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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我的心好不舒服[女尊]_心怀锅包肉【完结】(23)

  没得到想听的答案,甚至有人老实到连附和也不肯,贺兰清顿觉无趣:“罢了,不说这个。”

  然而,不等贺兰瑶松口气,贺兰清转念又想起一事:“姻缘观里的木牌可有媒人留款?”

  数起来也过了一段时日,五吊钱的酬金算不上多,但对普通人家来说也绝对不能说少,合该有媒人找上来才是。

  “……”

  默了默,贺兰瑶终于是没有说出,她事后又独自折返、把木牌特意藏在一个不起眼小角落的事。

  “我明日便去看看。”

  贺兰清不是好打发的性格。而贺兰瑶对贺兰姝这个大姐素来又敬又畏,更不愿真让“何姝”的木牌被媒人注意到,如此左右为难,贺兰瑶只好想着装模作样,糊弄过去便罢。

  贺兰清却不肯就此罢休:“为何要等到明日?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日天朗气清,又才沾了陆家的喜气,想来现在去便很合适。”

  贺兰清作势要起身:“不若我与你同去?”

  别别别,连忙拦住贺兰清,贺兰瑶心下叫苦不迭:“小妹这就去。”

  何姝,年二十九,欲寻小意温顺夫郎,事成后酬谢五吊钱。

  看起来不是很困难的请托,略想了想,邹黎提笔在木牌背后约定进一步详谈的时间和地点。

  按常理讲,很少有人会直接挑明了要找“小意温顺”的男子,毕竟在桓燕的普世观念里,娶夫娶贤,必定是要聘个精通管家之术、性情又大方贤惠的男子回家,这才是正夫该有的气派。

  小意温顺,这一般是安在侧夫侍俾身上的词。

  写下这样一块木牌,自然有贺兰清的促狭之意在其中:贺兰姝沉稳端正,见了陌生男子非必要不接触,可“何姝”却直说要找个适合做俾的郎君,两相反差,岂不有趣。

  然而邹黎并非土生土长的桓燕娘子,看不出用词里的机锋不说,只是想着好端端的木牌被人拂到角落里去岂不是白白误事?再一瞧对方的理想型,虽然她脑子里一下想不出是谁但下意识觉得身边就有这样的郎君,稍一斟酌,邹黎便留下了自己的名款。

  妻主想要接下谁的请托?

  小昭装作欣赏眷侣们题在墙上的还愿诗,一双眼睛却时时刻刻黏在邹黎身上。

  笑话,满墙的酸诗有什么可看,更别说里面间或夹杂几个郎君的作品,成篇的小家子气轻浮行径,情来意去的,为了博个才名就这样出来抛头露面,也不知道是从哪学来的勾栏本事。

  小昭对自己的前事几乎丝毫也记不起来,是以他并不知道为何几首诗便能让他滋生出许多不忿——

  “男子无才便是德,”奕王

  的正夫如此告诫儿子,“有些郎君为了一个好听的才名无所不用其极,可也不想想这东西是他们该沾的吗?”

  “不通珠算,不会治家,出门在外不守夫德,公然和女子同席诗书唱和,你觉得他们风光?可笑!”

  “奕王府的嫡郎君不需要什么容貌才学的虚名博人青眼。昭儿你记住,只要你姐姐争气,一路科举顺当,将来再承了世女的身份,你就是世女唯一的亲弟,会有无数的才俊女子来求娶于你,这远比几首好诗重要。”

  诸如此类的记忆都在小昭脑中沉睡,再记不得父亲的耳提面命,目光扫过墙上的墨迹,小昭只是下意识觉得这些东西还比不上灶台上蒸好的一大笼肉包。

  他可是特意让哑巴教他做的发面包子,李胡氏说过,死面包子味美,但是发过的喧软面皮对胃好。

  说起来……

  看了眼邹黎手上的木牌,小昭一愣。

  欲寻小意温顺夫郎?这,这不就是哑巴吗?

  五吊钱?一千文是一吊钱,一吊钱差不多等于一两银子,那五吊钱就是五两银子?!

  他仿佛听李胡氏讲过,小昭激动得眉飞色舞,据说当初哑巴卖身葬母,当街被小地痞调戏,便是妻主当机立断砸了一两银子解围。一两银子买了哑巴,转手五两银子卖出去,平白赚了四两不说,还让哑巴下半辈子有了依靠。

  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功德无量,小昭正要抓着邹黎的手告诉她这个绝顶高妙的想法,肚子里的恻隐之心却忽然动了几下。

  做了那么多费心费事的炒干果做谢礼,哑巴该是喜欢他那个救命恩人的。

  可过了这么多天,救了哑巴的人却一次都没登门造访过。上次他帮哑巴把一堆吃的送到那人家门前,没人出来搭理不说,对了,他记得哑巴回来的那个早上还是自己走回家的。

  倘若对方真的有意,一个郎君独自回家,总也该顺路送送才是。命都救了,这样举手之劳的小事却又不肯周全,当真奇怪。

  莫非那人嫌弃哑巴不能说话?

  第21章 卫浴

  这可如何是好,贺兰瑶顿足长叹,仿佛庭院里的月光都冷清清失了不少颜色。

  这该如何是好,贺兰瑶两眼发黑,随手抚过冰凉的玉笛都觉得一腔心火纠结难消。

  这能如何是好,贺兰瑶以袖掩面,大姐素来威严,全家倾力养出二姐一个不怕死的已经算是出人意料。

  呜呼,贺兰瑶倒在榻上半晌也发不出一声动静:分明贺兰清当初信誓旦旦,说这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又说什么姻缘观香火鼎盛,“何姝”的牌子藏在其中,说不准根本没有冰人注意得到。

  没、准、压、根、注、意、不、到。

  贺兰清轻松的语调犹在耳边回荡,可这块明明白白写着约见时间和地点的木牌子又是怎么回事?

  三日后申时一刻,缘聚茶馆茗字桌。

  露出比苦读大半日还要憔悴的神情,贺兰瑶踌躇了许久也没敢去找贺兰姝,更不必说把此事的来龙去脉尽数讲给对方听。

  罢了,松开握得升温的玉笛,贺兰瑶咬牙下了决心。

  常言道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已经开了头,大不了她扮作“何姝”去会会那冰人,不管对方找了什么样的天仙过来,她只管吹毛求疵、死活不肯同意便是了。

  不过她对说亲的流程一无所知,贺兰瑶胸中沉甸甸得像是吞了块银砖,未免见面时被人看出端倪,这几日她定要好好补一补其中的说道。

  万万不能才和冰人见面就不打自招。

  “听说你近些日子颇为用功?”

  像是一颗石子落进深潭,花厅里沉闷拘谨的氛围登时搅动出几丝波动。

  盛碗老鸭汤,贺兰姝问话的语气似乎只是随口一提:“就算学业繁杂,也不能整日闷在屋子里坐桩。”

  喏喏点头,连忙放下吃完一半的青精饭,贺兰瑶接过汤碗的模样如同小鸡啄米:“多谢长姐关心,小妹必当注意。”

  嗯了一声,贺兰姝不再言语。

  那种没背好书却被博士抓个现行的感觉又来了,贺兰瑶木着脸大气也不敢喘,一时间花厅中只有勺子舀汤的声音在口中进出。

  二姐怎地不在,贺兰瑶趁着低头吃饭的时机用余光打量四周。大姐喜静,平时若不是贺兰清从中活络气氛,三人从上桌到下桌也拢共讲不够十句话。

  ……她嚼芹菜的声音会不会太大了?

  抬眼瞧瞧贺兰姝的脸色,贺兰瑶默默把筷子转了个方向。

  白肉酸菜炖粉条吃起来总该没声响了吧。

  贺兰瑶满心想着一筷子把菜都叨进碗里再慢慢吃,和酸菜烩在一起的粉条却偏偏不如人意,扯了半天也见不到头不说,裹在上面的汤汁一用力便飞溅到贺兰姝手上。

  “啊——长、长姐?”

  眼见菜汁顺着贺兰姝的手指往下淌,贺兰瑶怂得像是自己的血溅到了对方身上一样。

  小事而已,贺兰姝翻出帕子擦手:“下次当心。”

  好,贺兰瑶含着嘴里的肉片乖巧得如同鹌鹑,下次一定当心,当心到没有二姐宁可饿一顿也不和大姐同席用饭。话说二姐是——

  “你好像很怕我?”

  贺兰姝不解:“我并未格外训斥过你,瑶娘何故如此?”

  “呷!”

  眼见听众已经围坐了七七八八,茶馆里的说书人一拍醒木:“列位客官莫要心急,待我面前这盏茶喝完,我这便要讲起‘贺兰三姐妹’的来历了!”

  妻主坐这里!

  抓着邹黎挤到靠前的空位,小昭一边抱着袋糖炒栗子一边提防看好的位置被旁人抢走。

  “昨天讲了织女牛郎的故事,”小昭刚一坐稳便开始和邹黎咬耳朵,“这个说书娘子讲起掌故来最有趣,她说‘牛郎在河里洗澡,忽然被织女施了个法术勾走衣裳,急得诶呦诶呦直叫’。”

  那两声诶呦可传神了,小昭剥开一颗栗子递给邹黎,满堂人都被逗得前仰后合,还有两个小童听入迷了不肯回家,一定要知道牛郎是怎么在织女手下七擒七逃保住贞洁的才肯离开。

  这说书娘子的节目单向来是虚实结合,讲一天神话典故,次日就要配一桩真人传奇,虽说艺术加工中必有夸大,但也整体也算是忠于事实,有个六七分的可信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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