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诗集传到许天手里,她翻了翻,无奈道:“宁队,这个董宇病得不轻啊,我感觉他有偏执狂,明明已经不喜欢沈柔了,还坚持要娶她。”
高勋也快速翻了翻,尤其是第二本,“我很同意你的观点,他确实有些偏执,非要娶沈柔,倒好像是在完成任务。”
小廖皱眉:“什么意思?谁给他下达的任务,还是说他自己不娶不甘心?”
高勋点头:“没错,就是因为不甘心,怎么说呢,这种人只要下定了决心去做某件事,哪怕自己的心意中途改变,也仍旧要完成这项任务。”
宁越道:“董宇一直没有说实话,装得跟个老实人一样。看来他隐藏着很多秘密。”
他说着又把几页纸拿给大家看,“除了这个勺子,董宇书桌抽屉里面这几张画,也能证明这个勺子是被董宇特意打造出来的,所以虽然这勺子上看不到指纹,我还是觉得他是凶器。”
许天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这个勺子是因为杀人时留下的血迹,那凶手肯定要很用力握着它,才能挖下别人的眼睛,血迹既然能够留下痕迹,指纹肯定也会留下。”
胡东一听也觉得奇怪,“是啊,难道说凶手只清理了指纹?这也太难操作了,或者他是把勺子上的所有痕迹都清除过之后,又不小心碰到了血迹,那为什么不扔掉呢?留着这东西干什么?”@
大家众说纷纭,但一致认为董宇才是嫌疑最大的那个。
勺子上留下的血迹,肯定要去检测一下。
宁越本想让许天去一趟省城,但想到她最近的表现,又说:“小许,你去法医处,让小李提取样本后,去趟省城。”
许天答应一声赶紧去了,小李最近闲得很,听说让他去省城出差,自然十分乐意。
他帮许天取证,还十分八卦地问:“听说小东湖那具尸体特别惨,这就是凶器?这得多变态呀。”
许天叹口气:“凶手可能用这东西挖下了受害者的眼睛,受害者当时没有死,他是一点点被折磨死的,确实很惨。”
小李吓了一跳,“妈啊,这些写诗的可真是变态。”
许天无奈极了,“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这事儿分人,大部分诗社成员只是把写诗当做无聊时的消遣
,把诗社当做以文会友的地方。我觉得不管什么团体只要不乱搞,出事的概率都会很小,小东湖案就是因为三角关系。”
小李越听越好奇,取完证后还想打听详细案情,许天看看表,“你还是快去车站吧,队里的车在下面等着呢。”
她回刑侦队时,脑子里也在捋着这几个人的关系,沈柔喜欢汪锦,但被汪锦抛弃。而董宇喜欢沈柔,他知道沈柔跟汪锦好过,难以接受这样的她,却又要跟她结婚。
很俗套的三角关系,可康俊又在这关系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为什么会突然跑去沈柔跟董宇的租屋?
宁越此时正在审董宇,董宇看见自己的诗集被警察搜出来,急着辩解:“我就是随便写写,我没恨过汪锦,更没嫌弃沈柔,我爱她,我只是怕她再被汪锦骗回去,才各种诅咒,真的!你们不懂,这是诗歌的一种形式。”
宁越都气笑了,“真当我们不懂啊?难不成诗歌还有诅咒体?”
董宇哼了一声:“我自己创的不行吗?反正我只是在本子里写写,没给别人看过,更不可能真去把人弄死。”
宁越把证物照片放到桌上,“看看这是什么?”
看到照片上带血的勺子,董宇的表情瞬间变得恐慌起来,“这……这不是我的,我的那个丢了,我确实弄了一个,但我没用过,我真没用过。”
胡东把他的笔记本打开,“这是你的诗集对吧,你在里边不止一次描述过怎样挖下汪锦的眼睛,你还说他的眼睛太耀眼了。”
董宇惊慌道:“真是写着玩的,这东西也是弄着玩的,真的,我特别喜欢鼓捣这种小玩意,上周还给我姐烧了一对陶瓷杯子,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宁越问他,“你的丢了?什么时候丢的?”
“我也记不清了,我做好后就扔进了抽屉里,没想过挖谁的眼睛。”董宇吓得声音都哆嗦起来,“真的,我发誓!我这几天都老老实实上班,连沈柔都没见过。”
宁越看他不像撒谎,但他之前伪装很成功,可又偷摸写了这些诅咒人的诗,还做出这种凶器,嫌疑始终是最大的。
胡东也觉得董宇在装,有些嫌疑人,你把证据摆他脸上,都能继续装傻充愣,董宇显然就是这类人。@
他没好气地说:“你有杀人动机还研究了凶器,一句丢了就想蒙混过去?”
董宇急地哭起来,“我真没杀人!我的天哪,到底是谁在诬陷我?警察同志,我承认我有这个心,不……不对,我只是幻想过!真的,我就是气不过,在脑子里想了想!但我没干过,也不会干,也不敢干啊,我在家连鸡都没杀过,不信你们可以去问我家里人。我就是想想,也不犯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