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珩立马松了怀抱,双手揣在衣兜里,满含笑意地上下打量她,问,“两周没见,开始贴秋膘了?”
听到这话,她翻个白眼转身就走。宋子珩咧着嘴笑,走到她身前挡她去路,“开玩笑的,别生气嘛。”
秦湘繁面无表情抬眼看他,“你找我什么事儿?”
宋子珩始终含笑望着她,“我怎么觉得应该是你找我有事儿啊?”
被他一下子看破目的,她也不打算隐藏,挺了挺腰板,“见了两轮了,感觉怎么样?”
宋子珩见她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略微有些失望,“上车说?”
两人一前一后上车,狭窄空间氛围又不一样了许多。
秦湘繁深谙此道,眼下赶紧说完正事走人为妙。他却突然开了车灯,然后从后排坐上拿过一小副卷轴画,递给秦湘繁,“打开看看?”
秦湘繁接过卷轴,轻轻展开,一副淡彩水粉画,画中女子衣着紫衣微纱,头梳惊鹄髻,身姿玲珑,步履曼妙,楚楚动人。秦湘繁多年没见过宋子珩再画画,一时没注意表情管理,看得入神,嘴角带笑。
宋ᴶˢᴳ子珩对她的反应甚是满意,问,“喜欢么?”
秦湘繁爱不释手,手指不住描摹着画里的自己那低眉含笑的脸颊,“喜欢。什么时候画的?”
宋子珩解释道,“现在方便了随身带着笔,晚上睡不着画的。”
相隔十年再收到宋子珩的亲笔画,她手指抚摸着画中的自己,已经与十年前那副画里身姿入竹的桀骜少女大不相同。这幅里的她步态婀娜,神态浪漫,是个韵味十足的女人。
她有些不舍地收起画卷,小心翼翼地放在身侧。宋子珩见她如此爱惜,心里也满满当当,他拽过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你每年生日我都画了,之前的慢慢补给你。”
秦湘繁愣了愣,问,“怎么画的,你的想象?”
宋子珩笑了笑,似乎是在笑自己多年来的痴傻,“是啊,想着你又长大了一岁,是不是该毕业了,是不是该工作了,会是什么模样。我没在你身边,你还过得好么?”
秦湘繁觉得自己没出息透了,鼻子发酸似是又要沦陷。她吸了吸鼻子,抽回手,赶紧别过脸,红着眼圈抱怨,“你真讨厌,怎么每次都要惹我哭。”
宋子珩喜欢她这反应,再度抓过她的双手,一脸无辜可怜的表情,“我不是故意的老婆,你别生气。”
秦湘繁瞪他一眼,示意他闭嘴。他咧嘴笑,一副大学生一样的愣头愣脑,还讨好地问,“老婆,这也没别人,你就让我过过嘴瘾,行不行?”
秦湘繁皱着眉抽回手,直接揣进衣兜,“不行。怎么回事你,赶紧说正事。”
宋子珩面露无奈,只得收回撒娇的小表情,清了清嗓子,说,“见了几个主要业务线的老大,都聊得不错。聊完发现,这公司比想象中做得更好。”
秦湘繁也赶紧收拾好情绪,回归工作状态,她问,“之前海外业务是 CEO 亲自带的,他从无到有做起来的,现在做大了,想找个专职的人做,你怎么看这块业务?”
宋子珩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徽章国内业务已经是行业龙头,这块业务接下来是徽章的第二增长极,再加上这块业务是老袁的亲儿子,接下来必定是投入最多资源破釜沉舟地去做。我跟国内业务的几个负责人聊了聊,他们也说了担心国内和海外之间资源互相蚕食,以及品牌产品差异化定位的问题。说实话这些问题也都是可预见的,都不好解决,但都有方法解决。”
秦湘繁说,“这些事情不仅需要一个领头人有海外开拓的经验,更需要他懂得运筹帷幄,权衡公司内部与各地头蛇之间的关系。这种素质兼备的人,确实很难找。他们的人比较倾向于你,虽然你毕业一直做咨询,没实际做过业务,但你处理复杂关系的能力他们是见识过的。袁总个人非常青睐你。”
宋子珩见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来了兴趣,反问一句,“把宝压在我这个没做过业务的人身上,是不是有点风险系数过高了?”
秦湘繁何尝不知,她推过几个有业务经验的人,但都苦于那些人有成功经验在手,多少有些傲慢,跟国内这帮人气场不合。袁绍钦不希望找个人来挑起内部矛盾,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宋子珩比较合适,他善于斡旋,为人谦卑又不失决断力,带他做一两年实际业务,他很快就练出来了。
秦湘繁也没打算露底牌,说,“任何人都有风险,权衡罢了。”
宋子珩提醒,“风险管控是门学问,我建议你们都谨慎。”
秦湘繁点点头,“多谢宋总提醒。”
宋子珩看着她,估量着工作的事情应该已经聊完,是该聊点更重要的话题。他走马灯似表情又瞬间换了样子,脸上严肃很快散尽,他目光流连,若有所思地笑,没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见她没躲,又轻轻把她的鬓发别到耳后,她洗了澡没抹任何香水,发丝间隐约又能闻到她身上清新的柚子味。
这久违了十年的味道,曾经离宋子珩那么近,好似一次一次随着欢愉的巅峰要融进他的血液里。
他轻抚她的侧脸,她也抬头望着他,两人眼里是藏着昭然若揭的欲念。
宋子珩只觉得这味道生了一双手,一点一点把他勾到她的脸侧。他压低声音问,“好想吻你,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