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圣人殡天,再想个法子除了温若初,温若初的孩子顺理成章过继到她名下,她还是瑞王妃,运气好说不定能当上皇后。
她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手。
温若初沈惊澜夏分一行人抵达凤凰山。
凤凰山上有一座道观,名为静虚观,夏分的师傅玄真子在此地借住。
夏分已经把情况和玄真子说了,玄真子盘膝坐在矮榻上,身形消瘦,留着一缕山羊胡子,双目微阖,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温若初和沈惊澜并排坐在玄真子对面等了好长时间,也不见这位玄真子开口说话。
温若初等得有点着急,拍了拍沈惊澜手背,也不知是在安抚她自己还是在安抚沈惊澜。
对玄真子开口道:“道长,夏姐姐应该和您说了,我们想要您手里的玉骨丹为沈世医治筋脉,您有什么条件可以提。”
玄真子缓缓睁开眼睛,缓缓开口,“贫道乃出家之人,早已将黄白之物置身事外,温善信能给贫道什么啊?”
“那您要什么啊?只要我有的,一定给道长双手奉上,我没有的,我先想办法给道长弄去,道长可否先帮沈世子医治筋脉?”
玄真子不紧不慢捋了一把山羊胡子,“贫道要的东西,温善信定能拿出来,容贫道先讲个故事……”
玄真子自称原名方良才,祖上得过大虞开国皇帝恩惠,大虞皇帝龙驭宾天之后,方家族长自请为大虞皇帝守陵,方家世代愿为守陵人。
前些年大虞开国皇帝陵墓被盗,幸得发现及时,处置了盗墓贼,追回数件陪葬品,尚有一件流失在外,方家获罪株连三族。
玄真子自幼跟着师傅云游四方,侥幸免遭一劫,墓中失窃之物成了方家人永远的心结。
温若初听完故事,“道长是想让我帮你找那件先帝爷墓中失窃的随葬品?”
“非也,那件失窃的随葬品如今在郡主手中。”
“是何物?”
“火灵珠。”
温若初怔楞一瞬,瞅了一眼沈惊澜,火灵珠原来还有这来历呢,居然沾着方家的血。
玄真子居然知道她手里有火灵珠,那他收夏分为徒不会就是为了钓她吧?
温若初拧了拧眉头,“火灵珠又不是我偷的,是我花了五千两银子买的,道长若是想要,也不是不能给,您医治好沈世子的筋脉……”
想到马上就是月圆之夜了,玄真子云游四方,说不定就有医治寒毒的法子呢,她很快补充道,“……还有寒毒。”
或许是没料到她居然砍价还价,玄真子睨了一眼温若初,面上多了几分无奈。
“他身上的寒毒无解,贫道是有心无力,你不能强人所难。”
眼瞅这两人火气越来越旺,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沈惊澜扯了扯温若初的衣角。
“要不……算了。”
他母妃在他体内种下寒毒的时候就明确告诉他,寒毒无解。
当时雍国老皇驾崩,其他人都想要他和母妃的命,也只有让他变得半死不活,送来大虞当质子这一个法子保他和母妃的命。
他被送来大虞没多久,母妃还是死了,临死前暗中培植了一股势力,也就是天机阁最原始力量。
他隐忍蛰伏多年,寒毒早已和他血脉融为一体,他已经习惯了。
能重新连接筋脉恢复武功,已是万幸。
玄真子眯着眼睛,迟疑半晌:“这样,贫道用玉骨丹交换温善信手里的火灵珠,随便为沈世子施针助玉骨丹早日发挥作用,也可抵御一二寒毒。”
话锋一转,看着温若初严肃道,“你不能在这。”
温若初心里不悦,瘪瘪嘴,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为什么?”
玄真子瞥了一眼沈惊澜,“贫道要施针,施针就得脱衣裳,男人光溜溜的,有什么好看的。”
第44章 王安如:郡主是我靠山,有能耐打我噻!
温若初闹了一个半红脸,走就走,又不是没见过……不对……又不是没摸过。
气鼓鼓的,连午饭都没在山上吃,带着冯文下山了。
温若初走后,玄真子安排沈惊澜躺去内室。
夏分端着托盘,托盘里整齐放着金针,以及丹药。
方才郡主是带着怒气走的,有点不理解师傅的做法,犹豫问道。
“师傅,观里有客房,为何非要撵郡主走?”
“洗精伐髓何等痛苦,这两日又赶上月圆之夜寒毒发作,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那丫头是对沈惊澜动了心,她在这叽叽喳喳的影响我发挥医术。”
玄真子净手之后擦了擦,接过托盘。
“你也出去!把门关上。”
夏分:“……”
温若初回了博阳侯府苍兰苑,一小天没怎么吃东西是真饿了,心里赌气,自己抱着猪肘子啃了半天,吃着吃着就没食欲了。
竟突然莫名其妙感觉空落落的。
玄真子医治好沈惊澜筋脉,沈惊澜随时可以走了。
她当初从女皇手里救下沈惊澜不就是为了医治沈惊澜的伤。
沈惊澜走了,她也可以做自己的事了。
她可是圣人宠爱的郡主,只要不伤天害理,想做什么做什么。
自穿越以来,光顾着忙活沈惊澜了,一件正经事都没干。
当初救下月儿的时候就在琢磨或许可以开办女学,当今皇帝是女子,必然能体会女子的不易,运气好说不定能开创女子科举,女子也可入朝为官。
越想越兴奋,头脑卷起风暴,忙活了大半宿,很快就把沈惊澜即将离开的事抛脑袋后面去了。
温若初甚至连夜写了几十页的女子办学方略,以及日后科举的可行性策略。
隔天起得晚了,还是秋菊叫她起床的。说是丞相府的王小姐来寻她,想同她一起去参加安王妃寿宴。
温若初不愿意凑那个热闹,让王安如进来,还没等她开口说话,王安如抱着她的胳膊撒娇。
“表姐,我娘有意把我许配给安王世子凌玄庆,你帮我去相看相看嘛。”
凌玄庆是安王嫡长子,温若初小的时候,圣人还有意赐婚他们,只是当时温若初粘凌玄澈粘的厉害,眼里装不下旁人,嫌弃凌玄庆牙缝大,嗑瓜子塞牙,赐婚也就不了了之。
如今安王和王丞相结为亲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其实凌玄庆那人不错,虽然牙缝大点,为人倒是稳妥。
书中王安如嫁的也是凌玄庆。温如初为了凌玄澈,还利用这个小姐妹坑害过安王。
温若初和安王府平日里只是表面和气,暗地里没少给安王使绊子。
背地里那些腌臜事,温若初金盆洗手不想干了。
更不愿意和安王斗得你死我活。得过且过最好。
打算让冯文送一件说得过去的贺礼过去,先缓和一下关系。
温若初记得书中有一段描写,女皇还是皇后的时候,就是宫斗高手,斗倒了死对头,还养了她们尚在襁褓的儿子。
其中一个是十几年前犯上作乱,意图逼宫篡位失败,被砍头的前太子,另一个就是安王。
两个孩子一直都不知道女皇不是他们的亲生母亲。
温若初不吃王安如撒娇卖萌这套,抽出胳膊。
“是给你相看,又不是给我相看,我不去。”
“表姐,你就陪我去吗,安王世子都说了,一定要让你去看看他牙缝,嗑瓜子一点都不塞牙。”
温若初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他还记得这事呢,真记仇。”
“能不记吗,正赶上凌玄庆掉牙,你当着那么多人面说人家,谁心里能好受,都留下心里阴影了。”王安如不满地嘀咕。
温若初打趣,“呦,这就护上了,看来这门亲事是板上钉钉,我要准备贺礼了。”
“表姐~”王安如羞臊得满脸通红。
既然亲事八字都有一撇了,大家都是亲戚,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是该走动走动。
十五这天,乌云密布,像是即将迎来一场暴风雨。
温若初和王安如同乘一辆马车,带上月儿秋菊两个丫鬟,以及贺礼前往安王府邸。
安王前阵子治理水患有功,又是圣人唯一的嫡子,安王妃寿宴自然吸引了不少达官显贵。
两人下了马车,一身穿赤色对襟长袄,胸前挂着纯金长命锁的少女迎了上来,此人正是安王嫡女,凌玄庆嫡亲妹妹凌妙。
凌妙福了福身,“郡主,王小姐。”拿过来两个荷包分给温若初和王安如。
“每个来参加母妃的未婚女子都有,我亲自做的,用曼陀罗花粉熏过,有一股香味,有提神醒脑的功效,至于这珍珠就更珍贵了,是我父王这次治理水患有功,圣人赏赐的,颗颗饱满。”
温若初接过荷包,荷包上绣着并蒂牡丹,绣工精致,走线工整,四角缀着珍珠,细闻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礼物虽小,能看出来是走心的。
得到荷包的贵女羡慕凌妙,圣人亲孙女就是大气。用顶好的物件当做宾客伴手礼,围着凌妙吹彩虹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