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说到重点,叶秋漓侧眸与男人视线对上,“是的,所以秋漓才想求夫君帮忙,我知道你能有法子的,对吗?”
她猜测在展鹏,绮兰,还有恬薇之外,陆清旭肯定还有其他的人,覃子嵩所言之事,也肯定与之相关。
陆清旭轻笑:“你怎知我有法子?”
“你与二弟向来不对付,之前寒霜受伤之时,我们在小院停留,他与你单独交谈,你们说了何事?”叶秋漓没有回答,反而问,“秋漓可有资格知晓?”
“亦或者,秋漓可以猜一猜吗?”
她的眸光坚韧中带着思考,就这么一刹那,陆清旭忽而感觉到一些不同,他这看似娇弱的娘子,似乎有种能看透人心的力量。
于是他也想看看她能猜出些什么,便说:“那你猜猜看。”
叶秋漓眼底认真起来,丝毫感受不到,两人此刻正在热气腾腾的浴桶之中,也不受男人隐匿这炙热的目光,和那滚烫的胸膛。
就好似两人在案牍上共商事宜一般,认真且安静。
“那时眼下就两件事情,粮道之事与遇刺之事。”
“可这些日子,都不曾听闻夫君讲过粮道之事,想必你们皆觉得,父亲大人能解决此事。毕竟陆家武将出身,曾被封为肃昌侯,父亲大人更是位及二品都督佥事,粮草后勤诸事,最为精通,想要解决,大抵难不到父亲。”
“亦或者,此事,与二弟有关系。”叶秋漓眼底忽而多了几分审视,清澈明亮,直直盯着陆清旭眼睛。
陆清旭:“你为何这般想。”
“因为,看看母亲大人就知道了,舟车劳顿至此,一路上,她面露焦心,各种忧愁,以至于情绪多变。可你和二弟,从未这般过。”
若不是一切尽在掌握中,怎会如此冷静?
陆清旭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他没想到,自己的娘子,能观察到如此地步。
“且你之前便同我说过,想要金蝉脱壳,让陆家搬离京城,好远离纷争,保全家族。”
“但夫君说,粮道之事,并非在你谋划之内。”
“我相信夫君。”
“所以不会是你,便极有可能是二弟,毕竟,他向来是个深藏不露之人,不是吗?”
“而且,他亦是陆家的儿子,还是嫡子,夫君会这般为侯府考虑,那他,或许也会,不是吗?”所以那日,他们可能在说此事。
叶秋漓一口气说完全部,看着男人眼睛。
叶秋漓善于从人心之间分析诸事,大部分也都说到点子上。
但唯独一点。
她心思总归是太善良。
所以在陆清衍之事上,会觉得粮道之事若出自陆清衍之手,是因为他也想保住陆家。
实则不然,他就是想毁掉陆家。
“你说了粮道之事,那刺杀之事,你又如何想?”
第275章 不帮之由
“刺杀之事,幕后大抵是辰王,这个你我都知道。”
“信纸一事,出自陆清衍之手,你说是他对你有恨,想要报复你,但我后来细细想过,总觉得,不像是报复,更像是......拉拢。”
“那个信纸关乎两个人,辰王,晟王。”
“可粮道之事,让辰王受到重创,且他如此赶尽杀绝,是为何呢?”
叶秋漓眼神还是那般认真,她只问出问题,却没有回答,只侧眸看着男人眼睛:“二弟是,想让你与他合作,一起对付辰王吗?”
若是对付辰王,那陆清衍又是效忠于谁呢?
直白分析,自然觉得对付辰王,便是效忠靖王,可不知为何,叶秋漓总觉得其中有蹊跷,但又不敢想得太过悖逆。
她的夫君,陆清旭,在之中,又是在何处阵营呢?
之前陆家更倾向靖王,虽说没有明确站队,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所以祖母才会愿意将两位叶家女,嫁进之前的侯府。
那现在,到了涠州的陆家人,是一直保持中立,还是有了新的打算?
叶秋漓不得而知。
陆清旭摸了摸她的面颊,原来自己娘子看得这么清楚,平日什么都不说,其实什么都知道。
可她这些东西都能说得这般头头是道,怎么在他们夫妻二人的事情上,又如此迟钝?
“他确实这般提议。”陆清旭实话实说,“此次粮道之事,外加柳尚书之事,辰王大抵以为,是陆家从中作梗,才致使他被幽禁于王府,所以对我们起了杀心。”
“若他如此咄咄逼人,那我们,不得不反击。”
叶秋漓闻言却说:“辰王不是针对陆家所有人,是对你我,因为我们在密林之时,那两个黑衣人说,只有叶秋漓一人有用。”
辰王需要的人,只有她。
想来,是想要威胁陆清旭。
听闻此话,陆清旭眉心微凝,心中有些慌乱,秋漓总是观察入微。
叶秋漓继续说:“辰王觉得你我夫妻,便想要用我来威胁你,之前长街被绑架一事,陆清衍是不是也是这番意思,他们都想拉拢你,是吗?”
陆清旭抱紧她:“嗯。”
“所以你至今中立?”得到肯定后,叶秋漓立刻说,因为只有中立尚未选定阵营之人,才会陷入泽主之乱。
“嗯。”
“如此,二弟不站辰王,他难道......”叶秋漓欲言又止,没有再说后面的话,只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