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问他,“你有没有鼓动她去杀李老师?”
“没有啊,是她一直跟我抱怨被老男人骚扰,我才说想弄死他,但我说的只是想,从没想过去实施。小新却说干就干,在那个地理老师退休后就把人弄死了!”
朱辉唉声叹气的,“警察同志,小新不招的话,我真不敢开口,我怕啊!她简直不是人。”
宁越:“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我确实喜欢过她一段时间,可我们没那事后,她也不叫我找别的,我在车站找了个女孩,她立马举报我。后来又说帮我找了人销案底,可我知道就是她举报的啊!她就是个疯子,我根本不该招惹她。”
许天没想到他嫖|娼被抓居然是吕新举报的,忍不住道:“最后一句说得非常对,你是忘了你有妻子,而吕新是你妻子的外甥女了吗?十几岁你就朝她下手,怕不能得手,还拉她堕落,她变成这样你觉得你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我确实做错了事,可我……我没想过杀人啊,吕新她本就是这个样子,我可没说鼓动过让她杀她爸妈。你们想啊,她连她亲爸亲妈都敢杀,我哪儿管得了她。对了,你们大概不知道,当年她想住我家,主要是我家有电视,最新款的那种,她爸妈怕耽误她学习不肯给她买,这也是她怨恨他们的原因之一,你说这种孩子,怎么教也教不好,她变坏也跟我没关系,生来就是坏种。”
消失的子弹28
朱辉情绪激动地说了很
多, “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原本想把她当个小情人,可后来我受不了了。吕新一直在监视我, 哪怕她开始跟那个瘸子交往, 也不肯放过我。”
宁越道:“她去你家时才多大?你管不了她?”
朱辉长叹一声:“她都敢给她爸妈下药, 我哪儿管得了啊。她十五岁时就敢抢劫!你敢信吗?那天我给她洗衣服,见她兜里的钱都快顶我半个月工资了, 就问她怎么回事。她居然拉我去抢劫, 我不敢去, 她还说撑死胆大的, 饿死胆小的!我当时后悔得要命,怎么就接手这么个烫手山芋!我本来想送她去高中寄宿,再考一个远一点的大学, 慢慢疏远,可她不肯啊。她一不高兴就跟我说, 在我家感受不到温暖了, 她还说觉得我们像她爸妈一样烦人,我当时就毛骨悚然。我真怕她会对我和她小姨动手, 更怕她会伤害我家小达, 我只好哄着她宠着她, 生怕她不高兴!她无聊了就爱找事,还让我买摩托车教她骑,不过飞车抢劫的事我只跟过两次,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别的同伙。”
他越说越无奈, “她在公路上撞死过人, 是故意的!人家走在路边,又没挡着她。而且她还觉得不过瘾, 还想攒钱买辆汽车。”
许天越听越气,变态杀人犯都是同一个杀人模式,吕新显然不是,她是单纯觉得好玩才去抢劫,撞人,简直是天生的恶魔。
朱辉说:“我也想过报警揭发她,可她太狠也太聪明,一次不成功的话,她不会给我第二次机会。而且跟她搞在一起的瘸子在公安局有人,好像还是领导,你说我哪儿敢啊,生怕人家制造个意外,让我们一家三口都死无全尸。”
这些事吕新小姨和表哥朱达都不知道,朱辉摸了摸渐渐稀疏的头发,“你们是不知道,这几年我这压力有多大,哪怕被你们带到局里来,我也不敢说,这才拖到现在。万一她无罪释放,或者她那个后台没揪出来,我还是得倒霉!”
吕新对朱辉不知是占有欲,还是真有感情,此时她对他十分鄙夷,“他就是个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且他太自大了,我没动他们一家真不是因为他,是因为我小姨和我表哥!他们虽然蠢,可是真心对我好,我再烦他们也不会朝他们动手,倒是朱辉,迟早是我的刀下魂!田元凯也不够聪明,不过他年轻也能干,杀孙星一家时可没给我少出力。”
她不再挣扎,尽情表达着对朱辉和田元凯的不满。
田元凯之前坦荡的样子,让许天和宁越以为他已经全招了,可没想到孙星一家人的死居然跟他有直接关系。
可他却委屈起来:“我可没动手,只是帮着吕新打打掩护,她拿走了我的子弹,还寄到我妈单位,这是恐吓啊,我能不听她的吗?”
许天出了审讯室不由吐槽起来:“看来他们一个个都觉得自己理由充分,是被逼无奈。”
吕爸虽说早跟吕新断了联系,但还是不时打电话来询问案情进展,等他得知吕新说把孙春苗爸妈当成了他们,才动了手,他长叹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案子基本查清楚了,各种细节还需要核查,许天却有些奇怪,她问宁越:“宁队,你说吕新到底是不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没有感情的那种?我看她这个变态劲真的很像,可她又好像有感情,她会因为父母不够关心她心生怨怼,会因为她小姨和表哥对她好,就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