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道:“没错,而且我觉得这个七人名单有真有假,除了杨文海的爷爷和杨二柱,其他人可能是村里推出来顶锅的。”
李所长十分赞同:“是啊,这俩是病死的,其他不是老死就是非要去地里干活给摔着了,应该就是正常死亡。”
胡东和小廖听得一头雾水,等弄明白了,胡东马上问:“那现在怎么办?”
宁越道:“杨二柱只有一个独子,说是去城里卖菜,父亲死后,他再没回来过。其他人家里应该问不出什么,也没时间一家家问,突破点还在杨主任家。今晚先探探,明天咱们把整个村的人都喊来村委开个大会。”@
他说着指了指左边房间,“那屋里不是有广播吗?得利用起来。”
小廖问:“那今晚就这么睡了?”
警戒的民警突然朝这边走了两步,等他们能看见时他做了个手势,李所长正打量着那五间房,琢磨该怎么安排住宿。
民警正想咳嗽一声,提醒大家,许天已经看到他的手势,她跟宁越对视一眼,马上高声抱怨起来,“宁队,这里也太脏了吧,又没床没被褥,还有蚊子,可怎么睡啊?这破村子迷信的人太多,死就死了呗,居然还把咱们从市里调过来,烦死了。”
李所长转过身来,颇为意外地看着许天,刚想劝,宁越拉她一把。
“凑合睡吧,明天随便敷衍一下,就说人跑了让派出所去排查,放心,不会让你们在这儿吃苦。”
李所长看了大门一眼也反应过来,配合道:“一个傻子能跑到哪儿去,没准掉河里了,确实不好查。这杨村的人敢跑我们所里闹事,本事挺大啊,那就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吧。”
胡东跟小廖也迅速进入角色,吊儿郎当地演出玩忽职守,敷衍了事的形象,对杨村各种抱怨。
就听大门被敲响,杨婶子推开门,带着几个人抱着被子进来了,她表情十分复杂,似乎很生气,但又压抑着自己。
她身后的一个女人伸手捅了捅她,她才压下怒火,跟李所长说:“警察同志,晚上凉,我们怕你们受罪,特意送来几床被子。”
被分尸的守村人11
杨婶子可能真把他们当成了不负责任, 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警察,打量他们的眼神十分古怪。
宁越谢过她,什么也没问, 只叮嘱道:“不早了, 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杨婶子问:“你们明天什么时候走?”
李所长有些不耐烦地道:“再说吧, 案子还没查清楚,你急什么?”
杨婶子看了许天一眼, 语气有些嘲讽:“我们村里人不如城里人金贵, 命贱, 死了也是白死, 可我儿子……”
她还没说完,跟她一起来的女人就拉着她要走,“嫂子你就放心吧, 李所长都来了,还有市里来的同志们, 肯定能抓到坏人, 咱先回去吧,别打扰他们了。”
杨婶子没再说下去, 她的目光从许天脸上移到宁越脸上, 又看了眼李所长, 只觉得他们一个比一个冷漠,看来刚才他们不是开玩笑,就是不想管杨村的事了。
她想到儿子惨死,警察还不管, 甚至说死就死了, 不由恨得咬牙,甚至想在这里大闹一场。
她在打量别人, 许天也在打量她,甚至还冲她亲切地笑了笑,杨婶子想到这姑娘刚才刻薄的话,就想骂许天,可那几个女人没给她机会,拉着她就往外走。
许天过去询问那几个女人的姓名,她们扭捏着不肯说,刚才用手捅杨婶子,眼珠滴溜溜转的那位说:“都嫁人了随夫家,您叫我杨槐家的吧。”
“你家离杨婶子家很近吗?这么晚了还串门?”
“我们两家在一条街上,我家杨槐跟着主任去了县里,我过来问问什么时候回来,晚上要锁门的,他们回不回来也不来个信。”
宁越干脆让她们把丈夫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都报出来,“村委不是有电话吗?一会儿我们打回县里帮你们问问。”
跟着来的三个女人见推脱不过,只好乖乖说了,随即又各种辩解自己男人没惹事,只是跟着村主任去县里办事去了。
这时反而是杨婶子来拉她们,主动要走了。
等几人走远,李所长马上道:“不对啊,咱们说不会好好查,敷衍过去就行,杨婶子居然没闹?她怕拔出萝卜带出泥?看来咱们刚才分析得没错,七人名单有问题,他们害怕咱们查下去。”
许天道:“没错,杨婶子应该很矛盾,她盼着咱们赶紧找到凶手,帮他儿子报仇
,但又怕咱们顺藤摸瓜,查清楚这件事。那三个女人肯定都知道内情,她们为了自己也为了整个村的利益,不想让咱们在这里待太久,可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生怕咱们怀疑到他们身上。”
胡东皱眉:“真够蠢的,找不到黄大力,他们都有被报复的风险。”
宁越叹口气:“也许他们知道黄大力只恨杨文海和另外三名已经出事的村民,而他们是安全的,总之这个村隐藏着的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