。
厉庭舟掐了电话跟上。
回到西山别墅。
盛暖一下子急匆匆地冲到厉嘉许的房间,脚步却在门口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