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合伤着莫要起身。”霍瑾宸道。
闻声,孟若岚这才露出一真挚的笑颜,眸中水汪汪的,有感动,有欣然。
“多谢殿下。”
“禀告太子殿下,嘉合县主额上擦伤并不打紧,只消敷上药过几日也就好了,右臂有扭伤,待臣为县主配药再静养几日便可大好。只是...豫王殿下为救县主伤势较重,太医令已去为豫王诊治。”
太医刚为孟若岚诊治完毕便来回禀霍瑾宸。
霍瑾宸应下,瞧着独孤骞和北齐两位王姬都在一旁看着,他眉头微拧,发问道:“怎么回事?”
八皇子率先上前一步,“六哥,方才嘉合在同瑾宜打马球,不知怎的嘉合那匹马竟发了狂,五哥便和侍卫救下了嘉合。”
“还有人伤着吗?”
八皇子答道:“有两个侍卫受了伤,不过无大碍,只五哥一人伤势最重,徽德刚看过嘉合,这会儿正在五哥旁边守着。”
“御马受训,何至于无故发狂?来人...”
霍瑾宸话音刚落,顾璟灏便上前一步回道:“太子殿下,臣已派人前去查明。”
霍瑾宸点头,目光冷峻扫过在场众人。
孟若岚看着霍瑾宸这样的神情有些害怕,身子止不住往后缩了缩,撇开脸去看一旁自己的贴身婢女。
不一会儿,前去查明缘由的东宫侍卫便来回话。
“太子殿下,属下从县主的马鞍上发现了银针。”
侍卫话音刚落,霍瑾宸神色中划过一道阴霾,他心中已然料想到此事并不简单。
“银针?从嘉合马鞍里发现了银针?谁这么大胆子,敢在皇宫行刺?”七皇子神色中尽是不可置信。
“是谁...要害我...还连累了豫王殿下。”一旁坐着的孟若岚将罗帕紧紧攥在手心中,双眸微微睁大,眼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
“此事定要有个说法!竟在皇宫中用这种下作手段。”一旁,北齐二王姬没能忍住心中愤满,她年纪不大声音却极是洪亮,想着为孟若岚打抱不平。
北齐二王姬刚说完自己一番话,一旁她的婢女连忙上前两步到了她身边,低声示意着让她不要多言。
燕王在一侧一直未曾出言,只觉心中隐隐不安。
众人沉默片刻。
“去查清楚。”
霍瑾宸扫了一眼一旁似笑非笑的独孤骞,又瞧满面憔悴委屈的孟若岚,眉眼中愠色未减斟酌片刻便吩咐方才侍卫前去查明。
“是!”
第15章 受冤
顾长宁原在殿内歇息的正好,用过了糕点冰饮殿内还有霍瑾宸着人添的冰块纳凉,她倒是格外惬意。
“顾姑娘,烦请您随奴才回北御苑一趟。”
顾长宁刚同苏芷说了几句话却被小内侍打搅,她由不得问起,“是出了什么事吗?”
“回禀姑娘,是侍卫们从您的马上搜出了藏了银针的锦囊。”
顾长宁先是已为自己听错了,而后看着小内侍颇为退怯不宁的神色便细细琢磨他的话。
“所以说...县主是被银针所伤,而正好从我的马上搜出了藏银针的锦囊?”顾长宁收敛神色,眼神透着些许冷色,反问道。
“是。”
顾长宁由不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果真是自她入宫之后事情便是层出不穷,先前经历了几回,于是这会儿她倒也没有过于忧虑紧张。
“我即刻随你过去。”
苏芷也没了先前几番的焦灼,只眼神中透着些许不安,不禁在心中感叹这皇宫果真是是非之地,论谁多本分谨慎旁人也有主意将脏水泼到你身上。
顾长宁上回是贤妃做的太拙劣故而她才能当场指出破绽,而这一回不知她还能否逢凶化吉。
苏芷止不住地担心着。
“姑娘,您说...这回又是谁要害您啊...怎么都是些无妄之灾。”
顾长宁笑着安抚苏芷,“别怕,我想也不会有人整日将心思放在我身上,也许是一场误会,先勿下定论。”
“是。”
内侍在顾长宁身前引路,而顾长宁则是紧随其后,她神色坦然步履稳重,一路上她也在回想着方才自己与徽德打马球时,那匹名为晴天的马是否已经被人做了手脚。
她回想着,试图找出些蛛丝马迹,可她想了一路却也并未发觉些什么。
她重新走入北御苑马球场时,阳光依旧正好,可顾长宁心中却有层阴霾。
顾长宁无视了候在一旁偷偷瞄她一眼的宫女内侍,只颔首走好自己的路。
待顾长宁回到马球场上之时也瞧见了神色各异的诸位皇子,独孤骞和北齐两位王子不愿沾染大征的是非退却得较远,只有同她打马球的北齐二王姬在一旁凑上前去细听。
好似也极是好奇此等事究竟是谁的手笔。
顾长宁第一眼瞧见了顾璟灏,他眼神中尽是担忧,即便如此但仍扯起嘴角似在宽慰她不必过于忧心。
顾长宁心中安定,纵使她晓得此事与她有关,为不给旁人留下话柄大抵是不会容顾璟灏去查明的。她唯愿顾璟灏能置身事外的好。
顾长宁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宫女,面色不改向诸位皇子行过礼。
“嘉合不信此事是长宁所为,她虽与我多年不见,但幼时相处之时我明白她的性子的,她绝然不会做这等事。”
孟若岚神色坚定,言语铿锵有力。
“可...可奴婢...奴婢看的明白,是...是顾姑娘身边的这位姑娘鬼鬼祟祟地不知在马鞍上放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