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捕役凶神恶煞一般,瞪了眼睛问了云凤的名字之后,直接就把云凤锁了起来。这下,云凤就更诧异了,也更害怕了,问捕役为什么要锁她。可是,捕役根本不理她的问话,只管抓人。扯着云凤就走,扯得云凤打了好几个踉跄。
在妈妈身后一直看着的巧雅,本来性子就急,哪见得了妈妈被不分青红皂白地锁起来,马上急眼了,顺手在院子里操起一根木棍,冲过来就抡了捕役几木棍。这就更了不得了,只听过官差捉打百姓,那里见过百姓殴打官差的。于是,捕役也不管巧雅还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女娃,竟以殴打官差的罪名把巧雅也抓了起来,和云凤一起给关进了大牢。
云凤在被抓的时候,还不知道所为何因。但到了府衙的大牢,她心里便都明白了。大牢里已经关了有十几号人,男女老少都有,云凤一打听,都是上午在家门口聚众那群人中的一个。那个拉云凤出门的二大嫂也在里面,不过,二大嫂衣衫有些褴褛,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好像被人打过。
在大牢里,二大嫂的眼睛里一直闪着怯意,总是有意躲着云凤,哪怕是云凤靠近她,她也会迅速地闪开。后来,再经人一打听,原来云凤被抓进来,竟是二大嫂告发的。而二大嫂不只告发了云凤,大牢里的另外五个人也都是二大嫂给告发的。府衙为了把更多上午聚众之人抓捕过来,便唆使已经被抓的人告发其它人,说只要多告发一个人,罪责就可以减轻一些。但是,上午的聚众之事是大家商量好的,怎么能够互相告发呢,便都咬紧牙关,没有人出声。可是,二大嫂就不一样了,一听可以减轻罪责,马上把她认识的几个都给告发了,就连只露了一面的云凤她也没有放过。二大嫂被撕破的衣服和鼻青脸肿的样子,就是在云凤被抓进来之前,被众人给打的。
一听到这些,云凤这个恨呀,也真的有心上去跟那个二大嫂理论一番。可是,处在当时,在大牢里,十一岁的巧雅也被抓进去了,云凤虽然有心理论,却不是当务之急,而当务之急是尽快给丈人送消息过去。
可是,当她跟牢头提出来要给家里送信的时候,竟然被牢头给拒绝了。牢头说,府衙认为这次聚众滋事情节异常严重恶劣,在没有定罪判刑之前,谁也见不到家人,谁也不能往出送信。一听这个,又把云凤给急坏了,马上咽病之疾竟又生发起来。
就在云凤和巧雅被府衙捕役从家里抓走的时候,正赶上东院的郝大婶出来倒水。这个郝大婶与云凤的私交甚好,平常里来往也很多。我家院子与郝大婶家的院子,只被一条竹栅栏隔着,所以,云凤娘俩被捕役带走全被郝大婶看到了眼里。不过,当时郝大婶不敢去拦着,便急忙把水盆扔在了院子里,悄悄地躲着巡街的官兵跑去了丈人家报信。
一听到云凤和巧雅被抓的消息,可把丈人给急坏了,急忙带些衣物糕食赶到了府衙大牢。可是,到了府衙大牢,牢头们根本不让丈人见人,哪怕使银子也不让见,只是告诉丈人是因为不服时疫管控聚众闹事抓起来的。这就更把丈人急坏了,心说聚众闹事能犯多大事啊,怎么还不让见人了呢。
在府衙大牢,央求了良久,牢头也还是铁石心肠,丈人便就不能再在府衙耗着了。于是,丈人赶紧回到家里,跟丈母商量着找一个跟府衙有熟识的关系熟人。可是,平常丈人和丈母经营着米行,认识的也都是些生意场上的人,真正跟府衙能搭上关系的人确实难以找到。不过,最后,也还是被两个老人给找到了一个。那人叫王宏睿,是丈母大哥家的孙子,按辈份来讲要叫丈母为姑奶奶,叫云凤为姑妈。王宏睿今年二十六七岁,是二十岁出头的时候,在府衙捐了个班,因为有些功夫,所以到府衙任职之后,被派了捕快的差职,已经有四年多了。不过,因为丈母大哥家住得比较远,在冀州北城大约十五六里的滦河坊。所以,若非年节,平常里两家走动很少,跟这个在府衙做捕快的侄孙子就更没有走动了,便不知道这个侄孙子能不能给办事。
不过,既然找到了跟府衙有关系的人,而且还是家里的亲近亲属,就先别管之前有多少走动了,当务之急是把云凤和巧雅从府衙大牢救出来要紧。
滦河坊虽然也在冀州城内,然而,此时冀州城仍处理时疫管控的静默状态下,若是短路途躲着巡街官兵出门也还可以。但是,若是十五六里的路程那就没有办法躲避巡街的官兵了。所以,丈人先去了米行隔壁的药房,花了十两银子借用了一张静默期间可以在冀州城内自由行医的官贴,这样他可以假扮行医的先生在冀州城内自由行走。
本来丈人想找一匹快马,这样可以很快赶到滦河坊。不过,丈母觉得这门亲戚是她家的,并且已经有些疏远了,如果只是丈人一个人去怕是办不成事,所以,丈母觉得还是她跟着一起去比较妥当。于是,丈人便雇了一架马车。十五六里的路程不算近,虽然丈人驱赶着马匹尽量快了,但是,到达滦河坊的时候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到了丈母的大哥家,说明来意,明显感觉丈母的大哥和大嫂有些为难,丈母的大嫂甚至表现得有些抵触。
🔒在世49
【王宏睿说云凤犯的事有些棘手,一是当前时疫管控正是关键时间点,聚众闹事比平常的罪罚更重,再一个有人供出云凤竟是聚众闹事的主谋之一。王宏睿说多亏他去府衙比较早,要是晚些审案老爷升堂了,皮肉之刑一定是免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