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早点,最后又是好一番折腾。
罗雁“气”得咬他:“骗子!”
这种时候的咬,对周维方来说跟邀请没有任何区别。但他想到老婆明天还要上班,只拍拍她哄她睡。
罗雁眼皮渐渐发沉,迷迷糊糊间好像听见周维方去洗澡了。
她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不愧是我老公,真爱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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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想说一下,这本书的篇幅其实已经比我一开始预计的长很多,不管中间的内容怎么变,正文完结都会落在小朋友出生之后。
因为在我看来,育儿必定会使雁雁失去她性格里的一部分,但我希望她一直是父母、哥哥、爱人眼里最重要的人,这也是我一直没有给罗鸿安排感情线的私心。不过番外的话还是会写一点小姑娘的故事,只是不像《真夫妻》那样有很多的占比,如果大家喜欢看养娃的话,就安利一下专栏里的《七十年代真夫妻》好了。
晚安!
第181章
罗雁婚后第一次上班, 好多同事都跟她说恭喜,有些当日没得空去的再补上几句寒暄。
她也和人家说客套话,一早上过得十分热闹。
下午, 规划处全体开大会。
张处是个不爱拖泥带水的人,说:“荣泉、玉水今年撤社建乡,道路级别要跟着提上来。全市新增一百辆公交车, 站点调整和路线设置也得报批。焦化厂门口要……”
每一样虽然都是任务,可其中的关窍可是多得很。
罗雁也上班快一年,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听到把荣泉、玉水两个乡分给自己,表情倒没什么大变化。
看看, 这才是上班的态度。
张处心里满意, 会后单独把她留下来说:“你工作的时候一定注意,咱们这个路能不让村民动尽量不动, 乡政府那边我都打过招呼了, 他们会配合你工作。”
可这种道路改造,一点不搬迁是不可能的,自然闹出事的概率也更大,将来算总账就得落在规划处的头上。
罗雁其实也犯难,但世界上本就没有容易的事, 她道:“我会注意的。”
张处点点头,好似漫不经心道:“对了, 前天你婚礼我看着个人,有点像xx的陈部长?”
这没什么不能承认的,罗雁:“是,陈叔跟我爸是老战友,婚礼的时候他也来了。”
她分配的时候这位陈叔叔主动提出关照过, 但罗雁的成绩好,当时是局里主动要的她的档案,入职之后领导也赏识,因此这些关系自然没用上。
老战友?张处咂摸着这几个字,只恍然道:“我就说见过的,没事,你忙去吧。”
她表情实在思量得太过,罗雁的心眼不足以揣度这些,心想:下班后我要问问懂的人。
但今天晚饭是跟婆婆他们一起吃的,罗雁忙着跟长辈说话,什么老公、哥哥的一眼都顾不上看。
一直到回家坐下来,她才想起来问,讲起下午的始末。
周维方道:“她下次要是再有机会见到陈叔,肯定会提一提你的。你们张处一看就精明,她得先确定这层关系到底如何,才会想要不要给你一些优待。”
罗雁扁扁嘴:“我不用什么优待,像现在这样就很好啊。”
周维方知道她不喜欢这些,没有一味地说那就不要,只道:“你们办公室的xx,你说他爸是xxx,你是比他强一百倍,但评优评先的时候领导会看他爸的面子,还是看你的努力?”
罗雁一时语塞,但还是诚实道:“我也没有比他强一百倍那么多,不然肯定是我的努力胜出。”
领导也得考虑到群众意见,不好太明目张胆的。
周维方真是被她逗笑了,说:“雁雁,你怎么这么可爱?”
还能为什么,罗雁仰着下巴:“爹妈生的。”
她话音刚落,觉得周维方的表情有微妙的变化,骂他:“现在连生都不能说了吗!你就是一个大流氓!”
真是莫大的冤枉,周维方哭笑不得道:“我是想问你,你想什么时候要孩子?”
他们结婚前没有正儿八经讨论过这件事,但这两天他是都做措施了。
一说孩子,罗雁开始掰手指:“现在就要的话预产期在年前年后,那个时候最忙了,而且道路改造这个活我刚接,怎么也得跑上三个月。这样,八月份我们再开会讨论。”
开会讨论?周维方好笑道:“咱也不表决,不都是领导您说了算吗?”
一个人怎么说的算,罗雁嘴快:“万一你生……”
讲到一半她就知道不好,退到沙发的最边边。
周维方也觉得不能轻易饶了她,像是捕猎的野兽一样慢慢靠近,眼神变得幽深许多:“雁雁,你刚刚想说万一什么?”
罗雁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肯承认:“我,我没说呀。”
没说,周维方戳她的软肉:“是吗?”
罗雁指甲在皮沙发上留下个印子,半闭着眼睛只记得一件事:“我要洗澡。”
周维方倒是很好说话:“行,洗去吧。”
罗雁本来洗澡就慢,今天还故意拖延。
周维方别的不怕,只担心她在里面被闷坏了,敲着门吓唬说:“三分钟不出来我进去啦。”
罗雁红着一张脸出门瞪他:“大流氓。”
天地良心,周维方把她按在过道的墙壁上:“雁雁,还有更流氓的呢。”
罗雁别过脸嘟嘟囔囔:“不知道都在哪学的。”
周维方贴在她耳边:“梦里。”
梦里?罗雁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你,梦,我,你。”
周维方帮她把话说完整了:“嗯,梦里也是你,我待会讲给你。”
听什么听,罗雁戳着他的胸口叫他往后退,说:“快去洗澡吧你,一身酒味。”
哪有一身,周维方:“我就喝了一杯。”
罗雁索性把他推进洗手间,过会听到他说:“我衣服没拿。”
衣服?罗雁进房间帮他拿,递进去的时候是闭着眼的。
人看不见的时候耳朵最敏锐,她听到周维方轻笑一声。
笑什么笑,罗雁对着关上的门扮鬼脸,在客厅溜达着平复心情,把这两天都拉着的窗帘打开透透气。
这一看,她发现阳台上晾的衣服还没收,心想:我什么时候洗的?
她在家的时候家务就干得不多,只有贴身的衣服是自己洗的。但她这两天都是一洗完澡就“睡觉”,现在仔细想想一张脸更红了:难道是周维方洗的吗?
她自己也知道只有这个可能性,等人出来期期艾艾道:“你给我洗的衣服?”
周维方眉头微蹙:“什么你啊我的,雁雁,咱说好不这样讲话的。”
别的可以不分你我,这个罗雁觉得还是要分一分:“那就是我的啊,我自己洗。 ”
她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我有点不好意思。”
周维方摸摸她的手心:“行,现在天气热了,给你点适应时间。”
罗雁反抓住他的手,定定看着他半天,憋出一句:“明天放假。”
翌日是五一,罗雁睡到日上三竿。
她很少有这样醒来就是中午的时候,急急忙忙地起床,到客厅发现餐桌上有张字条——我去店里了,锅里有早饭,中午可能来不及回来接你,就在畅春园门口见。
这人,明明也没怎么睡,哪来这么些精神头。
罗雁把锅里的馒头先热上,洗漱后正好能吃,吃完背着包出门。
他们今天要一起去参加周维方插队时的好朋友的婚礼,饭店门口挂着长长的横幅,上面有新郎新娘的名字。
罗雁自己结婚也才没几天,就有一种过来人的心情,饶有兴致地盯着看。
周维方比她来得晚,见人就说:“早饭吃没有?”
罗雁点着头,压低声音过去:“刚刚有个男的想跟我打招呼,我感觉咱们结婚的时候见过,但是我没反应过来,他可能就以为认错,过去了。”
那天人太多,她实在记不得。
周维方光听这么讲也不知道是谁,说:“待会你指指。”
这个罗雁还是能做到的,跟着他去给新人说恭喜,寒暄两句才进场。
一进去,罗雁下意识地闭上眼:“怎么今年大家都爱用彩灯。”
五颜六色的光不停变化,她看着总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但对多数人而言还是广受好评的。
周维方伸手帮她挡一下:“你头低一点,缓一缓。”
罗雁过一会才有点适应,眨两下眼:“好了。”
又从齿缝里挤出一句:“五点钟方向五点钟方向,不戴眼镜的。”
周维方打眼一看就知道是谁,走过去:“老陈,你今儿打扮得还挺像样,我媳妇说瞅见你都不敢认。”
怎么什么话他都张口就来,罗雁配合笑笑,悄悄在他手上拧一下。
不轻不重的,那就是打情骂俏。
周维方偷笑一下,跟朋友们说着话,大家找一张空桌子坐下来,在没开席之前嗑瓜子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