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黑眸越来越沉。
叶秋漓头顶一阵阴沉寒意,在那股目光之下,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陆清旭虎口钳住她下颌,眼底幽黑阴鸷,捎带用力,逼迫她抬起脑袋,与他目光对视。
“叶秋漓!”
男人每个字都从牙齿缝里蹦出来:“你再说说,还有其他,判定我有此病症之缘由吗?”
叶秋漓微微凝眉,稍作思考:“你每次与我亲近时,看着都挺想继续的,可每次都戛然而止,似是,力不从心。”
好一个力不从心!
他是心不敢从力!
结果在叶秋漓这里,硬生生成了力不从心,还说的这般有理有据。
他都快气死了!
陆清旭眼睛狭长微眯,暗黑隐匿其中,盯着叶秋漓半晌后,冷冷吐出两个字:“庸医!”
说其他的,叶秋漓或许没有太大反应,可说她庸医,她心中自然多了几分不耐,伸手推开男人钳住自己下颌的手,不解道:“那你为何,每每亲密之时都这般?”
叶秋漓一语中的,直戳男人心窝。
陆清旭:“......”
事情顿时变得无法解释,除非他此刻能身体力行,证明一下,否则这肾痨淋症,怕是得一直跟着他了!
陆清旭微眯起深邃的双眸,目光久久停留在叶秋漓精致五官上,清澈双眸,翘挺小巧的鼻尖,浓密而好看的睫羽,细嫩白皙的肌肤......
看得他恨不得立刻将其拆之入腹。
狠狠欺负一番。
免得她以为自己身子不行。
可冲动不过须臾,他还是将所有情愫压制了下去。
黑眸深情,闭眼将脸埋进叶秋漓脖子,轻轻蹭了蹭,又咬了咬最让他痴迷的泛粉耳垂,才贴着她耳朵说,“那你配药,记得不要太苦。”
只要她好,背个肾痨淋症的名号,似乎也没什么。
事情尚未明朗之前,他还是,想给她留条后路。
清白贞洁,于女子最为重要。
她这般好的人,定能找个比自己更好的人,不是卑微庶子,不是暗夜杀手,不是名声糟烂。反正,天下男子这般多,若不是父母之命,她肯定能找到比自己更好的。
自己如今,始终配不上她。
留着清白,来日也不会被人诟病。
只要她好,一切无妨。
低沉幽然的嗓音,缓缓滑入耳蜗,男人说完,还轻轻吻了吻她耳畔。
叶秋漓心口狠狠颤抖了一下,对上男人深幽眼眸,她心更是莫名燃起丝丝炙热。
忽然间,也不知何处来的勇气。
她轻轻靠近,唇角贴了贴男人的唇,而后温婉一笑:“你我既已成婚,夫妇一体,本就应当共患难,我不在意这些,你也别太有压力。”
叶秋漓心中对于婚姻的宗旨便是,他若不诚心待自己,她也不会强求任何感情,默默做些自己想做之事,随遇而安,做个内心宁静之人,便也是了。
若他愿意诚心待自己,她亦会好好待对方。
可她不过轻轻吻了一下,男人眸光一滞,心跳骤然加快。
她适才,是主动吻自己?
是这样吗?
陆清旭心脏颤抖不已,总觉得那一触即离的瞬间,是幻觉,是妄想,是梦境......
陆清旭深深呼了一口气,极力压制住早已喷薄涌出的欲念,可叶秋漓眸子清澈无比,实在勾得他心痒。
第218章 占有之欲?
陆清旭深深呼了一口气,将她娇小身子紧紧揉进怀中,在叶秋漓看不见的位置,男人下巴蹭着她发丝,闭眼感受此刻相拥时的宁静。
窗外微风瑟瑟,晚夏即将过去,等陆府全家迁至涠州时,大抵得秋日了。
......
翌日,春桃正替她梳妆。
叶秋漓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以及身后的人,瞧着她将兰花簪子带上后,一切弄好之后,叶秋漓才侧身将装着几件名贵首饰的妆匣,以及满满一袋碎银子,塞在春桃手里。
“少夫人这是作甚?”春桃心中大惊,连忙开口。
“如今侯府已经没了,下午陆家便要启程南下,这是你的身契,还有这些首饰银子,你都拿着。不论你是想要告乡,还是继续寻个主家,皆是可以的,看你自己。”
“少夫人不要奴婢了吗?”
春桃眼泪哗啦掉了下来,眼巴巴的看着叶秋漓,重复道,“您是不是嫌我做事不周全,不细致,平日里说话嗓门大,所以不要奴婢了?”
看她哭哭啼啼的模样,叶秋漓被逗笑:“不是不要你,只是涠州,实在远了些,且若困境不解,怕也要牵连于你,所以.......”
让她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谁知春桃根本不愿,猛地跪在地上:“奴婢要跟着少夫人。”
她情绪上来,刚说一个字,那泪水便哗哗往下流,哭得泣不成声。
“以前奴婢又黑又丑,只能做下等杂役,是得您青睐,奴婢才能做这贴身伺候的女使,您还教奴婢上妆,教奴婢养肤,准奴婢陪着您一起看书识字.......”
“奴婢求您,不要弃了春桃。”
“我并非要弃了你.......”
叶秋漓还未说完,春桃脑袋磕在地上,泪水随之砸在地板上:“少夫人去何处,奴婢便跟着去何处,还望少夫人不要嫌弃春桃。”
看她这般,叶秋漓连忙将她扶起,认真开口:“此事,你可要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