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丢......不丢......”
这么冷静了片刻,崔彦先是推了推她的头,又拽住了她作乱的双手,待摸见她手心温湿的血迹时,身体里被自己强制调动起的冷硬终于渐渐松懈了下来。
夏天的衣衫单薄,她在他身上一寸寸的磨.蹭着,像是一汪雨水将他紧紧包裹。
他越走越快。
待见扶香苑映入了眼帘,长橙早已等候在门口,甫一看见崔彦的身影就赶紧将手中的披风挡在了她的身前。
虽然他一向训练有素,挡得及时,但还是看见了沈黛那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像是伸进了崔彦的衣裳里,虽然崔彦还是冷着一张脸,但是他却像是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还记得之前国公府那个爬床未遂的丫鬟,只是碰了下他的手,第二天人就消失了。
他一向极其厌恶女子的身体触碰的,可是刚才沈娘子那手都那样了,也没见他有过任何的斥责,还让府里早早就准备了大夫。
显然是对她多有体恤怜惜,此时此刻他都有点拿不准那个大夫还用不用得上了。
他走在崔彦的身后,第一次觉得他的身体不似往日那般稳当。
“沐浴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崔彦的声音突然响起,他赶紧上前道:“东厢房已经准备好了,绿药在伺候着。”
崔彦就径直把她抱到了东厢房,往那卧榻上一放,沈黛早已软成一滩水,却还是勾着他的脖子,吟嗯着不肯松开。
崔彦狠心掰下她的手,咬牙冷笑:“沈黛,你脏不脏?”
沈黛脑海早已混沌一片,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有身体里蚀骨的撕咬声操控着她一声声的喘息着:“不,不。”
崔彦这下真的气笑了,把她双手剪在身后:“沈黛,你洗不洗?”
这副身体今晚被那么多人碰过了,不洗干净了,总觉得膈应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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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终于入V了,感谢各位天使莅临!
第27章 梦里.....
崔彦不知道沈黛觉不觉得膈应,反正他是膈应的很,他在浴桶里面很是泡了会儿,待平复下来,穿上一身素白道袍就去了书房。
刚坐定,便从笔架上取出一支尖头奴,开始凝神静气默写金刚经。
长橙前来回禀道:“大夫给了解约,沈娘子已经睡下了。”
崔彦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长橙一时拿不准,爷这反应是不是过于冷淡了点,不过爷的心思一向藏得深,他把不准才是常态。
“去让晏七过来。”
写了几页仍是心火难耐,崔彦靠在玫瑰椅上食指疲惫的按着太阳穴。
晏七很快前来觐见,他单膝跪地道:“属下参见世子。”
琉璃灯照出崔彦如刀裁般冷硬侧脸微泛着白影,声音淡淡:“查清楚了吗?”
晏七如实禀报道:“绑走沈娘子的歹徒名唤李二狗,贪财好赌,是荞花西巷李麽麽的侄子,起因是沈娘子让李麽麽断了他的银钱供给,他怀恨在心,但是真正促使他动手的,是有人用银钱收买了他。”
崔彦往后靠了靠,指尖移到眉心处:“当时进展到哪一步了?”
晏七一愣,悄悄抬眼斟酌道:“魏大官人来得及时,李二狗还没动手就被踹翻了。”
崔彦才重新坐直了身子,搁了笔,捡起案上一块雨花石把玩着。
“可查得到是谁?”
“据李二狗描述,我们查到跟他接洽的是江宁路衙后院大丫鬟兰菊。”
“呵”,崔彦冷笑一声,“砰”的一下就把雨花石丢回案上。
“真是一条忠心好狗,既如此,把她喂了销魂散丢到刘二狗身上,再带人光明正大的去捉奸,扭送到江宁衙门。”
晏七嘴角一抽道:“好。”
又递了一封信给崔彦道:“爷,晏九从杉木乡乐儿村刚刚飞过来的信件。”
崔彦神色一凛,杉木乡乐儿村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久到他都在想要不要交还给当今派禁军前来。
其实今儿的这一出,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是江宁官场联手给他的下马威,按照他以前的脾气,胡观澜敢动他的人,他能马上就搞掉他的乌纱帽,哪里会只处置一个兰菊,只是如今他人在别人的地盘上,且还没有兵权,很多事情只能徐徐图之。
他接过信很快就看了起来,只不过一瞬,眉头就越拧越紧。
这个铁矿竟然跟宁王有关,宁王那可是太后娘娘最小的儿子,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宝贝疙瘩,那宠爱劲就连当今圣上都要往后靠。
话说当初若不是当今是嫡长子又占了多年的太子头衔,先帝崩逝那一晚,太后都有可能篡改遗诏,拥立宁王上位。
宁王在这富庶江南之地,私自开发了一座铁矿,这不臣之心昭然若揭,而且太后也未必不知。
这让他怎么查?他玩不起,区区一个宣国公府玩不起。
“下去吧。”
他将人都遣退后,开始研墨思索着给京城写奏章,而这个奏章要如何写,却是难中之难。
这封信如果由他送出去,从此宣国公府将会成为横亘在太后心中的一根刺,宁王也不会放过他,但是宣国公府战功起家,忠勇捍国,百年忠君,又岂能允许他退缩。
不知何时,窗外滴滴答答落起了雨,他收了最后一笔,才往正屋去就寝。
路过隔间的时候,他习惯性的扫了眼,才发现她今儿没有住在这边,应是在东厢房歇下了。
他心里有事,晚上睡得并不安稳,尤其是这身上明明是从头到脚都洗过了,他却总觉得有一股那女子身上的幽香,怎么都消散不了。
直到四更天才泷泷有了睡意,一头栽入了一个梦境。
梦里秦淮河的夜风却是热的,热的滚烫。
他站在朱雀桥上,将沈黛掰过来面朝他臀.肉靠在桥杆上,她大腿勾着他的腰,在他怀里喘着气,手腕勾着他的脖子,娇娇软软的嗯吟着:
“你好美。”
然后亲了亲他的喉结。
阵阵夜风袭来,他却感觉身体越来越热,抱着她的手越来越紧。
他像是沉浸在夜风中,什么都感觉不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她很软很软,每一个地方都软,只要滚烫的掌心轻轻抚过,她便在他身下娇喘不息。
身下的朱雀桥发出吱呀的声响,上下起伏着。
船波晃动,一层层由近及远,她就像那波纹四散开来,浑身的每一处发丝、毛孔都舒展发颤,渐渐的化成一滩柔软的水。
水是舒服的,他久久沉浸在里面拔.不出来。
直到熹微的白光透过窗棂照射在窗幔之上,天亮了。
长橙在外面轻叩了门道:“爷,卯时了,该起了。”
崔彦才从梦中惊醒,忽地睁开眼,却感觉身下一热,伸手一摸,触手是一片湿润。
“嗤”,他忍不住嘴角微抽,发出一声轻嘲。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他竟然在梦里......而且还是跟那个外室。
他一向自持克制、禁欲,难道是太久没有释放了,身体憋不住了。
还是他身上沾了太多她的味道,身体接受错了信号。
他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后,丢下一句:“内室的沉香是不是燃的淡了些?”
也不等回答,就径直去净室梳洗了一遍,换了身白绫中衣候,开始了每天亘古不变的晨练活动了。
雨过天晴,空气更为澄净,长剑在他手中翻飞如流云,他身姿矫健,体魄有力,一会儿便挥汗如雨、汗流浃背了。
只苦了一旁候着的长橙,明明每日燃的香料分量都是一样的,今儿怎么突然就觉得淡了,更有一大早的就先去洗漱一番,明明练完之后也是要洗的。
他早已备好了梳洗用具,看到净室已换下的衣衫,随手拾起那亵裤,触到那上面一滩水渍,顿时手一缩,这爷似乎是开窍了?
他也是头一次见,可昨儿那好的机会,他何苦憋着自己呢,更何况以爷这般相貌、地位的贵人,要什么样的女子不能,委实不用在这事上苛待自己,看来后面自己还得多规劝着些。
长橙一番自以为是的内心独白,崔彦自然是不知晓的。
只是今儿的早膳,大师傅做的几样菜都不是很合口味,就连那一道魏一石特地请大酒楼的掌勺做的茉莉冬瓜汤都不是很得味。
他难免不太痛快道:“今儿这几道菜沈黛可是掌过了?”
长橙赶紧解释:“沈娘子实在是昨儿累了一宿,这会儿怕是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