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雅的动作都做得这么美，要是再优雅一点，那还叫他们活不活了？
突然，纯毓贵妃，也就是之前的林贵妃站起身，迤迤然屈膝行礼。
“皇贵妃，臣妾这里有一件喜事，臣妾宫里的滟嫔再次遇喜，已经两个月有余。”
一瞬间，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滟嫔，也就是林归晚身上。
不过目光里并没什么艳羡，只有惊叹和敬佩。
“滟嫔可真能生啊，这都第六胎了。”
生这么多，也不怕生死。
栀栀知道林归晚这是不甘心自己重生一次，将来只做个小小的太妃，和其他后妃挤在一座宫殿里憋憋屈屈地养老。
这才一直拼儿子。
可惜，她就是再能生，种子不行，注定生不了儿子。
林归晚面色不变，仿佛不知道这些人私下里对她的议论似的，轻柔地抚摸着腹部，向漫天神佛祈求这一次一定要是个儿子。
要是还不是儿子，她可能这辈子都没儿子了。
频繁生育对女人的损伤很大。
尽管当年她喝小金水把自己补得壮的和牛犊子似的，经过这些年的频繁生养，把之前补起来的精气神全败光了。
要不是脸上敷着一层厚厚的脂粉，气色都可以用蜡黄松垮形容。
这是最后一胎，生完要是还是公主，她也不敢再生了，再生就该把身体败坏完了。
栀栀面上惊讶一瞬，然后笑道：“既然滟嫔有孕，以后就别来请安了，等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真是罪过啊。
滟嫔变成现在变成这样，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别人不知道，栀栀的魂力却能清楚地感知到滟嫔生命力在一点点衰竭下去。
滟嫔也不敢拒绝，她现在的身体是真的不舒服。
“臣妾多谢皇贵妃娘娘体恤。”
这些年，滟嫔有着上一世的妖妃经验，最知道怎么取悦男人了，再加上长得妖艳无匹，这些年恩宠一直不少。
只是随着孩子越生越多，皮肤和身材一点点失去了原本的光彩，恩宠这才淡下来。
楚晟煊听李德海禀报滟嫔有孕，心里不由自主想起栀栀昨晚嫌弃的言论，眼里不由闪过一抹心虚。
“咳，朕知道了。李德海，你去库房看着挑些补品药材和布匹首饰什么的，按寻常妃嫔有孕赏赐来就行。”
对了，“那些质量最上乘的贡品记得先别动。你给滟嫔送完东西，记得去悦仙宫一样，告诉皇贵妃，要想逛朕的私库抓紧点，晚了好东西就没了。”
一旁的大宝停下笔，若有所思地看向自家老父皇。
“父皇，你又怎么惹到母妃了？”
楚晟煊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这叫什么画，什么叫朕又惹到你母妃了，明明是你母妃脾气坏，一直欺负朕，朕总是好脾气地哄你母妃。”
这破儿子是不能要了。
每次他和栀栀闹别扭，乾哥儿总是偏心他母妃。
大宝，也就是楚御乾，咱们的乾哥儿暗暗撇嘴。
得了吧，母妃才不会无缘无故欺负父皇，肯定是父皇又去招惹母后了。
林归晚怀孕，楚晟煊这个老渣男没心思去看林归晚，而是带着儿子往悦仙宫走，准备陪栀栀一起吃饭。
大宝一如既往的多智近妖，不到八岁就展露了自己超强的政治天赋，就和没喝过孟婆汤似的，制衡术和借刀术等帝王心术使得比楚晟煊都溜。
勾连佞臣，小世家和寒门官员，帮助楚晟煊提前十年将那些盘根错节的世家大族打击得七零八落，元气大伤。
楚晟煊得意儿子优秀的同时，也头疼儿子这些年积累势力的速度。
别看昨晚他嘴上叫嚣得挺凶。
其实还真不敢废了栀栀和栀栀给他生的这三个儿子。
他敢保证，他前脚刚废了三个儿子，后脚他们几个臭小子就能合起伙来逼宫，夺了自己的江山。
楚晟煊父子俩到的时候，二宝三宝也在悦仙宫。
两个比栀栀还高出一大截的小伙子你一言我一语炫耀着自己的学习进度。
三宝还扬言自己的庄子上已经成功研制出玻璃这种东西，还有钟表之类的海外产品，马上就能投产赚钱。
“儿臣赚到第一笔钱给母妃，母妃到时候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武德充沛的二宝不甘示弱。
“母妃，儿臣熟读兵法，随时可以上战场打仗，回头儿臣就请求父皇给儿臣一支军队，儿臣去把母妃一直惦记的倭人岛打下来。
岛上的金矿银矿都开采出来给母妃偷偷运回来，供母妃买漂亮衣服和首饰。”
栀栀被两个妈宝儿哄得眉开眼笑。
“真是母妃的好儿子，母妃以后就指望你们养了，你们一定要争气多赚钱啊。”
“什么多赚钱？”
楚晟煊撩开厚实的门帘子走进来，带进来一阵寒气，身后的大宝担心父皇冷着母妃，连忙拽着父皇先去一边烤火。
等身上暖了，这才靠近母妃。
“母妃，你和弟弟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儿臣也要听。”
大宝一扫在外面时的稳重模样，一副小儿状做到栀栀身边撒起娇来。
栀栀揉了揉大儿子的发顶，笑得眉眼弯弯。
“你弟弟们说以后要赚钱给母妃花，母妃高兴，乾哥儿以后也得给母妃花钱，要不然母妃可不依。”
大宝满口答应。
“儿臣的钱就是母妃的钱，母妃想要什么就和儿臣说，儿臣一定满足！”
这话说得很有王霸之气。
就差没说皇位将来肯定是他的，不管栀栀有什么要求他都能满足。
楚晟煊：“……”
不是，你们说话能不能稍微注意点，朕这个皇帝还在呢？
玉华宫
纯毓贵妃听到皇上又去了皇贵妃的悦仙宫，气得砸了手边的茶杯。
“贱人，皇贵妃那个贱人，都能当祖母的年纪了，竟然还一直不要脸地扒着皇上不放，传出去也不怕叫人笑话。”
骂完栀栀，转头又指着林归晚的鼻子骂起来。
“滟嫔，本宫看你是越来越没用了，怀着孩子都勾不来皇上，滚回去给本宫抄写佛经去。
还有小七她们，你以后也别接触了，她们不需要你这个没用的生母！”
林归晚本来就因为频繁怀孕，身体不舒服，又站在纯毓贵妃寝殿挨了一顿批，出来的时候都面若金纸，摇摇欲坠了。
“娘娘，您没事吧？”林归晚的贴身丫鬟牢牢搀扶着林归晚，眼里担忧不已。
林归晚抬手将鬓角散开的发丝往后捋了捋，呵了一声，“有事？仇人没除，本宫怎么敢有事？”
她眼底满是阴翳，手心被掐出血都仿若未觉。
皇上，纯毓贵妃，一个拿她当玩物和棋子，一个拿她当任打任骂的奴才。
她不会放过他们的。
她一定不会放过她们的！
往回走的路上，林归晚不顾路上来来往往的太监宫女，第一次明晃晃地表现出与以往截然不同的一面。
全程阴沉着脸，眼里凝聚着滔天怒火。
胎儿满四个月后，林归晚这胎查出又是一个女儿。
如今宫中遍地是公主，除了那些世家女没生过孩子，其他人几乎人手一个公主，公主多了不值钱。
林归晚孕期身体各种不适，几乎只能卧床休养。
她觉得自己有一半可能挺不过去，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临盆前亲自跑了一趟，给纯毓贵妃和皇上下了前朝秘药——七日绝。
七日绝，顾名思义七日之后暴毙而亡，期间身体不会有任何异样。
不对，也不能说没有异样。
应该是有异样，但一般人类根本察觉不出来。
只有像栀栀和三个宝这些特殊能力者，身体得到进化的才能察觉。
例如现在，
“父皇，您身上怎么有股怪味啊？是不是没洗澡，还是洗澡没洗干净？”
大宝捏着鼻子往后退了退，“一股爬过**的苍蝇味儿，您这是去哪儿玩苍蝇了？”
好恶心！
楚晟煊一愣，接着怒道：“你个臭小子，朕都多大年纪了，哪有兴致玩那么恶心的东西，你这是故意讨打吧？”
说着，就将手里的奏折砸了出去。
大宝连忙侧身，奏折擦着他的身体边飞过。
“父皇，你先别生气，我真的闻到你身上有股怪味了，不信你叫德海进来闻闻。”
眼见楚晟煊抓起手边的镇纸要扔过来，大宝连忙辩解道。
什么？
难道这小子不是开玩笑？
他身上真有股苍蝇味儿？
楚晟煊十分清楚大宝的嗅觉有多灵敏，连忙叫了李德海和几个年轻小太监进来。
只是，这些人到底都是肉体凡胎，嗅觉没得到过进化，什么都没闻到。
大宝直觉不对，想到什么，眼神猛地变得锐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