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黎婳带了套飞盘到院子陪噜噜玩。
《汴京十三年春》改编的那部剧再过两月就要上星播出,出版社准备趁电视剧播出期间把书再版,请黎婳再出两篇独家番外。
这段时间她已经有了构思,晚上灵感充沛的时候就来码字。
但她不是手速型写手,三个小时,只写了三千多个字。
到了夜间十点,忠伯过来提醒她休息,“太太,十点了,不是急需完成的事情的话您早点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再做也不耽误。”
黎婳保存文档:“我准备上楼了,忠伯,您也早点休息。”
关了电脑,黎婳领着到噜噜到它那一筐陪睡娃娃里给它选了个葫芦卜玩偶。
看着乖乖睡到窝里的噜噜,黎婳又拿了个小毯子给它盖上肚子。
她拍拍噜噜的头,温柔地说:“明天见,小宝宝。”
刚起身,看到身后等着她的人。
盛庭霑接替了吴妈的工作,手里端着一杯热奶,“喝了休息。”
黎婳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杯子。
举起杯子准备喝的时候,盛庭霑却制止了她,俯身仔细看她的脸。
黎婳愣着:“怎么了?”
盛庭霑指尖一捻,从她脸上拿下一根白色长毛。
“好了。”
脸颊上留下轻柔触碰的感觉,黎婳看着那根毛飞走,“噜噜到了脱毛期吗?”
盛庭霑看她一眼,无奈道:“全年都是脱毛期。”
黎婳眨眨眼,一本正经道:“噜贵人虽然掉毛,但实在美丽。”
盛庭霑不知道这个热梗,但还是给面子笑了。
明亮灯光下,咫尺的距离,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黎婳的视线扫过他唇角,看到那个不明显的伤口。
好像是破皮了,那个位置自己是咬不到的。
不会是她昨晚咬破的吧?!
等她准备看个明白的时候,盛庭霑已经站直。
二十多公分的身高差,她没办法看清楚。
盛庭霑自动忽略了她时不时投来的视线,等她喝完,叫她上楼去洗漱,自己拿着杯子进厨房清洗。
关灯后安静下来,黎婳睡得很乖。
盛庭霑轻轻开口,“不想知道吗?”
她果然没睡:“知道什么?”
“我嘴上的伤怎么来的。”
他的话说完,很明显感到怀里的人僵住。
黎婳支支吾吾开口:“你自己咬到的吧,以后小心一点。”
盛庭霑笑了声,在她耳边问:“你告诉我,这里自己怎么咬才能咬到?”
那不都怪他吻得太凶了吗,现在装大尾巴狼欺负她这个小女生。
脸上的热度连连攀升,黎婳闭着眼开始编瞎话:“盛董天赋异禀出类拔萃卓尔不群,我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
盛庭霑被她耍赖的一番话逗笑,没继续同她争论这个无聊的问题。
觉得她可爱的时候,会忍不住想吻她。
也只是吻,只能是吻,蓬勃的情欲与极限滋生的占有欲被他妥帖地收纳在一角阴暗的角落,不为她所觉察。
那会吓到她。
从她饱满额间流连到挺翘的鼻尖,也吻一吻她轻颤的眼睫,再到唇上,含住她柔软馨香的唇,呼吸t相近,彼此的气息密不可分地纠缠交换,交融在急促的喘息中。
许久后,暧昧的声响平息,漆黑的卧室里回归静谧。
“有想过养宠物吗?”
意识迷朦游离,黎婳轻声说:“有,不过不在现在的计划里。”
盛庭霑睁开眼:“喜欢什么样的?”
“合眼缘的。”
听到这个答案,盛庭霑只是笑,帮她翻译过来:“喜欢漂亮的。”
三年后可以帮她选一只,猫的话布偶和金渐层都好看,狗的话,大型犬或许也可以送萨摩耶,小型犬可以选择西高地。
黎婳没有否认,似乎是的,所谓眼缘,大抵也是建立在视觉被满足的愉悦之上。
过了会儿,黎婳又听到他问。
“喜欢的人呢?有想过吗?”
一盆凉水泼熄了浑身燥热的血液,悸动一瞬间平息,黎婳从刚才微醺昏醉的气氛中清醒,抽离。
她的心里被这句话撕开一道口子,声嘶力竭地痛呼,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对我。
刚做过亲密的事,就密谋未来不相干的人生。
但她还留恋现在假面的温存,也没有魄力断舍离虚幻的温情,“没有想过。”
温热的液体被夜色掩盖,紧贴的蚕丝枕套替她藏住真实的情绪。
她没有在脑海里勾画过所谓的真命天子的模样,在她意识到那种魂牵梦萦,难以自控的感觉叫做喜欢的时候,她已经在奔赴向他的路途中。
开始时只想说谢谢,后来想说一句喜欢。
但都没有机会说出口。
“你年纪还小。”盛庭霑像一个谈心的年长者,说着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研究生毕业你也才35岁,那时候心态和思想都成熟,再考虑这个也不迟,那时候遇到的人,也会更成熟,更有担当和责任心……”
盛庭霑睁开的眼睛晦暗不明,没人看到他眼底破碎的光晕,像一轮黯淡沉寂的月,负隅顽抗地映照着。
“要把负责任放到第一位,不要只顾脸好看,金融行业水深,圈子复杂,能避开就避开圈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