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金宝了然点头应声,刚想脚尖转动,头顶飘来软糯的声色:“今日行事出色,赏白银十两。”
“奴才谢娘娘恩典!”金宝立马麻溜冲林琉璃打千谢恩。
“嗯,去吧!”
“喳!奴才告退!”
“此事嬷嬷怎么看?”林琉璃闭眼假寐,声色松弛慵懒对金嬷嬷问道。
而金嬷嬷跪在林琉璃脚边为其轻轻捶腿舒缓疲倦,听见这话后,神色凝重,捶腿的手一瞬停顿一下,随即立即恢复节凑,略微思索,小心翼翼垂眸试探道:“奴婢觉得几个娘娘尚未消气。”
语毕,立即抿嘴不言,装个聋哑人,两耳不闻窗外事。
金嬷嬷觉得她是被重伤堕胎的嫔妃,在知晓自己心心念念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被她人作孽弄死的情况下。
她必定会疯魔,哪怕玉石俱焚也要把对方拉下水,而今几位娘娘的做法已经很轻了,不过是张嘴指桑骂槐罢了。
这话穿入耳中,林琉璃霎时掀开眼皮,清冷的目光掠过金嬷嬷头顶,轻藐一笑,又是背黑锅的一天。
若是有朝一日她们知晓真相后,才惊觉自己把她当做假想敌会不会后悔?
她们后不后悔目前看不出来,但此时气上头倒是会。
金宝拿着佛经来到咸福宫,就坐了冷板凳,面对端嫔冷眼相待,金宝也并非不满,依旧保持恭敬态度,双手奉上佛经,声音不疾不徐表达清楚:“端嫔娘娘我家娘娘说今天瑞雪降得极好,大清国泰民安,便想尽一份力。”
“但奈何娘娘手拙,幸而听闻端嫔娘娘心灵手巧,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这笔下生莲,字迹绝妙自成风骨。”
“便让奴才把佛经过来,劳烦端嫔娘娘劳累些,为大清抄写佛经,每日在殿内小佛堂里跪拜捡佛豆祈福。”
“过程虽然劳累,但娘娘和大清子民定会铭记娘娘的付出的,几位娘娘当中谁抄写最好,我家娘娘会为娘娘在皇上跟前邀功。”
“您也知晓,我家娘娘在皇上跟前还是有几分宠爱的,吹得美人香风,任何所求只怕都能事半功倍。”
说着,话语停顿一下,飞速抬眼凝视端嫔一眼,而后从容道:“其余娘娘那奴才都去了,皆是万般惊喜,感到万分荣幸,就是不知娘娘……?”
“拿来,不就是抄写佛经吗?本宫有何写不得?”端嫔怒瞪金宝一眼,声音冷冽僵硬,带着不服输的气势怒拍桌面大声喝道。
别人都能做的事情,她必然也不会落后差人一等,不过……,林琉璃这个贱婢还是有点眼光,算她慧眼识珠。
跟前首领太监福全立马抬脚凑到金宝跟前,伸手狠狠一把夺过佛经,冲金宝不屑冷哼一声,目光凌厉。凝视对方暗中较劲。
对此,金宝微微一笑,不甚在意,甚至还十分友好露出微笑,这行径宛若重拳砸在棉花上,浓重的无力感席卷全身,直接把挑衅他的福全气得差点厥过去。
“既然佛经已送达,奴才还得回永寿宫回禀,奴才告退!”
端嫔鄙夷冷“哼!”,傲娇白了他一眼,随即垂眸翻阅手中佛经。
见此,金宝盈盈一笑,从容退场。
踏出咸福宫后,金宝立即直奔拐角处把藏好的佛经拿上,继续开启下一轮忽悠。
被罚的嫔妃们,这段时间都老老实实缩在寝宫内,而寒气退场,春色悄然映入眼帘。
众人都在忙碌册封典礼和选秀一事,无人窥探永和宫,让忙里偷闲的德嫔意识到自己身子出现问题。
这日德嫔青菱带着直奔浣衣局,她发觉自己腹中胎儿自动怒后,便时不时抽疼,这异象让她心悸昼夜难寐。辗转反侧不得入眠。
但又不敢让太医知晓,只能每次太医把脉的时候,都饮用秘药维持脉象稳妥。
幸好青雅懂医术,只要青雅归来,她这个问题就能解决了。
德嫔踏入浣衣局,见众人行色匆匆,神色麻木空洞,下意识手脚麻利,每人跟前都有推满衣裳几大盆的浆洗之物,手指也被泡得泛白。
无一人注意到浣衣局多出俩人,无奈,青菱只得高喝一句:“德嫔娘娘到!”
此话一落,众人立马疑惑抬眼望去,惊慌中眯着眼想要看得真切一点,当看清对方身穿华丽衣袍时。
众人纷纷下意识匆忙把手中浆洗之物松开,在衣襟上蹭了蹭,匍匐跪地惶恐不安道:“奴才给德嫔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起磕吧!不用管本宫,继续忙活去吧!”德嫔颇为嫌弃捏紧手绢捂住口鼻,后退一步,站在门槛外。
“喳!”
众人颤颤惊惊起身,浑身哆嗦继续浆洗,余光时不时偷偷落在德嫔身上,开始幻想,若是俩人交换身份该多好,毕竟德嫔也是奴才出身,如同比她爬得更高的敏贵妃娘娘也是如此。
这念头一出,跟打了鸡血似的,再也压t不住,连看往日里情同姐妹之人,此时都相互警惕隐晦打量对比容貌,这甜味在苦涩的日子里,倒是让她们煎熬的内心宛如蜜甜,日子总算是有了些许盼头。
对于这种野心勃勃的目光,德嫔似曾相识,暗骂一声贱婢!便没多管,毕竟浣衣局一向是罪奴,或是犯了错的奴才所在地,一般情况下都不得踏出半步。
青菱找来管事嬷嬷和青雅,德嫔炽热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瘦成麻杆的青雅身上,发觉对方神色怯懦了不少,眼神闪躲不敢与人对视,尽可能蜷缩身子,双手局足不安纠缠着,这样带出去可还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