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男人与女人的力量,有着先天的泾渭之别。
他这次来势汹涌,她没有一丝反抗的机会,她掐着她的下颚,控制着她咬到自己。
她无法反抗他,湿热的泪滴,顺着她美丽的眼眶滑落下来,沾湿了如蝶翼般的睫毛。
淡淡的咸味,充斥进两人的口腔。
厉庭舟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松开她的唇,瞅见她红了的眼尾。
纤密弯曲的睫毛上,沾着密密的小水珠。
潮红的脸颊,情欲还未消散,眸中神情破碎,娇柔软香,勾人怜惜。
厉庭舟用食指指背轻拭挂在她眼睑下方的泪水。
“怎么还哭起来了,弄疼了?”
盛暖的紧咬着牙关,牙齿都快咬碎了。
她是个哑巴,她发不出声音,她不能第一时间表达她想发达的话音。
她缓缓抬起发软的臂膀,手语,“厉庭舟,能不能别这样?”
“别哪样?”
他的双臂穿过她的腰肢,抬起她的翘臀,像抱孩子似的,把她抱了起来。
盛暖看到桌上……
瞬间感觉没脸见人了,下意识地把整张脸都藏到他的颈窝处。
厉庭舟并不想让他平静的婚姻,起什么涟漪。
他每天有许多工作要处理,实在很难挤出事情来处理这些家庭琐事。
哄哄她,她不闹了,能省下他不少时间。
夫妻之间总需要一些亲密当调味剂。
他索性就这样抱着她,吻上去……
刚碰到她的唇。
外面传来了许书意的声音,“庭舟。”
接着是厉嘉许。
“爸爸,我和书意姐姐回来了……”
厉庭舟随即放下盛暖。
“嘉许回来了,自己收拾好,还有……”厉庭舟扫了书桌一眼,低哑着嗓音说:“桌子也清理干净。”
交代完,厉庭舟动作优雅地整理着略显褶皱的衣襟。
瞬间西装革履,俊逸潇洒。
盛暖却衣衫狼藉,衬衫松松垮垮,纽扣敞开了好几颗。
厉庭舟迈步出去,关上了书房的门。
盛暖颤抖着双手把自己收拾好。
巨大的羞耻感将她团团包围……
他们是夫妻。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方才也是有反应的。
她不想再有夫妻之事是一回事,他听到许书意的声音,可以一秒恢复正常,又是一回事。
盛暖从未想过,颇有素质和教养的厉庭舟,竟然会有一段不伦之恋。
“庭舟,暖暖回来了吗?”
盛暖收拾好,听到外面传来的许书意的声音。
“回来了。”
“爸让我给她带了礼物,她在主卧吗?我拿给她。”
盛暖站在书房门口,心脏绷得紧紧的。
许书意的爸爸,那就是厉庭舟的外公。
盛暖真的很不理解,整整七年,厉庭舟都没有带她见过他母亲那边的亲人。
甚至整个厉家也不提。
如果说她和厉庭舟隐婚,他母家那边的人不知道她的存在,也或者她是个哑巴,他们瞧不上她,可嘉许是厉庭舟的亲骨肉。
他母亲那边的人,在许书意出现之前,都未曾来看过嘉许。
这很不正常。
盛暖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跟厉庭舟和许书意的不伦之恋有关。
算了,不再想了。
这些事情与她无关。
“给我吧,一会儿我拿给她,你和嘉许刚下飞机,赶紧去休息。”
“爸爸,今晚我能不能跟书意姐姐一起睡?”
厉庭舟摸了摸厉嘉庭的小脑袋,说:“可以。”
厉嘉许高兴地跳了起来。
“书意姐姐,太好了,我今晚又可以跟你一起睡了。”
欢喜的笑声,盛暖在书房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以前,厉嘉许是最黏她了。
因为他是个男孩,厉庭舟早早给他安排了独立的房间。
厉庭舟在家的时候,是不许厉嘉许非要缠着跟盛暖一起睡。
好在厉庭舟常年出差的次数多,只要他不在家,厉嘉许晚上都会黏妈妈,要跟妈妈睡。
如今,他却黏了上许书意。
跟许书意一起睡,他那么的开心。
盛暖苦涩地弯了弯唇角。
过了一会儿,上楼的脚步声消失,盛暖才从书房里出来。
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她回到主卧,里面也是空荡荡的。
她刚刚有听到,厉庭舟帮忙搬行李上去了。
盛暖走进浴室。
身上也有些沉重的疲惫感,很不舒服。
她便往浴缸里放了热水,想泡个热水澡。
最近,她开始清楚地感觉到,她的体能在明显地下降了。
医生说,癌症的可怕就在于癌细胞扩散。
盛暖躺在浴缸里,忍不住会想,半年后,她该选择在哪里等死?
医院?
还是老家?
或者是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想着想着,她竟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的时候,她是被冻醒的。
浴缸里的水都凉透了。
身上冷冰冰的,整个人都开始颤抖。
她赶紧从浴缸里出来,打开花洒,温热的水喷洒在身上,才缓缓开始舒服了些。
等她从浴室里出来,卧室里依然空荡荡的。
厉庭舟不在。
盛暖看向壁钟上的时间。
凌晨两点……他还没有下来……
第43章 哄她
盛暖无奈地勾了勾唇。
书房里,他让她不好过,她知道,他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们在一起生活也有七年了,她很了解他的情况。
他今夜升起来的那些兴致,以他以往的情况,必然会缠她到底。
可这次没有。
盛暖还是无可避免地想到许书意。
他有许书意。
在她这里得不到的,许书意也能给他。
如果不是这些日子的亲眼所见,她根本无法想象,像厉庭舟这种家教森严,高素养的男人,会有这等禁忌之恋。
敢冲破世俗的障碍和道德的底线相恋的男女,那得有多爱。
尤其还是厉庭舟。
他若爱了,必是倾其所有。
所以,他才会娶她吧。
她是个残疾人,与他的身份落差极大。
他愿意娶她,所有人都会觉得是她祖坟冒了青烟。
婚姻真有点什么,也许别人都会认为是她不知好歹。
而不会想到厉庭舟与许书意的关系。
而他呢,也可能认为她是个哑巴,永远都不会放弃这段婚姻。
他有稳固的婚姻,不明所以的其他人,便不会知道,他身后还有一个深爱着的许书意。
盛暖钻进被窝,不敢再想下去,多想一点,全身每颗细胞都会疼。
她熄灯躺下。
外面传来汽车驶进来的声音。
没一会儿,停下,熄火。
盛暖微微蹙了蹙眉头。
熟悉的声音,像是厉庭舟的车。
他不是在楼上?
没找许书意?
大约两分钟后,她听到别墅门打开的声音。
厉庭舟熟悉的脚步声传进她的耳膜。
当下,她的心有些微微发颤,抖动。
厉庭舟没有跟许书意在一起,是她多想了?
卧室的门被推开。
盛暖清晰地听到厉庭舟按亮了房间的灯发出的清脆声响。
她闭上了眼睛,假装睡着了。
“暖暖……”
他嗓音很低,凑在她旁边,轻唤她的名字。
她没有回应他。
他便在她耳朵旁边厮磨着,然后咬住她耳后的软肉。
身体不受控制地娇颤。
“知道你醒了,睁眼。”
盛暖扭过头。
他只开了卧室床头暖黄的夜灯。
房间里微黄的光,浅浅淡淡地洒在他那张极易令人沉沦的脸庞上……
朦胧的光,显得他既神秘又英俊。
只需一秒,就能戳中盛暖的审美。
他低头在她的唇上一啄。
而后,低哑着嗓音说:“抱歉,本想凌晨一到就为你庆祝生日,取蛋糕的路上,出了点小意外,耽误到现在。”
厉庭舟站了起来,盛暖才看到他手里拎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生日蛋糕盒。
她七年没有过生日,几乎忘记了今天是她的生日。
他竟然记得……
她的心乱糟糟的。
曾经她是多么的渴望,他会这样给她温存。
可他偏偏要选择现在。
厉庭舟将生日蛋糕放在卧室休息区的桌子上,打开盒子。
盛暖看到,是黑天鹅。
黑天鹅需要提前预订的。
所以,他不是临时才想到今天是她生日……
厉庭舟动作优雅地取出三根蜡烛,插在蛋糕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