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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我的心好不舒服[女尊]_心怀锅包肉【完结】(34)

  “仪儿可是醒了?”用绢帕沾湿茶水,正夫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幼子干裂的嘴唇。

  被结结实实打了二百下手心,挨罚当晚,方令

  仪的手掌便肿得像是蚕肚般晶莹发亮。烛光下靠近一看甚至沁出成片的淤色,正夫单是看着都难受得心痛无比。

  也不知妻主如何下得了这样狠的手,忍住眼泪叹气,正夫连给幼子上药都分外当心。

  仪儿的事惹得妻主动了大火,烛光凄清,正夫守在幼子床边伤神。

  倒是及时请了医馆的大夫照看,只是正屋的仆俾一概连坐受罚,仪儿身边的的小厮更是严挑细选,换了批绝对听话的新人过来。

  “别埋怨你娘,”正夫对着昏睡的幼子轻声说到,“这次是爹爹的不是,听了下人煽动便心急火燎,谁成想,这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圈套。”

  冷静下来算算,他可不信这些事里没有清霜院的手笔。

  听说前几日那两个贱夫还装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去卖乖,正夫嘴边泄出一丝讥嘲,明着是替他和仪儿求情,内里到底居心如何谁又看不清楚?!

  唯恐他父子二人被关上几天便高拿轻放,清霜院分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让他罪加一等。

  什么东西,正夫心气难平。

  一个是商贾家养出来的低贱夫郎、一个是除了弹筝念诗之外一律不通的伪饰小人!

  不过是运气好些帮得妻主孕女,正夫恨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竟也敢沾沾自喜,见了他这大房明嘲暗讽不恭不敬,见了妻主一面尾巴便恨不得翘到天上去。

  “相人教训的是——”

  堂屋里忽地多出来两道见礼声。

  “可是惊着相人了?唉,这也是无法,谁叫妻主大动肝火,除了大夫郎中,一概不许旁人随侍正房。”

  一人装模作样。

  “劳动相人还要亲自洒扫。都说正君是高贵门第出身,不比我兄弟二人贱如草芥,什么粗活都使得。只是相人锦衣玉食这么久,如今可还记得要怎么洗衣捶皂?”

  一人状似关心。

  “那有什么难的,不过是把衣服浸湿了摊在平整石头上,然后再一下、一下、一下地打上皂荚就是了。”

  左边那人声情并茂。

  “相人可千万小心,您那些绫罗绸缎都是些金贵料子不经洗,万一用大了力气,把那江南的丝绸打抽丝了便不美了——”

  右边那人吃吃偷笑。

  像那戏折子上渐入高。潮,两位夫侍正一唱一和得天衣无缝,摔杯碎盏的声响却在他二人脚边骤然炸响。

  “都给我滚出去,”正夫勃然大怒,“不传而入,肆意妄为,谁给你们的胆子!”

  两位夫侍却笑吟吟地毫不惧怕。

  “相人息怒,”他二人礼节行得无可挑剔,“方府家大业大,摔些瓷器当然无妨。”

  “只是您砸杯子也须得算计着节省一番,毕竟大人有令,除非相人抄完千遍诫书,否则能让您源源不断撕扯泄愤的,也只有笔墨宣纸了。”

  第28章 细作

  午后最闲散的时段,食肆里的掌柜正歪在柜台后懒洋洋晒太阳,时不时摸摸胸前装着胡椒粉的小玉瓶儿,一个步履匆匆的食客却打破了这份惬意。

  “掌柜的,给我切一斤羊脸肉带走。不要盐不要醋不要辣椒,除了茴香别的一概不放。”

  这要求着实古怪,但来人显然不是为了一饱口腹之欲。

  躺椅猛然顿住,掌柜半眯着的眼一睁:“客官稍待,羊脸颊肉晌午就已经卖完了。不过后厨还留着不少给自家吃的酸角子,客官可要去称几两带走?”

  来人眼也不眨:“家中老妪喜酸,麻烦掌柜多拿些。”

  两厢对过暗号,向店外小心看了看确认没人跟着,掌柜连忙取下木闩阖紧了门。

  “如何想起在今日过来?”掌柜和来人一并走到厨后:“方府情况如何?”

  脱了褐蒙蒙的外氅,这食客竟露出一身刺史府家俾的装扮:“方令仪听了鼓动,出门争风吃醋找人麻烦。没想到被贺兰姝撞个正着,下了脸面不说,回去后更是被方闻章开祠堂教训一通。”

  若非方令仪吃了汤药,昏睡过去不叫人伺候,这家俾也找不到时机出府传递消息。

  玉瓶在暗处幽幽散出辛香的气味,转着瓶身上不常在中原见到的荼靡花珠,掌柜若有所思:“照此说来,贺兰姝的确如传闻中对那哑巴青眼有加。”

  “正是。”趋前几步,双手搭到掌柜娘子的胸口抚弄,那家俾轻声道:“方令仪昨日还同正夫哭诉,道他闻出不对,前些日子献给将军的伤药竟让那哑巴抢先用上。”

  颇为享受男子的讨好,掌柜的腔调并着姿势一齐放松下来:“可军中的眼线却说,那药至今没有分发到她们手中?”

  贺兰姝不是克扣军资的性格,何况那伤药用起来确有奇效,别说药方里根本没有难得的东西,就是里头真写着几味昂贵的药材,爱兵如姊的大将军照样也会想办法制好了药发到各营。

  衣裳不知何时已经半解,那家俾扶着掌柜进到内屋:“或许是尚未制成,也未可知啊。”

  “也罢。”

  卧在塌上,掌柜一脚支着塌尾刻做金鹏莲花的手扶,一边自高而低瞧着家俾浮上一层薄汗的脸:“我欲用药徐徐图之,伊弥法那起子贱人却同主上胡说什么‘贺兰姝软肋已现’。”

  满脑子都是打打杀杀,甚至以为抓了那哑巴就能逼得贺兰姝和谈。

  简直是愚不可及!

  “你呢?”舒服地谓叹一声,掌柜用膝盖碰碰家俾的侧脸:“说到此事,你怎么看?”

  “火中取栗并非上策,”男子的嘴唇润着一层津液的光亮,“牧场在枯黄前总是生机勃勃,但无根之草只需一场大雨便会显露颓势。大人无须忧思,待到天姆作美,主上终会明白您的一番苦心。”

  “那……我们是否要阻拦伊弥法?”

  “不必。”掌柜靠在绣堆上冷哼一声:“叫那帮蠢货尽管去做吧,刚愎自用……折损人手是她活该吃的苦头!”

  “怎么会不在这里?”

  在姻缘观里来来回回翻了几遍,邹黎仍然一无所获。

  好怪,邹黎瞧瞧两手空空的千雪和万柳,她看中的那个木牌呢?那个她仔细筛选过、觉得女男嘉宾有很大牵手成功可能性的木牌呢?

  明明就是被她放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了,邹黎俯下身子翻了又翻,为什么一眨眼便找不到了?

  千雪想到某种可能:“会不会是被别的媒人抢了先机?”

  挂在姻缘观里的木牌最终会演变成哪位媒人的业绩其实并不确定。全凭牌面上的信息有没有合上冰人的眼缘,再就是酬金数目能不能打动人,能不能说服媒人在两姓间鞍前马后地牵上一回红线。

  ——她千挑万选看中的潜在种子客户,被别人放进她们的业务名单之中也是理所应当。

  这说明好生意大家都想做,只是比拼速度谁快谁慢罢了。要怪只能怪她大意了,没有第一时刻就把客户资源牢牢攥在手里。想通了这个道理,叹口气,邹黎也只好无可奈何地接受现实。

  到嘴的鸭子飞了是这样的,一连整个下午,直到天色沉沉、已是应该回家吃晚饭的时辰,看着面前被她重新挑过一轮的红木名牌,邹黎仍然有些耿耿于怀。

  太不讲武德了,她捏捏2023的肉垫,怎么能截胡呢!

  常言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邹黎踢开路上的碎石子儿,被人抢走的单子悬在眼前,她现在无论再选姻缘观里的哪个邀约都忍不住横挑鼻子竖挑眼。

  或许是姥天看不过她如此郁闷,在她到家前的最后一个转弯,一只美貌小野猫,哦不,一位郎君却是主动拦住了邹黎的脚步。

  “邹冰人。”

  显然等了有些时候,从藏身的墙角走出,一个相貌颇为阴柔的郎君拦住邹黎:“久仰大名,在下林泉。”

  险些吓了一跳,邹黎客套:“原来是林郎君。”

  这人她没见过,视线扫过林泉的脸,邹黎总觉得不大舒服。瞧他仿佛有事相求,可为什么青天白日的时候不去登门,偏偏要在黄昏时分堵人。

  而且他怎么知道她会走这条路线回家?

  撸一把2023壮胆,邹黎不禁想着要怎么委婉地打发走他:天色若是再黑几分,这郎君和神出鬼没的精怪比起来也几乎没什么两样。

  “在下自知突兀。”

  观察着邹黎的神情,察觉对方有些戒备,林泉退开一步施礼:“只是此事荒唐,林泉想尽办法仍然无计可施。为今之计,只有借了外力才好行事,是以,还望邹冰人能耐心听泉一言。”

  见他言辞恳切,想了想,邹黎和林泉找了个不起眼的茶水摊坐下。

  “林郎君请。”

  想着晚上还是要睡觉的,问问摊主还有哪几种茶叶未曾卖完,邹黎给自己来了碗黑茶,又估摸着郎君喜欢的口味点了两三样糕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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