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想得到她这会儿会拿这话出来堵自己。
他松开拉着景萧和手腕的左手,微微举高做投降状,后退一步。
看着景萧和仿佛带着恶毒的笑的脸,冷酷地点头说了句“OK”。
跟谁玩不起一样。
人也不动,就站在房门的黑色玄关处,懒散的斜靠着,冷眼旁观景萧和把最后几件衣物收拾起来,然后走到他眼前,路过他。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心怦怦跳,但女人目不斜视,无事发生,心又重重坠落,被人捏圆搓扁。
他一声不吭,拿上房卡跟在她身后走出房间,来到电梯间,沉默的陪她等电梯上来,最后还是先开口。
“开我车回去吧,这里不好打车。”
萧和回头看他,先点点头,又摇头。
好像无事发生般主动牵他的手说:“不了,我家附近停车位很少。”
徐琰钊冷硬了十分钟的心被温热的手融化,也没再坚持,缓了脸色“嗯”声应下。
看景萧和步入电梯,摁下楼层键,视线从他脸上逡巡之后很快低下头在手机上敲敲点点,就要缓缓消失在闭合的电梯门中。
动作先一步快于意识,他急匆匆摁下下行键。
电梯门再次缓缓打开,露出景萧和有些诧异的脸。
他依旧面无表情,左手插在宽松家居服的裤兜里,一副清风朗月的模样,只说:“下吧,到家给我消息。”
好似刚刚不是他摁的一样。
萧和也不纠结,缓缓一笑,跟他挥挥手说:“好,你进房间吧。”
于是他不等电梯闭合,转身往回走,好似怕晚了心留在电梯里,手留在下行键上。
接下来大半个月两人没见面,只每天在手机上发个消息。
相处方式又回到之前徐琰钊养伤时候的模式。
回到 B 城他的检查结果不太理想,人就被扣在了家里静养。
他妈李女士知道后震怒,风风火火杀到医院斥他险些就丢了一条命,怎么还这么不当回事。
又问他是去 S 城干什么,非得乘着私人飞机都要赶过去,两天不到又折腾成这个熊样。
徐琰钊躺在病床上装死,闭口不谈。
这些事他都没告诉景萧和,景萧和自然也不会想到。
手机联系也不尽是便利,有时候萧和上班,半上午的消息要等到中午才给他回复,他能理解,但心里还是吃味。
这种情况下一上午都心不在焉,处理事情的间隙也要三五不时瞅一眼手机。
依着他的性格,本来是不考虑这些的。
想ᴶˢᴳ一个人就联系她,想说话那就尽情的说,但因为那是景萧和,他发消息的时候开始考虑时间,一旦抛出去一条得不到回复,就忍不住琢磨她是不是现在不方便。
手机是不是静音?我发过去的消息会不会干扰到她工作?
闲出屁来的心思多了去了,总归是怎么都不舒服。
生生忍了两个星期,克制自己想见她的冲动与欲望。
思念里也在一点点滋生怨怼,想着怎么自己不说去 S 城,她就一句不问,不知不觉间就生出些患得患失。
十一月如此这般不知不觉的静悄悄流逝,转眼迎来十二月。
S 城的天已经彻底凉透,三五不时就是呼啸北风,萧和开着车在上班路上,听见风声拍打她车窗。
铁皮车身也四处作响,咯咯吱吱的。
外面不时就是一阵风声呼啸,像鬼哭狼嚎。
这可真是一个多事之秋。
今年的最后一个月,诸事不顺。
十二月是邱燕所在学校的工作繁重月份,学生即将期末考试,补课的人数激增,此外还要配合人事传达各项通知进行年末考核。
每天都在与人打交道,各种好话说不尽。
起初她没有在意那个男老师的微信消息,对方发过来微信说听说你很开放。
这条消息淹没在工作手机的众多消息中,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她只以为是发错了。
甚至都没多想就退出去没有回复。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发现,半夜那个老师微信上给自己发了一张无头的半裸照。
上身赤裸,男性器官在黑色平角面料包裹下勃发。
邱燕毫无防备的看了一眼,丢下手机跑到卫生间狂吐。
清晨空荡荡的脾胃什么都没有,但恶心的感觉如影随形,让她忍不住使劲摁压腹腔。
苦胆汁都吐了出来。
心里其实愤怒又恐惧,浑身发抖。
从卫生间出来披头散发,眼角都咳出泪水。
她觉得委屈,凭什么自己要遇到这种腌臜事,忍受这种羞辱啊。
打开手机时手都在发抖,哆哆嗦嗦的带着时间把男老师发过来的内容录屏,然后又截屏保存聊天页面。
做完这些她给萧和打电话,说这两天想和她一起住。
没有心情处理其他的工作消息,邱燕出门上班,到了学校就直奔人事办公室。
今天老天似乎都照顾她,甚至这样的都没有迟到。
但是结果让她又气又怒。
作为这个学校四年多的老员工,实在心寒。
人事先是安抚她说会向领导反应,她勉强应下,不愿为难别人。
坐立不安了一上午,煎熬过中午等下午上班又去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