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心里觉得妥协的不是自己,她还能在这段感情中保持理智。
到了地方她直接开锁进门,意外发现余炜也在,两个男人正坐在客厅看球赛。
余炜是徐琰钊特意叫来的,为了显摆萧和主动给他换的洗碗机,他还下厨做了两个人的晚餐。
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听到声音,抬起头来。
见身边的人已经起身迎上去,余炜都不必看,头也不回的打招呼:“小景老师,晚上好啊。”
萧和见余炜在,便没有脱外面的大衣,换了鞋子进来也回道:“晚上好余老板。”
徐琰钊此时已经走到她身边,一手揽着她的腰拉近自己,头微低蹭着她的秀发,能嗅到萧和身上刚刚沐浴后橙花的清香。
他在萧和耳边嘟囔:“你进门都没有先和我打招呼。”
萧和闻言好笑,她挑眉看徐琰钊,然后特意看了下,发现余炜正两眼盯在电视上,于是飞快的踮脚亲了一下他的唇。
徐琰钊的眼睛立时变得亮晶晶,像被上了弦玩具,目不转睛的看着萧和,他唇角带着笑意,盼着她的再一次突然袭击。
但没有了。
萧和被他的样子逗笑,推开他的身体准备往里走。
手刚离开,再一次被他拉住。
徐琰钊自她身后贴上来,让她感受自己。
萧和觉得不可思议,她飞快的回头瞪他一眼,视线顺着向下看,小声威胁:“给你五毛,让它老实点。”
徐琰钊没皮没脸,笑得混不吝,表示要放弃抵抗。
故意靠近萧和,不放过她,到底还是又亲了一嘴。
两人在门口腻腻歪歪了快十分钟,还是余炜突然在里面大喊一声,他支持的球队进了球,把靠在男人怀里的人吓了一跳。
元旦过后,隔天萧和上班收到两个好消息,其一是她的杰青审批过了,马上进入提交材料的流程;其二是她和 Matteo 联合作者的文章定稿发表,在专业 top3 的顶级期刊。
Matteo 因为时差,先一步得知这个消息,他在邮件里热烈地表达自己的兴奋,并大力夸赞景萧和。
两人相识还是因为当初雅加达的那件事,后来邮件一来一回,便渐渐熟识起来。
去年底他得知萧和回国, 特意邮件联系她,表示自己想要做一项跨种族研究,与萧和寻求合作。
Matteo 的研究方向偏认知科学,他做错误信息,当前的研究是想探究政党对错误信息解释的影响。
西方国情都是多党派,他认为中国稳定的执政党是很好的对照组。
当时萧和没考虑多久就答应了这件事。
她脑筋转的很快,马上就给自己正在做的研究加了一个跨种族的对照组。
采集数据的脑电和眼动都是可以两个实验同步进行的,甚至这样能更好的控制双盲,利大于弊。
而弊端不过就是她需要处理更大的数据量和准备更精密的实验设计而已,与成果相比可以接受。
如今这个持续近一年的项目终于有了结果,如何让人不愉悦。
萧和这个早上难得有种志得意满的感觉,顿时觉得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值得,而事实证明,自己仍旧是有价值的。
她对这个结果感到满意,又乐观的想,自己真的很幸运,有了这个筹码,她的杰青会过得更有把握一些。
就这样忙忙碌碌了大半个月,眼看年关将至。
萧和过年期间医院排了班坐诊,干脆不打算回老家,妈妈打电话问她的时候,说要来陪她过年。
萧茹梅是乡镇卫生院的一名护士,熬资历在快退休的时候升了副院长,如今挂名公会主席。
小地方的医院公会没什么实际工作量,连福利都少得可怜,其实就是一个闲差,但对一心等退休的萧茹梅而言,是一份再合适不过的美差,至少假期是可以保证的。
她在电话里跟萧和说:“不带你爸,正好他也不着家,今年我们娘俩儿过。”
景平是县级市环卫局的副局长,每年年底都要带人下乡摸查烟花爆竹的燃放问题。
每到这时候,最怕半夜接到电话,因为一接一个准儿,定是哪里又出了事故。
萧和应下,跟萧茹梅说:“好呀,妈我帮你买票,休息的时候带你出去玩。”
她又撒娇:“想吃你搓的丸子。”
母女两人电话里聊了一会儿,这才挂断。
徐琰钊一直在旁边心不在焉的摆弄游戏机,听着景萧和与自己母亲打电话,意外的发现,自己又解锁了她一面。
原来在亲人面前,一向理智冷情的人也会如此娇憨。
他问萧和:“你妈什么时候来?”是计划着赶在自己回 B 城前,与萧和母亲见一面的。
这一年徐琰钊在 S 城过了近大半时间,刚到腊八,奶奶姥姥齐上阵,催钊子今年早些回来。
两边老人记挂着他今年夏天的那次意外,便对以往的习俗格外看中些。
按照 B 城传统,他是要年关待在家“留年”的,老人家不指望他真能在家呆住,但至少要在 B 城。
萧和挂断电话坐在沙发上打了一会儿呆,才回答徐琰钊的问题:“还没定呢。再说吧。”
有些敷衍。
“我小年之前就得家去。”他跟萧和说。
萧和抬头,应了声表示知道了,对徐琰钊话里的意思不知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