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梅了然。
无事不登三宝殿。
她就说张月兰怎么会如此积极给她打电话,原来是跟她讨主意来了。
“赔偿肯定有,你可以去找个律师问一下,让律师给你出主意。”
“那律师老费钱了,我手里也没钱呀,要不您借我一点?”
陈宝梅呵了一声,给她点颜色,她还蹬鼻子上脸了。
她们什么关系啊,好意思开口跟她借钱?
当她是傻子不成,真借她钱,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不想请也可以啊,吴家人给你多少赔偿你拿多少不就行了。不过你这是刑事案件,会有官方提起公诉,你不请律师也没关系。”
刑事附带民事部分是可以调解的,有个律师帮忙出主意,总比自己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好。
张月兰:“......”
什么公树母树,她也听不懂。
她只知道陈宝梅不愿意借钱给她。
她纳闷问:“律师真有用?”
“你觉得没用就不请呗。”
挂掉电话,张月兰左思右想,还是咬牙决定找个律师咨询一下。
沈皎没了,彩礼肯定要退还给人家的。
那边捞不到钱,这边就更不能放弃了,她要让沈皎死得其所,值得。
吴家和吴家的女婿条件都很好,真能借沈皎的死捞一大笔钱,她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在拘留所里接到沈皎死了的消息,吴文婉的天都塌了。
从不敢相信,再到恐惧绝望,她崩溃至浑身颤抖。
怎么会这样?
她只是让司机好好教训一下沈皎,让她吃点苦头而已。
怎么会严重到如此地步。
她都还没来得及动手,还没来得及给自己腹中的孩子报仇,沈皎就没了。
让她崩溃的不止这件事情,而是成知州在得知沈皎的死讯后,委托律师给她送来离婚协议书。
成知州要跟她离婚。
双重打击之下,吴文婉晕死过去,被送到了医院。
吴母到医院看望她。
一见面吴文婉就拉着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妈,你怎么才来看我。”
吴文婉难受极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吴母一脸憔悴面如死灰。
“文婉,你怎么瘦成这样!”
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让吴文婉短短时间瘦了二十几斤。
她眼窝深陷,脸上的颧骨非常突出。
吴母握她的手,感觉就像在握皮包骨。
“妈,我不想待拘留所了,你让爸帮我走动,救我出来。”
她不想跟成知州离婚,她想出去找成知州求和。
吴母艰难摇头。
“不行。”
吴文婉焦急拽紧吴母的手,“是不是我爸不愿意?他总是这样,他的仕途最重要,什么都比不上他的仕途,就连我这个亲女儿,都排在他的仕途后面!”
“我是他女儿,我后半辈子都快搭进去了,他还守着他所谓的仕途干什么?!”
“妈,你去求爸吧,让他帮帮我好不好?”
“不是你想的这样,文婉。”
吴母哀伤摇头,“你爸被双规了,他帮不了你。”
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帮她。
吴文婉脑袋里嗡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妈,你在开玩笑吧?是不是爸不愿意帮我,你才故意这样说的。”
“文婉,你爸真的完了,你刚进去没几天,他就被带走调查了,到现在还没消息。我怕你担心,才一直没有告诉你。”
吴文婉怔住了。
“怎么会这样?爸不是马上要退休了吗?怎么在这个节骨眼被带走?以什么罪名带走的?”
吴母:“贪污,受贿,你那个烟酒礼品店也被查封了,也不知道你爸现在情况怎么样。”
女儿丈夫相继出事,吴母崩溃得不成人样。
她这段时间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可惜没有一个人为她指条明路。
就连她之前引以为傲的富豪女婿,也对她避之不见。
要不是有一口气撑着,她早倒下了。
吴文婉张了张嘴,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来。
原来爸爸也出事了。
难怪成知州会那么迅速跟他划清界限。
吴母喃喃道:“文婉,现在妈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除了等待,她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
吴文婉忽然握住吴母的手,“妈,你去找知州,他会帮我们。”
吴母失望摇头,“没用的,我找过他,可我连他面都见不到。”
“不,我有办法让他主动见你。”
吴文婉附耳悄悄跟吴母说了几句话。
吴母眼里闪过震惊,“真的?”
“我是他的枕边人,多少知道一点。”
她才刚出事,成知州就跟她划清界限,这让吴文婉难以忍受。
既然成知州不仁在先,那就别怪她不义了。
“好,回去妈就联系他。”
吴文婉郑重交代吴母,“妈,成知州很聪明,你把东西藏好了,多做几手准备。”
“你放心,我肯定把这事办得漂漂亮亮。”
望着吴母离去的背影,吴文婉阴沉着脸。
“成知州,你落井下石在先,那就别怪我把事情做绝。”
有吴文婉出主意,吴母顺利见到成知州。
在吴母给他看过吴文婉收集的关于成知州的部分资料后,成知州答应了帮吴文婉和吴父斡旋。
只是短短三天,吴文婉的事情就出现了转机。
有目击证人证明,沈皎的死与吴文婉无关,是张月兰擅自撤掉沈皎的呼吸机,才导致沈皎没有挺过来。
第191章 走投无路
第191章走投无路(第1/2页)
对方不止看到张月兰摘下沈皎的呼吸机,还将经过拍了下来。
所以,张月兰才是实际造成沈皎死亡的真凶。
张月兰被带走了。
当她看到警方提供的视频时,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装疯卖傻哭诉自己冤枉。
“我不知道啊,那玩意儿勒得她脸都陷下去了,我心疼她才把那玩意儿取下来的。她一个姑娘家,脸勒破相了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我那是为了她好,我不知道那玩意儿这么重要啊!”
“我是孩子亲妈,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可能害她。”
张月兰说得情深意切,哭得捶胸顿足。
“况且我就剩这么一个女儿了,我后半辈子还要指望她给我养老,我害她做什么啊?你们不能因为我无权无势就冤枉我!”
“警察小哥,我就一农村来的妇女,医生也没跟我说过,我真不知道那个机器这么重要。我是无心之失,你们不能随便抓我啊......”
看着张月兰表演完,警方才将掌握到的信息摆到张月兰面前。
张月兰说她不知道呼吸机的重要性,但在沈皎转入普通病房监护时医生护士都给张月兰交代过。
张月兰还曾嫌沈皎的点滴打得太慢,擅自给她速度调到最大。
护士知道后训了张月兰一顿,又将护理沈皎的注意事项给张月兰复述了一遍,当时其他病床也有人在,有人可以为医护作证。
张月兰为什么要扯沈皎的呼吸机,是因为她想多拿补偿款。
当时沈皎隔壁病床住进来一个因工受伤的患者。
张月兰跟其家属闲聊的时候知道对方能拿不少补偿,对方随口说了一句幸好他们防护得好捡回了一条人命,有一个工友因为防护不到位人当场就没了,公司赔了一百多万。
听到赔偿一百多万,张月兰眼睛都亮了。
一直拉着对方确认是不是真的有一百万。
当时对方都觉得张月兰是不是发神经,一百万跟人命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张月兰却一脸的向往。
谁能想到她会为钱,故意害死亲女儿沈皎。
经过警方的不懈审问,再加上各方证词证据,张月兰终于崩溃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呼吸机确实是她故意撤的,不仅仅是为钱,还为给她死去的丈夫和儿子报仇。
原本张月兰是不想弄死沈皎的,她都收了人家大笔彩礼了,沈皎活着带给她的好处比死好太多。
但在沈皎重伤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她意识到沈皎死了能给她带来更大的利益,还能顺带给丈夫儿子报仇,所以她丝毫没有犹豫,就选择了弄死沈皎。
她特意挑在半夜撤的呼吸机,谁能想到都半夜三更了,还能被人瞧去甚至录了视频。
千算万算不如天算,一夜之间从百万富翁梦醒过来变成阶下囚,张月兰既惶恐又茫然。
吴文婉那边却轻松多了。
故意杀人罪没了,她最多判个几年就能出来。
跟死刑或无期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也因为如此,她更加憎恨成知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