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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夜温柔_一枚柚【完结+番外】(149)

  温书宜跟着邵岑穿行在走廊,过堂风轻扬起头发和衣角,好奇地问了句。

  邵岑说:“这是我母亲的私宅,她小时候在安城住过一段时间,对南方有特殊的眷恋情结,这是父亲送给她的新婚礼物。”

  这位母亲,应该说的就是他的亲生母亲岑女士了。

  “也是我成年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母亲遗嘱里关于我的第一条,就是这座私宅划入我的名下。”

  温书宜跟着邵岑走进个房间,在案台上发现了邵岑少年时期的照片,深邃眉目还有点青涩。

  “她一定很爱你。”

  所以才会把心里很重要的一块柔.软,毫无保留地送给自己的孩子。

  温书宜说:“这样想来,过个十几年,我也该慢慢思考一下遗嘱怎么写。”

  白皙脸颊被轻捏了捏。

  邵岑说:“邵家每个人成年的第一件事,都是立遗嘱。”

  温书宜惊讶:“成年的第一件事?”

  “嗯。”

  “改天去改遗嘱。”

  邵岑说:“如果我有任何意外,你会是我唯一的法定继承人。”

  温书宜有些急地捂住男人的嘴唇:“你别胡说了。”

  她不愿意听到邵岑有任何的不好,哪怕这只是假设。

  邵岑拉下家里姑娘的手,手臂揽过纤薄腰身,让她稳稳当当坐到腿上。

  “另外还有婚后财产协议,如果这段婚姻出现任何变数,我名下所有财产,尽数划分给妻子。”

  温书宜说:“阿岑……”

  邵岑心平气和地跟她讲:“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个,可就像我们从来无法判断,明天或是意外的诸多变数,宝贝儿,别想的太糟,这只是人类趋利避害、提前预防的手段。”

  “就当你老公杞人忧天,多思多虑,满足下他作为丈夫想对妻子好,给足她安全感的虚荣,也担待他这么次,好么,嗯?”

  温书宜感觉那股涩涩酸酸的感觉,都刺在鼻头那个尖尖里。

  “……嗯。”

  她伸手环住了男人脖颈,近乎是耍赖般地说:“刚刚那些不好的话,都不做数,你会事事顺意,平平安安的,也会长命百岁的。”

  “反正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大掌揉了揉后脑勺,又顺着往下托在了后颈:“不是撒娇闹着要约会?”

  “这会成了小哭包,等会眼睛都红透了,是想让家属心疼么。”

  温书宜微红着眼眶,很轻吸了下鼻尖,摇了摇头。

  邵岑说:“抽屉里有个匣子。”

  温书宜起身,缓了过去那股涩意,从抽屉里去拿匣子。

  转身。

  邵岑说:“打开。”

  打开后,温书宜看清,眼眸一亮:“这是手镯吗?”

  是根极其漂亮精巧的红绳,系着两颗小小的银铃铛,缀着圈水滴状的剔透青玉。

  “坐过来。”

  温书宜扯了椅子,手里托着的匣子被男人取走,放到木桌。

  温书宜被握住小腿肚,足尖抵在男人膝盖,那个“青玉绳”,被系上了脚踝。

  站起来,只是微动,发出清脆声响。

  温书宜垂眸看着。

  她很喜欢这种精巧的物件,尤其这阵清脆声响,听着像是阵风铃声。

  家里姑娘性子像极了小猫,喜欢漂漂亮亮的,亮的闪的。

  对视间,温书宜眼眸微弯着,光雾落了亮晶晶进去,浑身都冒着开心的泡泡。

  “是送给我的吗?”

  邵岑逗她:“还指望我给谁买?”

  温书宜微抿嘴唇:“老公,你真的有时候特别的故意。”

  邵岑问:“故意什么?”

  “你明知故问。”

  温书宜拿从床边够到的小抱枕扔他,压根没用点劲。

  反被大掌握住了手臂。

  眼前一阵天旋,栽倒到男人腿上。

  这一下很突然,温书宜大脑都空白了好几秒,慌乱中,只来得及环紧的手臂,还紧紧抱住男人的脖颈,紧贴着很有力的胸膛。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她是被故意扯了。

  哪有这样的,她就丢了个小枕头,就故意使坏拽她。

  温书宜仰头,有理有据的话都在心里盘算好了。

  结果对视上,男人薄唇微启:“

  没听着想听的,就打算谋杀亲夫?”

  “……?”

  不是应该她控诉吗?怎么还有肇事者反过来控诉她的?

  “嗯。”

  温书宜点头:“邵老师小心点,万一哪天就大郎起来喝药了。”

  说完,反而被自己逗笑。

  沉默中,她定定瞥了好几秒的男人,眼里盛着的晶莹笑意,其实从收到礼物开始就没有散掉。

  凑近,在他的唇角落下个轻啄。

  才稍稍挪开点距离,用着温温柔柔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瞧人。

  “老公,那你说句我喜欢的呀。”

  家里姑娘又撒娇。

  邵岑垂眸瞥她:“定做的时候,一直想象着你戴上时的样子。”

  温书宜问:“是怎么样的?”

  大掌顺着小腿线条摩挲而下,沾上片温凉的柔腻白玉,捉住白皙的脚踝,单手就能紧箍进掌心。

  指腹堪比是把玩似的摩挲,引起怀里不受制地微颤。

  “宝宝很漂亮。”

  男人喉间混着几分低笑,鼻音沉哑,很危险、也很蛊人的性感。

  温书宜本来只是想听到老男人说句好听的话,没想到又是这样……

  薄薄的眼睫眨了眨,脸颊红透:“你……别……”

  “别什么?”

  “你……别摸了。”

  男人稍稍俯身,那股清冽气息覆来。

  温书宜眼睫颤了颤,连忙伸手捂住了男人的唇前,几乎是用着所有的克制力才没有塌了腰。

  “不能亲了。”

  不然今天根本又不可能出得了门了。

  老男人就会无动于衷。

  温书宜只能:“老公,回来随便你亲。”

  “好不好啊。”

  对视中。

  男人稍稍后仰,目光慢条斯理,逡巡过家里姑娘微红的脸颊,拍了拍后腰。

  温书宜起身:“走吗?”

  “走。”

  到了外头,春光明媚,绿树阴阴,池塘里有叶扁舟,荡开层层碧波的涟漪。

  邵岑给这姑娘眼巴巴的目光,给摘了把莲叶伞。

  路过个小喷头时,温书宜好奇地打量,被告诉这是直饮水,可以拧开旁边的开关试试。

  拧开,掌心接了汪汪的清水。

  几秒后,温书宜起了点坏心思。

  趁着男人没注意,泼了过去。

  迎面被泼了一掬水,男人脸庞和衬衫都被打湿,从浓黑发梢掉下的水珠,沿着深邃的侧脸轮廓和下颌线条滑落。

  大掌捋过浓黑头发,露出饱满优越的额头,好看的眉目愈显矜贵深邃。

  而作乱完的姑娘,斜斜着身体,撑着一蓬莲叶伞,弯着眼眸,脸颊被晕开淡淡碧波似的光纹,慵懒地坐在那笑,就是烟雨江南的美。

  然而起了坏心思的结果就是。

  那蓬荷叶伞掉落到腿边。

  双腕被单手箍住,扭到身后交叠。

  雪纺衬衫陷着隐约细细的腰线,往下,半挡不住饱满圆.翘。

  男人眸色深了深:“闹够了么。”

  温书宜这会不乱闹了:“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邵老师,我知道错了。”

  又在卖乖。

  不过效果很显著,温书宜被放开,就是仗着在外面敢闹这点。

  “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沉默中。

  温书宜肯定觉得他猜不出来:“所以作为惩罚,不告诉你答案。”

  “让你好好想。”

  大掌托着大半侧的白皙脸颊,男人半垂着眸。

  “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温书宜很轻幅度地摇了摇头。

  睁着看他的这双眼眸,江南水乡养出的温柔清透。

  “这双眼睛哭起来会很漂亮。”

  老男人又不正经了。

  纤细手指戳戳点点男人小臂。

  温书宜口吻认真地提醒:“邵老师,我们这是正经约会。”

  听到男人沉笑了声。

  温书宜说:“我刚认识你那会,可高岭之花了,看人都眼高于顶的,特别有距离感。”

  “你还记得我到临北的新房,见到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邵岑问:“是什么?”

  他这种记性,不可能会记不住。

  温书宜说:“你说,不习惯跟人同睡。”

  她到现在还很印象深刻,冷淡、倨傲、眼高于顶,是她当时对他所有的认知。

  而这个人就是她才新婚不久的丈夫。

  “打算跟我算旧账么。”

  温书宜点头::嗯。

  “从前是我不识好歹。”

  还在说话间,温书宜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抱坐在男人身上坐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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