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这个意思。”他嘿嘿一笑,“要是你有这个意思,我不介意。”
“想得美。”
“我不仅想得美我还长得美。”于森说着对着电梯里映着的自己的脸欣赏起来。
“不过该说不说,就凭你现在的身家那些挑女婿哥哥挤破头,怎么睿雪的家里就不同意呢?”
“电梯到了,欢迎回家。”
电梯门打开,两人话题终止,贺逢年抬脚,到了门口却被于森按住手。
嫌弃的视线落在他手背上那只手,于森自觉收回,手脚不知道往哪放:“就这么见面,我还没准备好。”
摊开手,他这才想起来忘了什么:“我没给孩子带东西,你这——诶!”
话落
间贺逢年已经开门,不等于森反应,门内传来微弱一声,随后一道黑色迅速窜过来抱上贺逢年黑色西装裤子。
“......不是。”
看清只是只猫,于森捂着脑袋后退两步,张着嘴指着抱着小猫宠爱有加、故意干扰他的始作俑者。
“你这个骗子!”
早有预料般似的,贺逢年冲他扬眉,笑意带起唇角。也不管还在震惊的于森,自顾自进屋。
“就骗你两千块而已,是你自己一听孩子就转账,我可没逼你。”
他耸肩,逗着怀里的小猫:“还好吗?”
“喵呜——”
煤球在他怀里翻了个滚,贺逢年脸色一变,迅速别开脸。
“阿嚏!”
于森:“你这是猫毛过敏吗?”
贺逢年抬眼,几秒沉默后,又连着几个喷嚏。
于森:......猫毛过敏还痒猫,变态吧。
换鞋的时候又看向沙发的方向,加了句:和猫住都不和我住,男人!
...
看着熟练铲屎的贺逢年,于森倚靠着门打趣:“你手机呢?”
贺逢年头都不抬:“怎么?”
“拍下来发给睿雪看看,这贤惠的模样将来一定是个贤内助。”
闻言,贺逢年转过来。
于森以为自己说错话,站直了有些警惕:“干嘛?”
“不是拍吗?用你手机拍了发给我。”
于森:“......”
五分钟后,贺逢年看着手机的照片,眉心不松。
一旁的于森不想被审视,忙给自己找台阶。
“你看这构图,这光线,这动作,堪比摄影大师呀!”
当事人叹息一声,目光落在不要脸的于森身上,又是一叹:“哪一点和你这张图沾边?”
视线平移,于森当没听见:“......我饿了,我要点外卖了。”
人走开,客厅里只剩煤球和贺逢年。
一人一猫视线相交。
“煤球,你说你主人现在在干嘛呢?”
煤球歪头,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清澈又干净。
心下一动,贺逢年喷了药才坐到它身边,指尖轻柔地落在它的脑袋上。
煤球舒服地直接躺在他腿上,身上的毛蹭了他一身,贺逢年仿佛没看见。
“也不知道顺不顺利,我们打个电话问问?”
“喵——”
煤球被伺候舒服地伸了个懒腰,那粉色的肉垫刚要张开就被突然出现的响声吓得一激灵,直接从贺逢年的腿上滚下去。
还好他眼疾手快,将那小身体一把捞起来。
“别怕,是你主人。”
视频接起,睿雪的脸出现在右上角的小窗。
贺逢年指腹点上小窗。
“在干嘛?”那双眼睛在屏幕里左瞧右瞧,看到他怀里的煤球,眼底一亮,“煤球!”
“喵!”
像两个相见恨晚的可怜人,尤其是煤球,两只小爪子抱着贺逢年举着手机的手,眼巴巴的模样活像是被虐待后看到主人的委屈。
“煤球乖,后天我们就能见面啦,你先在这个......”睿雪憋笑,“在这个丑叔叔家里待两天吼。”
没在意称为,从视频接通到现在,他的视线都没离开屏幕。
睿雪像是在避着人,时不时往周围看去。
“后天就做完手术了?”贺逢年问。
“嗯,今天会诊完以后,王教授单独留下来劝我妈,说还是要切除复发的几率小。”
“阿姨会同意?”
毕竟闻玲那么在乎自己的容颜和名声,怎么会让自己的身体欠缺。
闻言,睿雪目光往坐下一瞥,咬着下唇,很快又看过来,扯着嘴角,笑得自然:“同意啦,医生说现在发现的及时,也幸亏我妈那天阑尾炎这么检查出来了,再晚点要切地可不是这么一小块了。”
“那......”
“你不知道,这两天累死我了!”
睿雪注视着贺逢年的眼睛,目光扫过他的鼻子、嘴唇、下巴,垂下眸子时已经完全掩盖住了眼底的落寞。
盯着脚尖,她兀自说着这两天手忙脚乱发生的事。
又是安全通道,寂静中被温柔的、缓慢的嗓音填满。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变慢,不舍的情绪蔓延,胜过窗外数不尽的摇曳枝叶。
树影斑驳,晃得睿雪只觉得眼睛酸涩。
收起腿,把手机放在鞋面上,她下巴抵着膝盖,故意挡住照亮眼前的光亮,将自己的脸彻底隐匿在阴影里。
“贺逢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