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缘是孽,总得见了才知道。
听闻此言,太后微微颔首,开始闭目养神,慵懒依靠在椅背上,手中转捻佛祖,嘴唇努动像是在念经祈福一般。
见状,蒙嬷嬷快步出门,见到站在院中的林琉璃,疾步迎上去福身行礼,不卑不亢道:“奴婢给敏皇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蒙嬷嬷有礼了,快谢起身。”
对于蒙嬷嬷的礼数,林琉璃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并非收全礼,微微侧身避开,好歹是自幼跟在太后身边伺候的老人。
“多谢娘娘恩典,太后娘娘有请!”蒙嬷嬷从容起身,让路为其引路。
“有劳蒙嬷嬷了,听胤熙说,近日太后身子不适,不知太后娘娘身子可好些了?”
“太医怎么说?需要用些什么药?因本宫也不知晓太后娘娘患了什么病,便不敢贸然带药上门,以免给太后娘娘招来晦气,只得日日为娘娘抄写佛经,供在佛前后焚烧,为娘娘祈福,也算是尽本宫一点心意。”
这哪是什么胤熙说的话,不过是金宝和金嬷嬷爱搜罗后宫各种小道消息,说与她听罢了。
她也就仗着,太后不会因这点小事情跟胤熙核对,敢随口胡来的原因。
“心诚侧灵,心意比什么都重要,太后身子安康了些许,不过还在饮药断病,太医说太后不宜过喜过悲。”
这也是提点林琉璃等会说话的时候悠着点,别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不顾太后死活。
明知有些话,太后不爱听,还专门言谈,不愿扯开话题,这不是专门来给太后添堵的吗?
该说不说,蒙嬷嬷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人一旦生气起来,连亲妈都怼,更何况跟她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老太太。
林琉璃的气功是越强则强,她都摸不到自己的底子在那,不过尽量不让自己和太后发生矛盾冲突的决心还是有的。
“有佛祖和祖宗庇佑,太后娘娘必定福运延绵,否极泰来的。”
说话的功夫,一行人来到太后跟前,纷纷福身行礼:“臣妾/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奴才给敏皇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双方人马见礼后,高坐在上首的太后轻瞌眼皮,懒懒睁开眼睛看着林琉璃,慵懒吩咐道:“赐座!”
“臣妾谢娘娘恩典!”
入座后,太后没给林琉璃出声的机会,率先道:“这个时辰,你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若非看在胤熙的面子上,她此时最不想看见的人,除了皇帝之外,就是林琉璃。
一个躲在皇帝身后,全须全尾保持自己最无辜,最清纯的模样,占尽便宜的女人,手段确实高明,能勾得皇上为她冲锋陷阵。
也难怪当年太皇太后会忌惮,厌恶于她,不得不说,太皇太后看人的眼光,果真是她拍马屁都不及的。
枉她活了大半辈子,一双眼眸都快熬瞎了,都没看对一个人过,不……,应该是除了胤熙之外,无一人真正在意她。
“回娘娘的话,臣妾是想说,先几日,本宫看中了舒穆禄氏的闫婉怡,想要把她赏赐给胤熙当格格,可没成想是个没福气的,没入门就除了这档子事。”
“但胤熙已经出精了,按照惯例,是要给胤熙赏赐俩个试婚格格,教导他床笫之事,以免憋坏了身子。”
“臣妾对此等事情也没个章程,便上门叨扰太后娘娘,想让娘娘帮忙拿个主意。”林琉璃窘迫得羞红脸,佯装愚钝,一点小事情都拿捏不定的蠢像找太后拿主意。
置于,言外之意,俩人心知肚明,对于林琉璃的投诚递台阶,太后十分受用,紧绷的脸逐渐松懈下来,冷淡的态度也渐渐回暖,唇角微翘故作嫌弃道:“真不是你是亲生额娘,还是哀家是。”
“明明四肢健全,头脑聪颖,便生喜欢上门叨扰哀家,看来,哀家真是欠你们母子俩的。”
“不过,既然你都上门叨扰了,哀家就勉为其难看在胤熙的面子上,给你指条明路,举荐俩个好的。”试婚格格,她早就给胤熙准备好了,不过,林琉璃没有上门讨求,她也不好越过。
眼下,正好,打瞌睡就有送枕头上门的。
“你且先看看是否合适?要是不合适的话,哀家再给你找找,或是你自己留意身边规矩和样貌都极佳的宫女。”太后看着林琉璃试探性说道。
若非怕引起林琉璃不悦,她倒是想t一口定下来,可此事,早已被皇帝交给林琉璃处置,她要是越过林琉璃插手其中,难免会被皇帝忌惮。
不过,就算是林琉璃再怎么挑选,当中肯定也会混入一个蒙古姑娘。
语毕,太后对蒙嬷嬷吩咐道:“去把人叫来。”
“嗻!”
蒙嬷嬷眼神匆匆掠过林琉璃,迅速应声出门。
“让娘娘费心了,您的眼光,臣妾信得过,有您坐镇,是胤熙的福气,也是臣妾的荣幸。”
余光隐晦瞟向蒙嬷嬷远去的背影,敏锐注意到方才她们主仆俩人之间别有深意的对视,林琉璃摁住不发,藏于心底,应答道。
不过多时,蒙嬷嬷领来六个宫女,虽有的人其貌不扬,可身材却是一流。
其中看似蒙古姑娘的人,容貌最绝,面庞如花似玉,线条柔美,仿佛是上天精心雕刻的作品,身材窈窕匀称,连女人看了都脸红心跳,更何况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