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这样的天气,场上的男生掀起衣服擦汗的举动,仍然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那些腹肌全无大腹便便的掀开就是另一种说法了,有碍观瞻。
她们都期盼着陈念荒能发个福利,不过他好像不怎么流汗。更多是他不想被人占便宜,看一眼也不行!
高年级的学姐在下面小声讨论,喝彩声不断。
“那个是学弟吗?”
“哦,他是之前开学典礼讲话的那个酷拽天极品学弟!”
“救命,狗一中几百年修的福气啊!”
“这学弟看上去还很凶。”
“帅得半死不活。”
“有你这么形容的吗?明明是帅得死去活来。”
……
这些人的话被一班同学们听到还是有一点小骄傲的,不过之所以距离产生美,是因为近距离接触陈念荒之后,还是觉得不接触更好。
宋写宁听到这些话,看了眼陈念荒,又看了眼学姐们,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正当她扭头想找林致优吐槽时,身边人没了踪影。她居然在帮向春生测仰卧起坐。
不知为何内心升出了一种被背叛的异样,所有人远离向春生是一件公认的事。林致优这样,自己和别人反倒成了这件事始作俑者,心里总归不太舒服,即便知道她也是被迫的。
向春生做每一个动作都很吃力,像是生锈很久的钢铁机器人,身上的每个零件都在发出反抗的声响。
林致优忍不住皱眉,这人演戏有点太过了吧,不过摘掉眼镜还挺漂亮。
柔顺乖巧的马尾散乱舒张,随着存在感强烈的呼吸声起伏着。
明明很痛苦,却依旧咬牙坚持着,原本林致优以为她会是一阙词藻浮华的宋词,一樽中看不中用的花瓶,现在看起来更像春雨夜里不断抽出枝条,疯长枝桠的枯木。那股子属于她的野草般旺盛的生命力。
而这样带着露珠的野草不过是浅洼地在寻常不过,最不值一提的一株。
自诩,如果换作是她,在面对如此孤立无援求告无门的境遇,绝对没有向春生那样的勇气。
“二十五个。”
向春生艰难地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去了厕所,独留林致优站在原地。
收回那颗该死的同情心。
好吧,是她活该。
林致优看着那个倔强的背影,撇了撇嘴。
第8章 校服·败北
陈念荒对这些目光向来都不甚在意,可今天他却频频看向观众席。
他想知道小企鹅到底会不会看篮球赛,很好奇她目光的落脚点。
结果,人压根儿不在。
为此在下半节还丢了两三个球。
动作跟着烦躁的情绪有些变形,总之心情不妙。
队伍里的吴健越语气带了些怒意,本来自己碰不到球已经很难受,这人还要连着给对面送球,于是便发火:“陈念荒,你能不能好好打?这种球都能丢?”
陈念荒把球扔给他后就站在了原地。
吴健越连接都没接到,被别人断了,只能站在原地控诉:“不会好好传啊?”
“对不起,手滑。”
他摊开双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吴健越怒火中烧:“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陈念荒丝毫不惯着他,挑衅式地回他:“我说你,小脑发育不完全,大脑完全不发育。”
“我靠,你丫才脑子有问题!”
“好了好了,你少说两句。”周柏羽见情况不妙出来打圆场。
身体牢牢地挡在陈念荒面前,以免他下一步动作。
陈念荒自然不是那种容易冲动的人,他上前的目的无非是想欣赏被自己惹怒后,那人气急败坏的模样,对方愈发在意抓狂,他就愈发心情愉悦。
还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微眯的眸子里只剩倨傲和轻蔑。
周柏羽看了眼对面的人,摇了摇头:“等下请你去小卖部。”
叹口气,害,又是帮陈念荒减少树敌的一天。
吴健越目光有些松动,不过他还是看不惯那人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
每次结束一次纠纷,周柏羽都得在自己的功德簿上狠狠画一笔,他不能理解那些女孩子为什么听到这种话还喜欢陈念荒。
面对这种“你的语言很刻薄,但是你的脸又很帅气,请继续用你帅气的脸说刻薄话吧!”的类型,他也只能同情。
看着那人视若无睹的熟悉劲儿,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大哥,你消停一会儿,OK?”
陈念荒眼中短短闪过几秒心疼,说话格外违心:“辛苦。”
拍拍肩膀又是一条好汉,周柏羽就这么被打发了。
人善被人欺啊!
下课铃响,所有人都回去了。
向春生原以为还要集合,等她从卫生间出来回到操场时,已经没剩几个人了。
体育老师手里还拿着一件落单的校服,正愁找不到人带走,就询问她:“这是应该你们班同学丢的,你先带回去吧,不知道是谁还不带校徽。”
向春生拿了校服赶紧回去上课,铃声已经响了,走廊里过分安静,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心跳和脚步。
她从后门进的教室,万幸老师还没来,那件校服被塞进桌兜里。
语文老师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子,长相是儒雅那挂儿的,偏偏有一张风流幽默的嘴。
他上课引得那些经,据得那些典,即便再枯燥从他嘴里也能说出朵花来,语文课一跃成为最热门最受人欢迎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