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死狗般的黑衣人拉出来,“长公主,你可认识此人?”
永安长公主认真看了几眼,摇头否认,“不认识。”
谷雨不置可否,“我们这段时间一直盯着此人,他是镇南王的旧部,屡次深夜出现在叶宜蓁的香闺,还跪倒在她脚下,口中称主子,该怎么解释?”
永安长公主脸色微变,“镇南王的旧部?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谷雨满眼的嘲讽,“你就不问问,我们为何盯上了他?”
永安长公主心里一紧,“为什么?”
谷雨神色严肃,“他为祸朝纲,离间君臣关系,挑唆学子围攻锦云郡主府,刺杀郡主的幕后主使者。”
他咄咄逼人的质问,“长公主,到底是您下的令?还是叶宜蓁指使的?”
永安长公主倒抽一口冷气,赶紧撇清。
“本宫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是皇上的亲姐姐,身份尊贵,锦云郡主算什么东西?本宫都懒的多看一眼,更不可能在她身上花心思。”
“我女儿更不可能,她暴躁又无能,是个没脑子的,没有这么高明的手段。”
谷雨眼眸微冷,“有什么话回诏狱说吧,带走。”
永安长公主挡在前面,“不行,本宫不允许。”
谷雨右手一摆,“那就一起带走,谁敢反抗,一律按谋逆罪处决。”
这罪名一出,谁还敢动手?要诛九族的。
永安长公主的侍卫都扔下武器。
长公主气恼不已,“好啊,我要厉无恙给我一个交待!”
“交待?”谷雨冷冷一笑,“王爷有令,把这事透露给首辅。”
就让他们狗咬狗!
“是。”
永安长公主脸色大变,首辅因此事被迫离开朝堂,损失惨重,若知道是谁害的,能饶了罪魁祸首?
“不许去,不许,听到没有?!”
可,没人鸟她。
首辅接到来自明镜司的密信,看完后,脸色微变。
“什么?算计了这一切的人是叶宜蓁?平西侯府的大儿媳?永安长公主和镇南王的独女?她还有这个本事?”
他不敢相信,在他印象中,叶宜蓁是个有点小聪明,有点手段,很会勾引男人,硬是以一介孤女的身份,挤掉了家财万贯的云家女,嫁给了平西侯世子。
他的长子心中满是怨恨,“这个贱人,居然躲在后面,拿我们当刀使,绝不能饶了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家被一个女子算计了!
首辅面如沉水的挥了挥密信,“她手里还有一支镇南王的旧部。”
他组的局,却被叶宜蓁利用了。
他吃了这么大的亏,心中怒极,但还有几分理智。
他的长子愣了一下,“明明有旧部,却在平西侯府当了十几年的孤女,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也是皇上想知道的。
这次,叶宜蓁被关进了天牢,她昏迷了两天才醒过来。
不得不说,她的命很硬,从假山摔下来,遍体鳞伤,骨头都断了几根都没有死。
听说她醒了,皇上亲自去见她。
叶宜蓁就躺在稻草上,面目全非,浑身是血,狼狈不堪。
她浑身疼,脚疼,胸口疼,脸疼,哪哪都疼,最疼的是锁骨,断了!
她除了眼珠能动,其他地方都动不了,不会是瘫痪了吧?
不,不会的!她没有那么倒霉!
听到脚步声,她费力的掀开眼皮,看清皇上的脸,精神一震,“舅舅,救我,我什么都没做,却被明镜司抓来了,您一定要狠狠惩罚他们。”
皇上冷冷的看着她,看着温柔乖巧,背地里却是个心狠手辣的。
“说吧,你潜伏在平西侯府十几年,到底想要什么?”
叶宜蓁的心如被不知名的大手拽住,后背寒毛竖起了起来。
她露出无辜的笑容,“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懂?”
皇上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冷不防问道,“是为了找丹书铁券?”
她和镇南王府到底藏着什么惊天秘密?真相该浮出水面了!
叶宜蓁瞳孔剧震。
第178章 传国玉玺!
叶宜蓁很快就恢复如常,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要那玩意干吗?既不能吃,又不能喝。”
“我是皇上的外甥女,是嫡嫡亲的一家人,血脉相连,皇上难道还会让我去死?”
若皇上无缘无故杀血亲,那就是无情无义,会让世人指责的。
她的变化很细微,若不是盯着,根本察觉不出来。
但,皇上看到了,眉头紧皱,“你不是长公主的亲生女儿。”
叶宜蓁下意识的反驳,“我是啊。”
皇上淡淡的否认,“你不是!”
叶宜蓁忽然反应过来了,脸色剧变,这是要将她跟皇室强行切割?要杀了她?
她害怕了,“皇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皇上冷冷的看着她,“传朕旨意,叶宜蓁一个孤女胆敢冒充天家血脉,罪不容诛,七日后斩首示众。”
扔下这话,他扭头就走。
叶宜蓁呆若木鸡,脑袋一片空白,斩首?不不不!她不想死!
“皇上,您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皇上停下脚步,神色冷淡极了,“说。”
叶宜蓁眼珠乱转,暗搓搓的试探皇上的底线,“我想要活下去,我要荣华富贵,我要……”
她试图跟皇上谈判,但话还没说完,皇上就慢悠悠的走到门口,眼见就要走出去,叶宜蓁吓的魂飞魄散,“皇上,您别走。”
“我只要活着。”
她敢肯定,一旦皇上走出这个牢门,她立马人头落地。
皇上扬了扬眉,答应了,“好。”
叶宜蓁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过去,从小就寄居在一户富商人家,被精心培养,学察言观色,学怎么招揽人心,学怎么讨人喜欢,也学琴棋书画。
她要学的很多,枯燥而乏味。
直到,她见到了那个戴面具的男人。
他告诉自己,她是镇南王府的大小姐,生来就负有使命。
皇上淡淡的问道,“什么使命?”
叶宜蓁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帮助镇南王府恢复昔日辉煌,成就一番大业。”
“他给了我一块镇南王府的令牌,说,可以号令镇南王府所有人,还说事成之后,我将是世间最尊贵的女子。”
从一介商人之女,忽然变成尊贵的王府千金,她欣喜若狂。
她轻易相信了,接受使命,来到京城,进入平西侯府中。
大业?造反吗?皇上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为什么要找丹书铁券?”
叶宜蓁深吸一口气,“据说,集齐三块丹书铁券,就能得到前朝的宝藏。”
“里面不光有数不尽的珍宝,还有……”
她深吸一口气,“一块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皇上心头大震,什么?
传国玉玺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乃是正统合法的信物,代代皇帝相传。
自古以来,各方势力都在争抢这一块传国玉玺。凡登大位而无此传国玉玺,则名不正言不顺,不被世人承认。
当初,大齐开国皇帝攻进京城时,这一块传国玉玺不翼而飞了。
所以,至今都有人觉得大齐得位不正。
若,有一股势力得到传国玉玺,战乱将起。
“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是谁?”
叶宜蓁战战兢兢的回答,“他说,是镇南王的侍卫统领,姓魏,我叫他魏叔。”
有点说不通,侍卫统领不用戴面具啊,除非那张脸不能示人。
皇上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前朝宝藏是大齐帝王口口相传的秘密,却从不知,还有传国玉玺!
而,镇南王府却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也难怪,父皇在世时,一直派明镜司盯着镇南王府的一举一动,还将长公主下嫁。
“你和永安长公主何时相认的?”
叶宜蓁老老实实的交待,“进京后的第二年,在皇觉寺相认的,之后每个月都会见一次。”
她打着为去世父母祈福的旗号,每个月都会去皇觉寺烧香,也为自己博得一个孝顺的美名。
皇上打量了她两眼,她这面目全非的模样,看不出跟永宁长公主相似之处。
“她为什么不公开认你?”
叶宜蓁眼中闪过一丝怨念,“我还没有完成任务。”
就是说,永安长公主也是同伙之一。
一想到这,皇上面色凝重,皇姐为何背弃家国?
“镇南王真的死了吗?”
这其中有些不合理的地方,那可是王位,说弃就弃?
叶宜蓁眼泪都下来了,“我不知道啊,我只需要做一件事,找出丹书铁券。”
她说了很多,说到后面,实在是词穷。
“皇上,我把知道的都说了,求您让太医为我诊治吧,我不想瘫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