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玄珩却好似是被时卿伸过来的手给烫到了一样,立马甩开了时卿的手,阴沉着脸坐了回去,和时卿保持着距离。
时卿注意到孟玄珩染了几分红意的脸和耳垂,杏眸中闪过一抹淡淡的惊讶和兴趣。
没想到这孟玄珩还有这么纯情害羞的一面。
之前都是孟玄珩各种折腾、逗弄她,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怎么能不好好利用一下呢。
时卿的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
下一秒,她直接挪到了孟玄珩的旁边,故意俯身凑近到孟玄珩面前,“摄政王怎么退缩了?莫不是害羞了?”
孟玄珩感受着时卿的突然靠近,因为太近他不仅能感觉到时卿说话时气息从他下颌处拂过的战栗,隐约间好似还能闻到时卿身上的混杂着酒气的香味。
那气味在他鼻间萦绕,像是真的喝了酒一样有些醉人。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冲击着他如今本就不那么稳固的理智,让他的思绪有些混乱。
时卿看着脸色越来越红的孟玄珩,越发觉得有趣,明亮的眸子里兴味渐浓。
就在她准备继续下一步的时候,孟玄珩突然伸手点了她的穴位,把时卿推到了角落位置。
他紧闭上眼睛开始在心里不断地默念着古诗,让自己尽可能的保持清明。
时卿看了一眼自己被定住的身体,眸中的兴味瞬间散去,顿觉无趣。
这孟玄珩,真是玩不起。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
好在很快就回了皇宫。
孟玄珩下马车的前一刻才给时卿解了穴位。
下了马车后,对着牧久低声吩咐了几句,随后快步朝着休息的院子走去。
牧久立马吩咐人去叫太医,然后又找了一队人把时卿带去院子角落的柴房看管起来。
他则是急忙追上孟玄珩,护着孟玄珩一路回了房间。
孟玄珩回了院子没多久,太医就来了。
太医蹙着眉头把完脉后,抬眸望着孟玄珩,犹豫着开了口,“摄政王您中的是……”
太医顿了顿,似是觉得有些说不出口,但最后还是一口气说了出来,“是春药。”
牧久听着太医的话,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那个时卿竟然给主上下这种药?
她都已经得到了主上还不够,还对主上用药?
简直太……太过分了!
孟玄珩强撑着仅剩的理智,声音已经哑得不像话,“能解吗?”
太医点了点头,“能解是能解的,不过需要一些时间,您要不……找个女子?”
孟玄珩没有丝毫犹豫地就拒绝了,“不用,你去配药就行,那点时间本王等得起。”
这时,牧久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突然想起刚才那个时卿叫住他时,给了他一个小瓷瓶,说是解药。
牧久立马把怀里的瓷瓶拿出来递给太医,“太医,我这里有个瓷瓶,您看一下,这是不是解药?”
太医接过瓷瓶,打开查验了一下,点了点头,“没错,这正是解药。”
于是他立马把瓷瓶递到孟玄珩面前,倒了两粒小药丸在孟玄珩的手心里。
孟玄珩将两粒药丸放进嘴里,接过牧久递来的水,咽了下去。
等了一会儿后,孟玄珩察觉体内的燥热和不适确实缓解了一些。
太医见孟玄珩的药性已经解了,立马起身行礼告退,“摄政王如今已无碍,臣先告退了。”
“嗯。”孟玄珩低声应了下。
太医临走前,把那小瓷瓶又还给了牧久。
等太医走了之后,牧久才开口,眉间微蹙,面上带着一丝不满,“主上,那个时卿太过分了,竟然对您用这样下作的手段。”
孟玄珩瞥了一眼牧久手里的瓷瓶,“这解药是她给你的吧。”
牧久点了点头,“是。”
他立马上前,把那装着解药的瓷瓶递给孟玄珩。
孟玄珩接过瓷瓶,修长的手指捏着那瓷瓶,轻轻转动着,他的视线投放其上,眸色幽幽。
“是我应了她的赌,也是我自己一时不察,中了计。”
“至于手段,赌约并未说明不准用药,也没有规定不能用这药,那小傀儡有句话说得不错,兵不厌诈,确实是我输了。”
孟玄珩拿着瓷瓶的手垂下,薄唇轻勾,墨瞳里浮上一丝欣赏之色。
“这小傀儡每一次都能出其不意地化解危机,宫变那日如此,周堂带兵围攻那日如此,今日亦是如此,其实她的心智计谋并不在我之下。”
牧久闻言一怔,眸中闪烁着几丝不可置信。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主上如此夸赞一个人。
牧久抬眸望着孟玄珩,问道:“那要怎么处置她?是要放了还是……”
孟玄珩:“先关着,等我醒了再说。”
虽然那药性解了,灼热的感觉散去,但却有些疲惫。
“是,那主上好好休息,属下先告退了。”牧久行了礼,转身走出了房间,顺带着关上了门。
出了房间。
牧久朝着院子最角落的柴房瞥了一眼。
都这样了,主上还没有立马把人处置了,想来是已经动情不浅了。
就是不知,主上上次在马车内,是一时失误,还是常态。
不行,主上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作为下属,他一定得为主上排忧解难才行。
他记得以前在军中,听人说食补效果不错。
牧久这般想着,疾步匆匆地出了院子。
*
柴房里。
时卿找了个稻草多的地方,优哉悠哉地在上面躺着。
系统看着时卿这样,语气担忧的说着:【宿主,你说你给孟玄珩下药就算了,你还调戏他。】
【宿主你原来不会打算直接霸王硬上弓吧?】
第21章 柔弱公主VS疯批摄政王(21)
时卿抽了一根稻草把玩着,【想什么呢?我像是那样的人嘛。】
系统顿了顿后,小声说道:【像。】
时卿听着系统的话,轻笑一声,语气颇有些无奈,【小系统,你要搞清楚,我虽是个恶人,但不是恶心的变态。】
【我只是小小的报复一下孟玄珩,谁让他之前老是折腾我,这就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时。
外面传来了声响,紧接着门被人推开了。
时卿转头看去,走进来的是萧安。
萧安把门关上后,抱着被子快步走向时卿,“天冷了,我给你送床被子,免得着凉。”
萧安放下被子后,立马把被子掀开,露出了被子里被包住的东西。
她回头看了一下门口的方向,快速的把油纸一层层剥开,将吃的递给时卿,小声的说着:“我特意给你藏了一个,这个烤羊腿可香了,你尝尝。”
时卿望着萧安手里的烤羊腿,眼睛亮了一下,伸手接过那只烤羊腿,“谢了。”
“不用客气,你之前救了我,对我有恩,这点小事不算什么。”萧安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不过,你为什么会被关起来啊?之前你和主上相处的不是挺好的吗?”萧安有些好奇的问道。
“要不我帮你想办法和主上求求情,让主上把你放出来。”
“你别看主上看起来很吓人,其实他人挺好的,对将士们也很好,从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架子。”
时卿眼皮抬了抬,望着萧安,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颇有几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意味,“求情大概不会管用,因为我给他下了春药。”
“什么?”
萧安惊的声调都提高了好几个度,反应过来后,立马捂住了嘴巴,小声道:“春……春药?”
“你为什么要用……那种药啊?”
时卿就把孟玄珩逼她批奏折、学宫规、不给吃肉,还有两人打赌的事情简单概括了一下。
萧安迟疑了一会儿后,才犹豫的开了口,“其实主上对你挺好的,你应该也知道孟家当年的事情,那些公主、皇子尽数被杀,但主上留下了你,没有杀你,也没有折辱你。”
“虽然那些行为是有那么点……”萧安顿了顿,一时之间有点想不出来该怎么形容孟玄珩的那些举动。
其实她听着时卿说这些,也挺惊讶的,感觉时卿说的孟玄珩和她认知里那个威严冷峻的主上完全是两个人。
萧安正了正表情,十分认真的劝说道:“但是主上毕竟是主上,你现在既然在主上手下做事,就该以主上为主,再有下次,说不定就不只是被关柴房这么简单了。”
时卿吃东西的动作停下,她抬眸望着萧安,开口道:“你不理解我为什么这样做,是因为我们的定位不同。”
萧安眨了眨眼睛,面上浮现出一丝不解,“定位?什么意思?”
时卿撕了一块肉扔进嘴里,认真的分析着:“你觉得孟玄珩是你的主上,你是他的下属,所以你们都要事事以他为主,要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