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若是想要演戏的话,先舍得下血本,跟戏园子里的戏子学习如何控制情绪,别眼珠子都乱动了,还假装昏迷。”
“不过倒是有点本事,能瞒得住本宫怀上不说,还能隐瞒风声做局,当真厉害!”
听见这话,乌雅氏藏于锦被之中的手暗中使劲攥紧手指,立即控制浮动的心绪,硬顶佟贵妃炽热探究的目光,继续装死不动,
看到这,自己都已经揭穿对上假把式了,还能厚着脸皮装死,一瞬点炸佟贵妃本就压抑的怒火,快步冲上前掀开锦被,想要使劲宁转一圈乌雅氏胳膊上的软肉。
察觉到自家主子的举动,梁景忠和涟漪立即快步紧跟其后,一人死死摁住对上双肩以防猛地起身伤人,一人使劲用双手捂住乌雅氏的嘴,生怕对上发出尖叫声,主仆三人分工合作泄愤。
随着指尖一转,霎时,疼得乌雅氏不受控制双眼猛地瞪圆满是惊恐,急忙想要抬手捂住自己钻心疼的胳膊,然挣扎几下还是被迫躺在床上,腹部也跟着一阵阵抽疼,立即乖觉停下来双手捂住肚子。
“呜……呜呜!!!”泪眼婆娑对佟贵妃示弱,晶莹剔透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沾染在睫毛上,压弯睫毛盖住隐藏于眼底的怨恨,举止哀求的对佟贵妃摇摇头。
看见贱婢疼得发抖,佟贵妃心中的怒火总算是降下不少,继而顺着梁景忠的力道松开手,涟漪立即拿着手帕为其擦手。
恢复自由后,乌雅氏强撑着爬起来想要行跪拜之礼,还没等她下床就被佟贵妃抢过涟漪手上的手帕砸在脸上低声怒斥:“这般惺惺作态是给谁看?既然半只脚都踏进鬼门关了,就老实躺着,别等会腹中……”
涟漪见自家娘娘已经被怒火攻脑,逐渐疯魔,顿时头疼欲裂,暗中轻扯一下对方的手隐晦提醒,佟贵妃这才咽回吐到嗓子眼里,立马就能脱口而出的话。
强忍住嗓子眼里不断翻涌的恶心:“皇上让本宫保住你腹中之子,本宫警告你别作妖,好生安胎,若是期t间出了差池,本宫被问责,本宫定会扒了你这个贱婢的皮。”
“本宫不管此次是意外还是早有预谋,敏妃都不是你这个贱婢所能动的,你也不挣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对方对什么位份,身后又有谁撑腰,连本宫想要对上都得再三斟酌,没成想,你是真的没有脑子。”
她现在真的恨不得敲碎乌雅氏的脑子,想要看看对方脑子里到底是什么颜色的脑水,以至于,让她生得这般蠢得没眼看。
敏妃虽然位卑,也没有娘家助力,可明眼人都能看得清楚敏妃是入了皇后青眼,还被皇后暗中派人手护着,皇上和太后也安插了几个暗桩守着,膝下还有两张底牌。
腰杆都硬成这样了,竟然还有人不长眼,硬冲上去,可见阎王最近不开张——急啊!
道理乌雅氏不是不懂,就是想要冒险拼一次,因为林琉璃才是后宫之中最容易下手的人,且正因为她位份高,也不容易结恶,担待奴才,在后宫里林琉璃的名声在奴才的圈子里最好。
若是真的让她算计成功的话,林琉璃势必会对她产生愧疚,届时自己只需从旁稍稍提点,有恐对方会大包大揽护着她,把自己挪出承乾宫。
就算是不能,她也能借此爆出怀有身孕一事,眼下皇上阿哥较少,定会珍惜自己腹中小阿哥派点人手过来从旁协助,趁此机会,她们乌雅氏就能见缝插针塞人进来,她又增加几分胜算。
现在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幸好自己做事谨慎,地面上的水渍也被处理干净,这个月亵裤也跟青雅换穿染上血迹送到浣衣局浆洗,所以只要自己咬死这不过是一场意外冲撞就没事了。
乌雅氏迅速敛去眸中算计谋划神色,如弱柳扶风双臂虚弱撑起倚靠在靠枕上“奴婢给佟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请完安,乌雅氏一瞬红了眼眶委屈落泪:“奴婢也不知敏妃娘娘会迎面而来,连腹中怀有龙子都不知,这个月才癸水也是来的,就是量少了些,前些天奴婢才让青雅送衣裤到浣衣局浆洗,万万不敢作假。”
“若是知晓的话,奴婢定会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安胎,哪敢踏出承乾宫宫门溜达?奴婢对天发誓,此事若是奴才谋划算计,定会不得好死,还请娘娘明察!”
对于佟贵妃的辱骂和作践,全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眼尾殷红湿润,水汪汪的杏仁眼彰显无辜之态。
见对方任打任骂的姿态,还敢发毒誓,心头一梗,佟贵妃神色藐视怒瞪她一眼,阴阳怪气道:“本宫着实没有想到你这个贱婢还有几分心性,就是脑子进水,总感觉自己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
“只要你稍稍抬手一算,任何人都得摔死在你的阴谋诡计之内,果然蝼蚁就是蝼蚁,纵使有幸爬床,也不过是昙花一现,惊艳不了任何人,惯会恶人心。”
“多说无益,皇上已经派人调查此事,你最好多对佛祖祈求别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不然啊……终究是承乾宫的过客。”
“有事派一个贱婢到前殿寻本宫,没事老实躺在床上生蛆安胎,别到本宫跟前找晦气。”
说完,佟贵妃手重重搭在梁景忠手背上,高傲扭着腰肢转身离开。
知不知道怀孕一事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生下来,不过乌雅氏能做出这种事情,多半是心中有数的,且她笃定自己会赢,如同踩着她爬床成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