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盛意先是惊诧地瞪大了眼睛，转而厌恶地皱紧眉头，手用力抗拒地想推开他。
她越挣扎，封临发力更重。
他的大手微微抓着乔盛意的脖子，扯到了耳环，拽得乔盛意耳垂生疼。
她用力合下牙齿，封临皱眉松了力道。
乔盛意奋力将他推开，厌恶地用手背抹着自己的嘴唇，不顾口红擦花。
“方珹亲过你吗？”封临舌尖轻舔嘴角的血腥，问得认真。
乔盛意气得眼眶湿红，狠狠瞪着他，觉得封临太欺负人了。
他跟方浅出双入对都还不肯放过她。
拿她当玩具，把她的尊严踩在脚下，似乎压根不把她当人。
“问你话。”
乔盛意吼他：“你拿什么身份质问我？！那你跟方浅亲过吗？！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乔小姐？”门外化妆师听见屋内声音，敲响房门发出关切的询问声。
乔盛意逐渐拉回理智，深吸了一口气整理情绪。
封临对门外的声音罔若未闻，继续问乔盛意：“我跟她亲没亲过你在意吗？”
“不关我的事。我跟方珹亲没亲过也不关你的事！”
“乔小姐，我来给你补妆的。”化妆师隔着房门解释道。
乔盛意不想让别人知道封临在她休息室，她正想找个借口先把化妆师支走，封临却转身过去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封二少？”化妆师直接愣在了门口。
乔盛意越更憎恶地皱着眉头，封临却跟个没事人一样走出休息室，离开。
化妆师疑惑地看了看封临，又看了看乔盛意。
乔盛意再巧舌如簧，此时也编不出个所以然来。
化妆师没问什么，乔盛意也没心情解释，安安静静坐着补妆。
临上台前，乔盛意去上了个厕所缓解紧张。
在隔间里就听见这位化妆师和另外两个女生的谈话。
“她还说和封二少不熟，我亲眼看见封二少从她休息室里出来的。”
“而且我给她补妆的时候，她口红都是花的，封二少走的时候嘴边也明显有口红印，嘴角还破了皮。我要是没敲门，两个人怕是直接在休息室就干起来了。”
“这么疯狂吗？封二少今天不是带方小姐来的吗？我看她多半只是封二少在外面包养的小情人，所以才不敢承认。”
“那我们老板岂不是被她给骗了？这种女人可别玷污我们老板啊！”
“她还说什么和封二少不熟，真是满嘴谎言。看来清妍说的都是真的，这女的就是绿茶婊。”
乔盛意躲在隔间不敢出来。
她虽然没这些人说的那么难堪，却也的确被封临泼得一身脏水。
只是她就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不骂封临。
就好像封临出轨劈腿包养情人是多么正常且合理的事。
第154章封临嘴唇上的伤
登台前，方珹亲自帮乔盛意整理了一下造型，牵着她的手将她送到升降台上。
“别紧张，手冰凉。”
乔盛意深吸一口气，自嘲说：“我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乔盛意站稳后，方珹松开手，弯腰理了理她的裙摆：“就当平时彩排的时候一样就好。”
听着主持人的串场词进入尾声，升降台开始上升。
乔盛意摆好姿势站定，缓缓呈现在众人面前。
聚光灯洒下，照得她的裙身越更闪耀如星辰，犹如橱窗里的昂贵又精致的洋娃娃，场下发出一阵惊叹声。
封临的座位在第一排，还正对舞台中间。
他的视线过于炙热直接，乔盛意很难无视。
方浅跟着大家一起象征性地鼓掌，暗暗侧头看向封临。
他在为乔盛意着迷。
“你们小珹真有才华，设计的衣服真漂亮。”刘凤丽夸赞道。
方妈妈开心地笑着：“那是你们小意长得漂亮。他们俩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两人就坐在封临和方浅后边一排，对话清清楚楚落在封临耳中。
“我婶婶很喜欢小意，前些天家里聚会，她还怨方珹不会追女生。”方浅状似寒暄，跟封临提了一嘴。
封临没接话茬，目不斜视看着乔盛意。
像是没听见，又像是不在意。
乔盛意按照彩排时的流程，在旋转台上展示一圈后，缓步走向舞台前方。
她故意将视线放得很远不去看封临，心里默数着节拍，紧张得也顾不上去胡思乱想。
惊叹赞美的声音在台下此起彼伏，皆是欣赏惊艳的目光。
观众的反应给了乔盛意鼓舞，步子越走越自信，脸上的笑容也更加自然放松。
收尾的时候，乔盛意回到升降台上，先前展示过的所有模特再次有序登场，围着升降台有序排开。
如同众星捧月。
李清妍站在乔盛意身侧，升降台高度差，她的位置比乔盛意矮了一大截。
给乔盛意当陪衬让她心里很不痛快。
音乐声伴随着幕布降落而缓缓停下，整场服装秀圆满结束。
乔盛意长舒了一口气，对自己今晚的表现挺满意。
负责她的小助理刚才也在厕所参与讨论，心里对乔盛意的为人多少有些瞧不上，拿脸色给乔盛意看。
其他人也明里暗里有些排挤她，后场大家拍照留恋也不喊她。
乔盛意也不自讨没趣，没硬凑过去参与她们的热闹，独自回到楼上。
冷冷清清。
其实挺想跟人分享自己内心此刻的激动和喜悦的。
方珹给了她几张现场的票，她原本想邀请荣安暖和荣安律来的。
但想着是方珹办的活动，方浅很大可能会跟封临一起来，乔盛意就没敢喊。
回到化妆间，乔盛意看着镜子里做了一下午的妆造，登台也就几分钟时间。
挺舍不得的，卸妆之前自己拿着手机自拍。
自娱自乐。
“小意。”
乔盛意惊了一下，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方珹。
“我还说你跑哪去了，原来躲在这里臭美。”
乔盛意尴尬笑了笑：“留个纪念嘛。”
“我妈妈听说你没吃晚饭，跟凤丽阿姨在外面订了一桌，待会一起去吃点？”
听凤丽阿姨也在，乔盛意才没找理由拒绝：“……好啊。”
“订的川菜馆，凤丽阿姨说你喜欢吃川菜。”
乔盛意开心点点头，这几天为了保持身材的最佳状态，她就没吃饱过。
现在任务圆满完成，也饿了一天，想到待会的美食，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那你卸妆，我去楼下交代些事情，我待会再上来找你。”说完，方珹又问，“我安排的那个小助理呢？让她来帮你快一些。”
乔盛意轻笑摇头：“估计是在楼下忙。没关系，我慢慢来。”
妆造繁琐，一个人卸有些吃力，折腾了快一个小时。
换回自己的便装后才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方珹还在忙，乔盛意不想待在楼上干等，到楼下看方珹还在跟工作人员交谈，她没过去打扰，默默走到通往室外花园的门口。
白天在楼上的时候她就注意到这个花园，但忙着没有时间来逛，这会正好透透气。
晚上天冷，远远看去一个人都没有。
乔盛意裹上围巾，双手揣在棉服口袋里，沿着石板小径往喷泉池走。
喷泉池布置了艺术灯光，临近过年，放置了一个“新年快乐”的灯牌，她想过去拍个照新年的时候发朋友圈。
变换角度拍了几张，喷泉流水声中隐约听见有人谈话的声音。
乔盛意寻着声音望向不远处的欧式凉亭，惊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她看。
不是别人，正是封临。
站在他面前的女子肩上披着他的那件大衣，自然是方浅。
乔盛意愣怔之际，封临的手突然落在方浅脸侧，动作温柔地将方浅的脸微微抬起，垂眸和方浅对视。
看着封临低头的动作，乔盛意才惊然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
封临再次抬眼看向她这边，乔盛意逃窜一般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快步小跑离开。
封临望着乔盛意的背影，目光比夜色黯沉。
方浅闭上了眼睛，却迟迟没感到唇上传来他的温度。
疑惑地睁开眼，顺着封临的视线扭头往身后看。
树杆和绿篱间，能看见乔盛意跑开的身影。
方浅明白了封临突然亲密的用意，顿觉自己的反应难堪。
封临嘴唇上的伤，他说是不小心咬到的。
方浅自欺自人地选择了相信。
她望向乔盛意的眼神，由嫉妒转为恨意。
“见鬼了？”方珹看到乔盛意从屋外花园慌里慌张跑得气喘吁吁。
乔盛意干笑解释：“去喷泉池拍了几张照片。”
转而问他：“……你忙完了吗？”
“嗯，正想上楼找你。你去门口等我，我去车库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