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一群人显然也没想到自己碰上这么个“硬茬”,除了被踢得忍不住叫出声的那个男生,其他人都懵了几秒,等到反应过来时,就要往前一步,但这时候另一张桌子不知被谁一脚踹到了门口,刚好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抬眼一看,只见坐在后门旁边的谢信然悠然地翘着腿坐在那里,上下打量着这帮人,脸上尽是嘲讽。
为首的那个男生哪忍得了这种耻辱,推开那桌子就要进门,但才走了一步就觉得肩上多了个力道,疼痛让他瞬间停下了脚步,嚎了两声才扭头看清了动手的人。
“你是我们班的吗,就要进去?”程璐单手抓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还在飞快地按着手机按键,头也不抬地违反校规用手机发短信。
这样的动静自然惹来了班级里其他人的关注,身为班长的杨钧第一个站起身走过来,只看了两眼就判断出形势,但在对面的人都期望着他能制止一下班级同学的疯狂行为时,他却皱着眉看了一眼还被抓着的那个男生,“同学,这是在学校,你怎么能到我们班来欺负我们班的学生?”
谁欺负谁啊?对方瞪大了眼睛,差点被这话气个倒仰。
但杨钧的脸色在看到对方带来的一群人之后只是更加阴沉,“我是这个班的班长,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但不能占用上课时间,我们放学之后可以好好谈一谈。”
恰好上课铃响起,老师们马上就要过来了,双方就算不甘心也只能先放开手。但事已至此,晚上放学后好好“谈一谈”是避不可免的了。
那一晚,放学的铃声刚响,毕禾宇连书包都没拿就踹门走了出去,教室里议论声四起,可是任谁也不想去看这个热闹,大多数人也只是当做一个八卦随口说说而已。
但毕禾宇才走出几步,便觉得身后跟上来几个人,他扭头一看,只见正是杨钧、程璐和谢信然。刚开学不久的几个人对彼此完全不熟悉,也没有说过两句话,他甚至是试探着叫出他们的名字的,幸好都叫对了。
但对于他纳闷他们为什么跟着自己去的时候,杨钧有自己的理解,说自己是班长,必须得保证班级同学不被其他班的人欺负。
理由还算正当。
可轮到程璐和谢信然时,两人默契地给出了同一个答案,“凑热闹。”
而这个“热闹”确实也成为了十一中这一届高一开学后最热闹的事件之一。
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普通学生们都不甚清楚,但从校领导将这件事定义为“恶性群殴”之时,大家都隐隐约约能猜出那一晚到底有多少人参与其中,又闹出了多大的阵仗。
作为“主犯”,全校开大会的时候,毕禾宇、杨钧、谢信然、程璐四个人齐刷刷地站在了讲台上作检讨。这是他们四个第一次被凑在了一起,自此之后,十一中有了备受追捧的四人组,有了当之无愧的校霸组合,他们在这一天成为了很多少女们的青春,也成了彼此最好的朋友,而且自此之后的许多许多年都再也没有分开过。
…… “所以,这就是你们相识的经过?”听完这个故事,李渚倒是不算惊讶,毕竟当年的她差不多每一天都要从别的同学口中听他们“打遍十一中无敌手”的事迹。只是当年年少不懂事时觉得这样叛逆的故事也足够帅气,现在想想却有些后怕,“你知道你们有多少次濒临被开除吗?”
也幸好每一次他们都不是主动“挑事”的那一方,而且有一说一,他们这么叛逆不学好,学习成绩竟然都还看得过去,既能考上十一中这所重点高中,最终也都考了个正经大学……这或许才是学校没把他们当祸害的主要原因吧。
而到了三十多岁的年纪再回忆过去,程璐也难免会觉得过去的自己太幼稚了一些,“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觉ᴶˢᴳ得天塌了也没事。”
幸好,最终他们还是平凡的长大了。
说话间,他们两个已经到达了月子中心的停车场,时间比预想中早了一些,但比起其他人还是晚了点。敲开门之后,屋子里已经挤了好几个人,一见他们俩来了,都齐刷刷地扭过头。
但李渚并不理会他们的注视,一进门就飞快地冲到了床边,哪怕早就不是第一次看了,但在看到婴儿床里的小宝宝时,一颗心还是瞬间被萌化了。
“未来不敢说,起码在这个时候她是长得像她爸爸的。”戴戴也凑了过来,颇为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第二个孩子,打心底里期待着谢信然的基因彩票能遗传下来。
这个宝贝还是个女孩子,再加上一个果果,谢信然自此之后便要养两个女儿了。想当初毕禾宇得知这个消息时气得一周没和他说话,扭头看看自家两个相差十岁都能打成一团的儿子,深深感叹着这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再想想杨钧家一生就生了对龙凤胎,嘴角都不自觉抽动了几下。
可惜现在这个场面没人关注他的死活,程璐陪着李渚看了好半天小婴儿,笑容就没有从脸上落下过,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终于留意到另一件事,“谢信然呢?”
其实杨钧、毕禾宇他们过来的时候,谢信然就没在这里,但在可爱的新生儿面前,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一下孩子的爸爸去了哪里。
还是戴戴自然地答了句,“带孩子出去玩了。”
用谢信然的话来说,家里的二胎出生之后一定要给老大更多的关注才行,所以在孩子出生之后,他仍像从前那样亲自去送果果上兴趣班,闲暇时也雷打不动的陪着对方出去玩,最后果果反倒特别想来月子中心逗妹妹。现在一家人不知道有多么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