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亘听完男子话，大脑一个心雷炸响，他身边有沈凝这个软肋他自然是知道，但后面那句什么眼睛瞎是什么意思？
谁瞎了，沈凝还是陆景琛？
半个小时后。
杜亘浑浑噩噩被人送了出来，整个混沌的大脑完全无法形容此时心情。
直到他低头看着掌心里那男子给他预付订金的支票，他才恍惚清醒过来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杜先生，我们二爷交代你的事，你最好想办法尽快完成，要不然……」保镖浓浓的威胁警告意思，把杜亘吓得拿支票的手都不禁抖了几分，他觉得，现在杀沈凝和陆景琛都没这么可怕，可怕的是刚刚那个给他支票的人。
「你们放心，我已经在安排了，一星期内，我一定会给你们二爷一个交代。」「那就最好不过。」保镖冷冷撂下这话直接转身离开，杜亘瞥了眼周围，皱皱眉头也抬步离开。
一星期内，时间确实有些赶，但如果真如刚刚里面那男子所说陆景琛眼睛瞎了，那事情就好办许多。
一个瞎子，身边还有沈凝这个软肋，呵，他只要把沈凝抓住，陆景琛就必死无疑了。
***
安城。
眨眼五天过去。
潮湿阴暗的房里，李若霜这几天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整个清瘦的身影越加瘦骨如柴，浑身上下的伤痕和溃烂伤口痛得她神经都出现了问题。
还有就是，陆景霆命人硬生生拿钉子狠狠扎穿的脚底心。
这会没有得到处理和包扎，早已起脓泛出一股令人恶心的味道。
魔鬼，对李若霜来说现在的陆景霆就是魔鬼，只是她不懂这男人为什么会跟她脚底那三处刻意的钉子扎痕过不去。
这是她为救景琛留下的，这男人为什么会知道？好像还对她那三处扎痕特别变态冷血。
就像现在，他阴鸷黑眸盯着慢慢有结痂迹象的伤口，菲薄无情的唇上再次阴冷开口。
「伤口已经在结痂了，拿钉子来。」李若霜听到他说的什么拿钉子来，整个人吓得眼泪鼻涕肆意滚落。
哭哑凄厉的嗓音早已在这些天的尖叫和求饶中晦涩干涸。
只要一开口，就犹如一股致命的灼烧感，好似要把她焚烧殆尽。
「不，不要陆景霆，求你放过我，我，我真的再也不敢动沈凝了。」李若霜颤颤出声，从她哽咽惊悚的口腔里发出的声音，更像是百岁老人无力，沙哑，晦涩。
一双无光且染着惊恐惧意的眸子此时看到陆景霆，就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整个残破不堪的身体都在抖，都在颤。
她害怕了，她真的害怕了，本还以为这世上最可怕的人是陆景琛，因为那男人骨子里透着暴戾冰冷和狠决。
可现在李若霜才明白，比起眼前陆景霆对她的狠，陆景琛算什么？
活生生故意让人放慢动作给她做了将近三小时之久的摘除子宫手术。
而全程手术中，她根本不记得自己到底晕了多少次，但每晕一次，她被叫醒的方式都是脸颊被硬生生划一刀。
以至于现在，她脸上密密麻麻的到底划了多少刀她根本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些划痕让她很疼很疼，是那种骨头，肌肤，还有神经和毛细孔都泛着难以忍受的疼。
第230章 被钉子贯穿脚底的滋味，可不是人人都都尝到的
「啊……」当钉子从陆景霆手中，狠狠贯穿进李若霜那刚刚结痂了的伤口上时，她抽痛得浑身剧烈抽搐。
鼻尖微弱发颤的呼吸，更是直倒吸冷气，想活活把自己闷死在这种难以承受的痛苦里。
痛，实在太痛太痛了，痛到她感觉自己快要昏厥，可偏偏陆景霆犀利阴鸷的寒眸慑人盯着她，丑陋满是伤疤的脸全是警告。
那种嗜血的眸色即便他一句话没说，但李若霜也知道他想说什么，那就是她要是敢晕倒，他一定会更加让她生不如死。
还有他这些天的冷血手段她也见识过了，又狠又冷，全然不带一丝柔情。
也对，他陆景霆早就被沈凝那个贱人迷得团团转，就算有柔情，那也是对她。
而对她李若霜，她觉得地狱爬出的索命厉鬼，现在都不及他半分怵人。
「痛，好痛，放，放过我。」李若霜抖着声音出口，肿得像桃子的两只眼睛这会更是蓄满扭曲狰狞的泪。
沈凝，都是沈凝那贱人，要不是因为她，她怎么会被关在这里受这种生不如死的酷刑。
而且她现在的状态，也真是应了那句让人绝望心死的话，那就是，生无路，死无门。
「你也会痛？」陆景霆看着她狼狈到鼻涕眼泪串串涌落，性感的唇角越发扬起嗜血的冷笑。
痛？痛就对了，不然她以为钉子贯穿脚底心只是好玩吗？
没人知道，此刻的『陆景霆』有多想一刀把眼前这个欺骗他多年的女人狠狠杀了。
更没人知道他当时看到李若霜脚底心，那表面一层刻意伪造的伤痕时，他心脏疯狂抽痛到了什么程度。
好似自己全身骨头和皮肤被人拿利刃一点点的剥离，身上滚烫的鲜红液体也犹如被人一点点在放干。
而这种死亡气息越来越清晰的感觉，让他险些崩溃嘶吼。
假的，李若霜脚底的伤竟然是假的，他捧着护着的那个当年小女孩竟然是假的。
他无法接受这样愚蠢的自己，更无法接受自己因为她还把沈凝伤得遍体鳞伤。
在他心里，那个当年为他差点丧命的小笨蛋是他最后的底线。
可李若霜却把他当傻子戏耍欺骗，甚至还霸占属于她的光环在他面前肆意妄为。
只是他不知道，更让他无法接受的还在后面，那就是当沈凝右脚底那三道陈年狰狞的旧伤口出现在他面前时。
他恨不得活生生把自己脖子拧断，恨不得拿刀亲手剜出自己心脏。
「放，放过我，求你。」李若霜断续哽咽开口，无光的瞳孔从剧烈紧缩害怕，到最后死灰暗然。
满是狰狞刀疤的脸上，这会看着淡淡勾唇的陆景霆她心底悚惧到了极点，拼尽全力，她挪动身子往墙角瑟瑟缩去。
之前她是被他绑着手脚难以逃脱，而现在陆景霆让人松开了绑住她手脚的绳子。
可她依然逃不了，更多的还是像狗一样在他面前残喘绝望。
「被钉子贯穿脚底的滋味，可不是人人都能尝到的，既然你那么想知道这种感觉，我若是不好好成全你，那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陆景霆用最平淡的声音说着让李若霜最恐惧害怕的话。
疯子，她觉得眼前的陆景霆就是个疯子，钉子扎进脚底什么感觉他早已让她尝试，而且还不止一次，就算是为沈凝出气，也该够了不是吗。
可他现在还说要成全她，是什么意思？
「啊，啊……」就在李若霜一脸惊恐想不明白，陆景霆嘴里刚刚那句成全她是什么意思时，谁知脚底伤口又是一阵钻心刺骨的痛感袭来。
并且这一次的刺骨痛感比之前哪次都来得猛烈让她难以承受。
那就是，之前怕她死得太痛快，他都是一根一根钉子亲自扎进她脚底那三处伤口。
可这次，他虽然也是一处一处伤口狠扎着钉子，但同样的伤口位置，他却是两根又长又粗的钉子同时用力深深扎进去。
而这种痛，这种疼，这种旧伤周围密密麻麻再次袭来钻心刺骨的感觉，让李若霜忍不住就瞳孔紧缩啊的尖叫出声，就连尾音里，都是她绝望凄厉的嘶叫声。
陆景霆分外满意她这痛苦绝望的样子，拿起两根钉子准备再次动作。
李若霜拼尽最后一丝意识和力气颤抖说：「陆，陆景霆，沈，沈凝快死了，你，你不去救她吗。」「你说什么？」虽然李若霜的声音断断续续，模糊不清，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听清楚了她口里话。
顿时一阵阴郁的冷意迸射而出，如鹰隼般的眼眸，更是紧紧眯起注视李若霜狰狞艰难扯着笑意的脸，语气低沉骇森。
李若霜见说到沈凝二字这男人果然停下了折磨她的动作，内心不由得升起丝侥幸。
再次说：「沈，沈凝快死了，你，你快去救她，再晚，怕就，来不及了，因，因为我让人今天取她，性命。」李若霜很聪明，刻意给陆景霆萦绕出沈凝即将死去的紧张感，至于什么的她让人今天取她性命的话，自然是假的。
但话说回来，说不定杜亘那男人早已把沈凝命取了不是吗。
而她就是料准了陆景霆冒不起沈凝出半点事的性子，所以才开口。
事实果不其然，陆景霆听闻她嘴里的什么今天取沈凝性命的话，高大修长的身子赫然站起。
虽然膝盖的胸口的伤还没有全好，但相比前几天，行走还是不成问题。
再说，此刻的沈凝很有可能危在旦夕，他哪有心情顾忌自己膝盖和胸口的伤。
只要不死，就算是拼了命，他也必须护她周全，因为他欠她的实在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